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大君与至强  天启预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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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大君与至强[3/3页]

  流之中,永生之兽的生命力却显现而出,再然后,随着源质的蜕变,波旬的无穷诅咒和癫狂倾注其中。

  毁灭要素·结合完毕!

  血与魂的力量完美的包容了这二十四个毁灭要素所奏成的交响,向着大君的面孔,挥出!

  可同样,大君的左手抬起,伸出,毫不躲闪的将这地狱现境的交响,握在了掌心之中。局限于灵魂之内的恐怖动荡扩散,肆虐,重叠在一处,彻底爆发!

  令那凌驾于物质之上的身躯,也不由得,模糊了一瞬!

  可他的笑容,却越发的清晰!

  如此的畅快。

  就在大君的眼瞳之中,未曾有过的兴奋辉光涌动,燃烧,映照着眼前的强敌。再忍不住,大笑出声!

  “我终于想起来了,槐诗。”

  自这不容退缩和逃避的角力之中,大君告诉他:“我见过你!我应该,早就见过你才对!”

  “那个,曾经的你!”

  在洞彻一切命运的眼瞳映照之中,所显现的,却并非是他面前的槐诗,而是更加遥远,更加飘忽的身影。

  以及,比此刻还要更加纯粹的黑暗和虚无!

  “——那个被你所否定的,你!”

  轰!

  自巨响之中,槐诗岿然不动,可在深度之间,一座座位于他身后的地狱却哀鸣着,化为了粉碎。

  再紧接着,大君的笑容轰然破碎。

  在槐诗的头槌之下……

  深渊至强,倒飞而出!

  “不好意思,我怎么不记得?”

  深度的虚空之中,槐诗昂起头,瞥着他的模样。只有一缕血色缓缓从额间滑落,划过了面孔,落入了他的手中。

  如此鲜艳。

  令他的笑容越发的愉快。

  “原来大君的血,也是红的吗?”

  “是啊,如你一般。”

  在飘飞的地狱残骸之中,大君自裂痕中缓缓走出,并不掩饰自己额前的裂口,只是伸出手,擦去一缕,放进口中仔细品尝。

  告诉他:“也同你一样,有毁灭和虚无的味道。”

  “正常。”

  槐诗点头感慨:“我血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点多,出现什么都不奇怪。等你找到我的艺术细胞的时候,麻烦请告诉我一声。”

  轰!

  瞬息间,深渊烈日的身影破空而至,来到了大君的面前,现境之鸣动再度汇聚于手中,化为斧刃,向着大君的头颅斩落。

  弦音自斧刃之上迸发,如此凄婉。

  就在斩落的斧刃之前,大君的手中,却有飘忽的利刃骤然显现,那是比愤怒还要更加狰狞的轮廓!

  就仿佛,跨越了时光,以自我之意志,再度握紧了曾经的兵器。

  令那早已经随着强敌一同灰飞烟灭的斧刃,自手中重现!

  碰撞!

  大君踏前,撞破了槐诗的架势,在另一只手中,白骨所雕琢而成的巨剑挥洒,正如同槐诗一般,干脆利落、毫无任何瑕疵的……斩首!

  刀、剑、斧、锤、长矛亦或者铁拳……

  一切自大君的意志之下变化,可每一种,都完美到凌驾于凡物的想象之上,昭示着真正的登峰造极究竟是何等的模样!

  即便是,早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有敌人需要他去动用这一份以死亡而磨砺而成的技艺,但此刻再度显现时,却依旧未曾有过任何的瑕疵。

  反而……遇强更强!

  彻底的,凌驾于槐诗之上!

  “你所追寻的艺术,就在这里,槐诗,你看到了吗?”

  斩首的剑刃之后,毁灭之锤在大君的手中再度显现,砸落,引发了断绝一切共鸣的巨响。

  倘若所谓的美是从生命中诞生,那么,毁灭和死亡,才是这一份艺术真正的归处!

  正如同眼前的槐诗一般。

  正如同被他所否定的本质一样!

  太过于轻蔑了,也太过于狂妄。

  竟然胆敢在自己的面前有所保留……竟然胆敢到现在,还将那一重枷锁束缚在自己的灵魂之上!

  轰!

  重剑劈斩,贯穿肩膀,近乎将槐诗斜向斩成了两截,可紧接着,却又被他的身躯所钳合封锁,阿房砸下,将大君的右手彻底击断!

  可这同刮擦没有任何区别的小伤却根本没有令两人有丝毫的在意,反而令他们彼此的笑容,越发狂暴。

  毫不保留的互相施以破坏和蹂躏。

  如同两个无法杀死的怪物在残杀,毫不保留,再不顾及所有。仅仅只是如此,便已经令大半个深渊都沉浸在混乱之中。

  哪怕是侏儒王们也已经再无资格来围观这一场战斗,只能不断的后退,再后退,凭借着大君御座的庇佑幸存。

  可很快,槐诗已经再度飞出。

  胸前被彻底贯穿。

  在他头顶,日轮破裂,黑焰如血那样,喷薄而出,将一切所触碰到的地狱,尽数焚尽!

