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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张叔夜大兴三路兵 副寨主言斥贺太平[2/3页]
才安心。
次日五更三点,张叔夜等一众文武百官,都在侍班阁子里相聚。朝鼓响时,各依品从,分列丹墀。君臣朝礼毕,文武分班列于玉阶下。天子见张叔夜上朝,心中大喜,问道:“观张爱卿身体无恙,寡人可心安矣。”张叔夜出班谢恩,奏拜道:“禀陛下,臣已知近日朝廷大事,愿亲率人马往淮阳军助力,于公上报朝廷,于私下报亲仇,不荡平马陵贼寇,誓不还朝!”此话托出,自道君皇帝起,朝野上下皆惊。陈希真心下思道:“张郡王以是得知张鸣珂的事了,看他决心已定,那个敢阻。”天子见说,惊喜异常,就道:“爱卿当无大碍否?”嵇仲奏道:“既为国事,臣心中自存浩然之气,气已顺,当去百病。倘若为臣而误朝廷大事,放任此心腹大患,那时悔之晚矣,教臣心中何安?”
未等天子言论,忽有枢密院加急表文奏至,乃是淮阳军薄知军所申。因云天彪、陈希真上朝,枢密院留守官员见十分紧急,不敢延误,径入朝奏来。天子接过表文,惴惴不安,览阅时,竟是杨腾蛟等殉国亡身的事。天子龙颜转怒道:“天丧忠良!”命念与众人听,百官方知杨腾蛟兵败身殒,就连那八都监,也只余周信一个,如今由他主持,连同吴天鹗、熊铎,及纪安邦副将三人,聚拢得残败人马扎在下邳城外。
天子叹道:“杨爱卿亡故,朕不甚哀伤。不想这班草寇竟如此利害,宣威伯都收降不得,反搭了性命。”陈希真出班奏道:“陛下勿忧,是臣不合举荐宣威伯前去,今他失命亡身,臣理当尽同僚之仪,愿与太尉、越国公领兵,统率昔日东征西讨、南下北伐的一应将佐,前去攻打马陵泊,务必似梁山贼寇那般,将其捉至京师正法!”天子道:“昔日张爱卿征讨梁山时,张天师曾奏称众将皆雷部神将降生,出师必然大捷,后果然剿除梁山。谁知今日竟先去了杨爱卿一个。”云天彪又奏道:“望陛下暂止悲痛,待臣等攻克马陵泊,为宣威伯报仇!”天子点首道:“既然卿等愿与寡人分忧,兵马钱粮任卿择选。”张叔夜三人稽首承命谢恩。道君皇帝便传谕,于二月十五日躬行大阅。当日退朝无话,正是:
一念回心起致戎,秋风不尽怨重重。
三千遗恨泊中水,不似连枝血样浓。
张叔夜即令传各处任职雷将,都至东京会聚。无一二日,人员俱齐,共商议攻打马陵泊一事。贺太平道:“闻马陵贼首陈明远,出兵占据了徐州,又与去岁所招安的青石贼人相互呼应,我们可分兵攻打。”盖天锡道:“魏国公所言在理,分兵破之乃上策。”孔厚道:“一路前去攻打其本寨,一路去收复徐州,一路去攻打青石山。”张叔夜道:“曾听闻那召家村的召忻夫妇十分了得,一向无缘相见,又说其在东浦隐居,不如以圣旨请其来相助。”陈希真道:“他二人来却好。”哈兰生道:“我教兄弟哈芸生与沙志仁、冕以信都来。”商议已定,都去准备。张叔夜遣使臣去寻召忻夫妇,果然寻得。召忻、高梁与史谷恭、花貂、金庄三个,都往东京来。这召忻与高梁育有一女,高梁舍她不得,亦带着前往。
且说那玉山祝永清,闻说杨腾蛟阵亡,思索道:“不想吴天鹗那厮无事,反丧了杨侍郎。此人本事不低,却好乘机拿他问罪。”便去张叔夜三人前请令道:“那日是我与泰山、舅舅相荐,好教杨侍郎为先锋,去报徐溶夫的仇。今日他死,与我亦有干系,愿请先往淮阳,接应他的人马,并寻回尸首安葬。”陈丽卿亦要同行,三个答应了。待永清夫妇走后,刘慧娘谓云龙道:“丈夫莫怪我说,玉山兄只怕有私心。”云龙不解,刘慧娘又道:“他本与吴天鹗有嫌隙,如今朝廷新败,他去了恰可好生羞辱。吴天鹗虽不打紧,那个麻脸蠢汉最是无知,若再是冲撞了,岂是儿戏?”云龙本就有心周全两边,听得此,笑道:“娘子心细,我也同去,以免生事。”
单说祝永清与陈丽卿行至淮阳军,太守薄三千亲自迎接上差。祝永清道:“那伙残兵败将何在?”太守道:“自宣威伯殉国后,周都监收拢得人马,却未曾进城,只在城西五十里处扎营,日夜操练。”永清冷笑道:“却是稀奇,不回朝领罪,反留此处练兵?吴天鹗,吴天鹗,失陷长官,看我如何处置你这厮!”也不顾薄太守,自与陈丽卿纵马朝西而去。
