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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死路or活路[3/3页]

　　引路人告诉江燕，姜柯的眼睛异变了，没有办法，只能生生挖掉。

　　他很坚强，我挖掉他的眼睛时，他都没喊过一声痛。引路人告诉江燕，姜柯是这批孩子里最省事的一个。

　　他说这话是卖江燕的好，毕竟江燕的地位摆在那。

　　江燕没多说什么，她给了引路人合适的好处后，笑脸把人送走了。

　　她做姜柯研究员的那几年，姜柯一直安安静静的。每次实验前，江燕都会按惯例告诉他实验的风险有多高，可能在手术台上就会死，但姜柯每次都安静的接受了。

　　他对痛苦与死亡的超然，是当时江燕最需要的东西。少女的心思总是没有道理的扭捏，她从姜柯身上汲取对抗痛苦的力量，等江燕发现这点时，她和姜柯已经一起做过大大小小很多实验了。

　　可他们的交流仅限于一问一答。

　　加害者和受害者能亲密无间吗？

　　做梦。

　　哪怕现在和姜柯像一对母子般生活，江燕都不敢打包票，说姜柯对她毫无怨恨。

　　给姜柯植入义眼，带他逃离白云碉堡，都是江燕一意孤行。她带姜柯离开，一部分是保住他的命，但更多的，或许是她需要一种自毁式的新生。

　　在脱离少女的敏I感时期后，江燕就意识到，她无法继续留在BH8研究所，心安理得的当她的研究员。

　　自我意识的形成代表着她与解行的分道扬镳。像解行那样，江燕单方面的切断了她与解行的联系。

　　带着姜柯逃离了她长大的地方。

　　之后数年，颠沛流离。

　　因缘际会搭上一些关系，才辗转到黄天家，自此，江燕才有了第二个家。

　　对不起，黄老爷子。

　　江燕想到这里，就觉得她对不起黄天，他的房子都被轰坏了八分之一。

　　等她回去，肯定会被骂死。

　　“呜呜呜，对不起，黄老爷子，你不要打我。”想着想着，江燕哭出了声。

　　好不容易想到安慰词的沈关听到黄天的名字。jieshengit.com

　　正想安慰江燕的他：“……”

　　或许不需要他安慰了。

　　新的时光总会取代旧日的伤痛。

　　解行是沉默的透明盒子。

　　姜柯是安静的心灵支柱。

　　黄天则是有力的避风港。

　　一程又一程构成了新的江燕，她煎熬完，痛苦完，又自己拾掇拾掇，自己站了起来。

　　“我刚才是不是像个疯子？”江燕下意识拿沈关的外套擦了擦脸。

　　沈关摇头。

　　“那就成，让你见笑了。”沈关敢表示没有，江燕也就敢信。她把泪水擦干，心里的空洞被新的更温暖柔软的东西取代。

　　“我想我儿子了。”江燕说。黄天一定是安全的，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姜柯了。

　　“把他抓走的人，不会伤害他。”沈关出言安慰。

　　江燕擦完脸，她凝视什么都没有的前方，突然说，“沈关，你能给我一句准话吗？”

　　沈关：“你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白云碉堡上的人，是不是必死无疑了？”虽然沈关说的是迫降，但事态一时一个变，只有一丁点意外，万米高空之上的白云碉堡，顷刻便能解体。

　　江燕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她知道，机毁人亡的结果只差发生——白云碉堡和它上面的人，不过是棋子。

　　而棋子，是可以代替的。

　　“是，”沈关点头，江燕还来不及自嘲，就听见沈关后面一句，而就是这一句，让她定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但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我会救下不该死的人。”

　　江燕久久无言，她一下觉得沈关疯了，一下又觉得她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沈关的态度就像他只是去吃个饭，“别人或许做不到，但我可以的。”

　　……真傲。

　　“你被谁感染了吗？”江燕问。

　　不是她固有印象，沈关就不是个逞口舌之快的人。

　　沈关：“有一点。”

　　江燕上下打量沈关，她把眼泪鼻涕糊成一片的外套团起来，砸到沈关身上，“回神。”

　　这里没有焚化器，沈关纠结了一小会，把外套放到了靠墙的地方，让它自生自灭。

第 119 章 死路or活路[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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