  焚烧的火焰又在大君的践踏之下熄灭。

  “何必自欺欺人?”

  深渊至强缓缓向前,俯瞰:“被你所否定的,就是你们的答案——这一份毁灭,便是你们所创造而出的结果,正如你们所期盼的那样……”

  这便是,昔日的会长所渴求的答案。

  见证着现境所创造的无穷救赎,又同样见证着人世所编织而成的歪曲和堕落……越是迈向未来,就越是无法逃避过去。

  所谓的天文会的存在,是否正当?难道顺应深渊循环的坠落才是答案?

  世上的一切意义汇聚,最终所显现的是什么?当所有的毁灭重叠,最终成就的究竟又是什么?

  当人世所创造的希望和绝望、升华和凝固、奇迹和灾厄被摆在天平的两端时,最后所导向的,是否是天国?

  能够完成这一切的,才是救世主。

  正是自那一份渴望里,针对现境的清算和审判之中,深渊烈日才彻底诞生!

  这便是现境所注定的结果。

  “槐诗,你自己便是唯一的明证和结果,从来不需要什么新世界和天国,重新开始的结局就是再度的结束!”

  大君拔出了肺腑之间的剑刃,握碎:“汝等自泥潭中挣扎起落,在徒劳的寻觅里凋亡,最终,你们终将会明白——循环的尽头,是灭亡!”

  “哦。”

  槐诗无动于衷,只是平静的抬起手,毁灭要素再度催发自暴虐的反击之中,再度发问:“那又怎么样呢?”

  他说:“我无所谓啊。”

  那样轻蔑又冷淡的神情,令大君的动作微不可觉的一滞。

  不论是什么东西,从诞生的瞬间,就注定毁灭。

  这一点,从一开始槐诗就心知肚明。

  或许现境的答案就是这样,深渊烈日的诞生,或许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在大君看来,一切就应当如此。

  侏儒们向命运发起挑战,不断的斗争,不断的胜利,以期待最终的命运显现,以期待颠覆所有之后,将自己变成那个颠覆命运的答案。

  正因如此,才不会容许这一份对于答案的否定。

  可最终不论什么样的答案,槐诗其实都不在乎。

  他所追逐的,从不是这样的东西!

  比结局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而活着!

  轰!

  无数焚尽的残骸之中,漆黑的烈日再度降下,喷薄万丈光焰,扩散的风暴吹尽所有。

  而就在肃冷的日轮之中,槐诗的身影再度显现。

  “我并不觉得一件事情有结局不好,但我不为结果而活,如同生命诞生不是为了死亡一样。”

  槐诗望着大君,告诉他:“倘若你觉得,这一份毁灭和虚无应当是现境之答案的话,那么现在,就请让我向你展现——同这一份答案所相匹配的过程与价值吧!”

  风暴在大君的面前被撕裂。

  天阙之剑拦腰而断。

  溃散的铁光之中,大君抬起了头,然后,终于看到了……槐诗所展开的双手,乃至,在掌心之上,那一柄渐渐显现的神之楔!

  如此熟悉。

  昔日的太一和今日的太一两者所追逐的救赎,灵魂,源质,乃至一切……尽数流入了铸造之中,最终,化为了一柄庄严的朱红之弓!

  万物的欢歌仿佛在耳边再度响起。

  天空、大地、海洋、山峦,现境,地狱,深渊,乃至一切。

  所有的鸣动,一切的节律,万象的运转,尽数汇聚于此弓之中,化为了上一缕纤细到近乎无从察觉的弦。

  这前所未有的寂静里,弓弦在槐诗的手中缓缓开启。

  自弦与弓之上,有黑暗和光芒流溢而出。

  救世主和灭世者的力量彼此纠缠,深渊之烈日和现境之太一的本质再度重叠。自毁灭要素的升腾之中,足以将一切彻底毁灭十二次的力量显现其中。

  于是,举世黯淡,一切的色彩都尽数消失无踪。

  所存留下的,便只有那箭矢之上渐渐所显现的纯白!

  可当它所显现的瞬间,便好像充斥了一切,令一切都被这一片无穷之白所笼罩,再无处可逃。

  如此纯粹的色彩,映照在大君的眼瞳之中。

  随之而来的,便是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期盼,警惕与渴求……于是便再无法克制,那愉快的大笑声!

  如此的久违了。

  大敌啊,你终于从我的眼前再现!

  “那便来吧,现境之人。”

  大君大笑。

  无穷深渊真髓的流转之中,他抬起手,桎梏灾厄,重塑毁灭,正如同将无穷的地狱都握在了手中那样。

  这一瞬,偌大深渊之中,再无任何的光芒,一切的雷霆自此处收束,显现出纯粹的质量和锋芒!

  抬起。

  对准了前方的烈日。

  以此一击,印证至强何在!

  就这样,再无任何的保留,满怀着期待,满怀着渴望,向那贯穿所有的纯白之光发起进攻……去再一次的,去迎接那个既定的答案!