却待近了营寨,只闻得那里都是操练的声响。祝永清也不搭理,走至辕门前,忽见七八个军汉,均是挖了双眼,砍了手脚,钉在栅上,内中一两个尚在哀唤,其下血流盈洼。陈丽卿见了,道狠不止,未知何罪。复见门上大书“知耻后勇”四字。www.jieshengit.com
把门军士看二人欲要进寨,早已拦住,喝道:“甚人来此!”祝永清骂道:“狗眼不识抬举,老爷是你家官长的官长!与我把你那周都监同大小将官都唤来。”话音方落,两个军士却似木人般,动也不动。永清大怒,伸手就打,却还不动。忽有一将官,迎面走来,呵呵冷笑道:“未有军令,那个敢听你的。”永清抬头看去,那人头大身胖,披挂铠甲,身后领一队步兵,都是精壮汉子。永清喝道:“汝是何人,不曾见过。”那将官道:“我乃大将纪安邦手下军官袁宪,你又是何人,在此欺我兵士?”永清听得纪安邦三字,倒也认识,知是师伯的相识,又念纪安邦阵亡,与他三分薄面,就道:“我乃朝廷上差,京畿五城兵马大总管、智勇侯祝永清,你且去唤周信来。”
袁宪听罢,大笑道:“若是个真的,本将自去。只是如今马陵贼人猖獗,若是个冒名顶替的,该当何如?”永清怒由心起,方欲叫骂,那伙步兵早上前围住,各怀杀机。永清喝道:“这泼贼焉敢无礼!你只管去唤周信来,他自认得本官!”袁宪道:“国事要紧,岂能大意!周都监因结义手足殉国,心思沉痛,不便见人。”唤过亲随,道:“果如三哥所料,去请年四哥来。”祝永清遭盘的无半点好气,骂道:“既是不在,老爷先走罢!”那伙军汉那里肯让?袁宪又道:“倘若贼人赚我大营,冒充上差,被我识破欲走何如?且等人来了,再走不迟!”陈丽卿亦发怒道:“忒欺负人也!”却是走的急,未曾带着梨花枪。正待要拔那口青錞宝剑时,又走过二人,一个浑身麻点,化作灰也认得——正是麻熊熊铎。另一个七八尺高身材,虎眼阔髯,面露杀气,乃是食骨猳年豨。
祝永清不认得年豨,见他威风凶悍,不由起敬道:“请问这位将军名姓。”年豨道:“俺乃江湖上有名的西山十杰,食骨猳年豨的便是。我众人正在此间练兵,如何到此搅扰?”熊铎指永清道:“年哥,这白脸儿就是前日里吃我打杀了他马的,玉山作粪山的祝永清。”这话儿直说的永清羞惭满面,便是陈丽卿听了,尚发作不能。年豨笑道:“熊弟既说,倒是可信。且问祝总管,可有军牌号信等物?”永清一愣,也不曾带着,只说是无了。年豨大怒道:“堂堂军营重地,岂可不带!”随手指一军汉,问道:“此犯该当何罪?”那军汉打个冷颤,急急道:“兵卒传令未带印信者,罚五十鞭;将官未带者,加五十。又有无故咆哮者,割舌;欲逃者,断手足……”一连背出数条罪过,祝永清听的胆战心惊,略定一定神,正色道:“我是你的上司官,如何把话来唬我!”年豨复指门上钉死的军汉,叫道:“凡是来此军营者,便须遵我号令。国家军士颓败,皆是你等蠢物所致!左右与我拿下!”
四周军卒,一发呐喊,齐捉将来。忽听得一声:“不得无礼!”喝止众人。祝永清夫妇寻声望去,那人不是吴天鹗又是那个?年豨道:“三哥,此人违令当罚。”吴天鹗骂道:“这蠢汉!上官无知,岂能同寻常士卒一般!”袁宪、熊铎两个忍笑,俱来劝话。祝永清吃了这一惊,心中更恨。是时云龙亦赶到,远见着军卒动手,正担忧间,复看吴天鹗喝退众人,勉强安下心来。云龙与祝永清打了照面,转眼看吴天鹗,外衬白麻素衣,黯然神伤,又不见那尖牙汉子,心中分晓,问道:“吴将军此为何故?”天鹗落泪道:“为是兄弟李若麟吃马陵贼人害了,十分神伤,在营中祭奠。”永清窃喜,只恨天鹗相安无事。云龙方欲好言安慰,天鹗又道:“另有杨先锋,虽共事时短,直教我钦佩不已。”说罢,就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道是杨腾蛟亲笔,要他交与张叔夜、云天彪。
云龙见说,收下书信,伤感不已,当下更加高看天鹗三分。又见门上钉的军汉,忙问缘由。年豨笑道:“因操练的苦,这不成材小厮们欲要私逃,被我明正典刑罢了。”云龙心中骇然。众人互通了名姓,天鹗道尚有五弟海騄,同都监周信在远处巡哨,傍晚放归。云龙惊喜各半,问起营中军马。天鹗应道:“我军虽败,聚拢得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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