  槐诗,松开了弓弦。

  死寂的世界中,有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便是毁灭的鸣动了。

  有那么一刹那,万象彻底的停滞。

  一切如同冻结。

  自一切的感知之中,所发生的景象都出现了如此鲜明的断层,明明上一刻一切好像都未曾开始,可当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

  任何的感知,都已经无法再观测到那凌驾于一切灵魂极限之上的变化。

  所能够感受到的,便只有颤栗和恐惧。

  自扩散的余波之中,一切地狱都无声的化为了尘埃,偌大的渊暗区,都变成了历史,不复存在。

  破碎的残骸之中,王座依然高耸。

  湮灭所有的余波席卷,冲击,可在这之中,风暴主祭依旧死死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抬起头,瞪大了眼瞳。

  任凭双眸在残光之中烧尽。

  急不可耐的,看向了最终的结果。

  然后,便忘记了呼吸……

  就在无数地狱的尘埃之间,漆黑的日轮,无声的崩裂出一道缺口。漆黑的色彩如同血那样,从其中升起,无声的扩散……

  有破碎的声音响起。

  自槐诗的灵魂之中……

  他缓缓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前,那贯穿身躯的一缕雷光,宛若剑刃一般将他钉在了烈日之上。

  猩红的血自创口之中,无声的流出。

  渐渐干涸。

  “真可惜啊。”

  大君轻叹。

  .

  离宫的最高处,枯萎之王缓缓的收回了视线,只是伸手,端起了身旁的酒杯。

  可酒杯中却空荡荡的。

  再无涓滴。

  往日的酒,已经喝完了。

  孤独的皇帝愣了一下,无声一叹,将手中的酒杯抛向了楼阁之外的深渊里,再不留恋。

  哪怕以后,整个世界美酒都摆在自己的眼前。

  可自己还能再去找谁喝酒呢?

  他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去。

  那一刹那,崩裂的声音,终于从大君的躯壳之中响起……宛若冰川破裂,山峦坍塌那样延绵的毁灭,再无法断绝。

  就在槐诗的面前。

  当最后的雷光消散,曾经的深渊至强再没有前进的力气。

  曾经凌驾于物质之上的身躯,再度回归了物质,而掌控所有的力量,却已经荡然无存。在破碎的灵魂之中,无数灾厄如血一般的流出,升起。

  归入了漆黑的烈日之中。

  只剩下那一支断裂的苍白之箭,贯穿在身体之上。

  就这样,在胜负的天平之上,投下了至关重要的砝码。

  可大君却未曾留意。

  只是专注的凝视,望着槐诗胸前的裂口,还有那一缕渐渐消散的雷光,以及,未能彻底贯穿烈日的裂痕……

  “这就是只差一点的感觉吗?”

  他自嘲一叹,恍然大悟。

  明明可惜过对手那么多次,却从未曾这么的可惜过自己。明明遗憾过敌人那么多次,可最遗憾的,竟然是为自己。

  如此可笑。

  可是,又何其畅快。

  明明胜利如此甘甜。

  但失败却也能美妙的让人意犹未尽。

  “胜负已分,大君。”

  那一刻,自不可挽回的崩裂和解体之中,他终于听见了槐诗的声音,可却又忍不住想要发笑。

  “现在,你是大君了,槐诗。”

  如同虚假的结果被真实的结果所代替了那样。

  新的至强踏过旧的尸骨,因此而成。

  自雷霆的败北之中,深渊的烈日冉冉升起,普照所有。

  “看来我的答案,就只能到这里了。”

  曾经的至强抬起头,看着更胜过自己的对手,满怀着祝福与期盼:“从今往后,由你来决定一切。”

  不论是雷霆之海的存续,地狱的结果,深渊的生灭,亦或者是应当让灵魂去追逐什么样的答案……

  但现在,去做你应当做的吧。

  大君。

  他微笑着,缓缓的低下了头。

  领受结局。

  于是,日轮之中,有剑刃的锋芒再现,缓缓的升起。

  恰如毁灭与死亡那样。

  “永别了,巨人。”

  无人回应。

  只有孤寂的弧光一闪而逝,斩断了自无数时光之前延续至今的时代,自这一刻,为曾经的荣勋和辉煌,划下句点。

  这便是巨人的结局。

  当漆黑的日轮再度笼罩地狱之王的御座之上时,无数地狱的残骸之中,只有一个身影向着终点缓缓走来。

  庄严的白衣之上,已经被一片血色所染红。

  如此刺眼。

  这便是昔日雷霆最后的遗留。

  就在王座之前,槐诗回头,看向所有的统治者,最后向着他们发问:“现在,还有人想要挑战我么?”

  死寂之中,再无任何人胆敢发出声音,也没有任何人胆敢去直视那一双眼睛了。

  于是,槐诗收回了视线。

  就这样,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御座之上,告诉他们:

  “那么,你们可以叩拜了。”

  沉默之中,佝偻的风暴主祭低下了头,领受了这一份大君的谕令,拜倒在王座之前,献上忠诚。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再无一人胆敢迟疑。

  就这样,向着新的大君臣服,效忠,然后,献上所有。

  自深渊的烈日映照之下,朝见至强!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大君与至强[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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