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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号无情,实深情,清雪不冷[1/3页]
片刻后。
沈浪、慕清雪再度来到那座三层小木楼前。
矿井里的监工、护卫都已解决,矿奴也已获救,正呆在矿井里歇着。
沈浪二人出井之后,直奔这座小木楼,要先将那个道法修士擒住。
沈浪精神力往小楼里一扫,低笑一声:
“那家伙还真是能折腾,居然还在做运动。果然是个野修士啊,这么晚了,都不打坐观想的……”
慕清雪侧目看他,眼神疑惑:
“做运动?”
沈浪一本正经:
“成年人的某项运动,需要一男一女互相配合。适当运动有益身心健康,过度沉迷则会亏空气血、消磨意志。”
慕清雪顿时明白过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守着门口,你进去抓人。”
沈浪含笑颔首:
“好。”
纵身跃进院中,小楼一层门房里,两个把门的六品武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隔空两指,点倒在地。
以沈浪如今的修为,对付五品以下的武者,都不需要施展法术,弹指就能打发了。
纵是五品武者,除非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奇才,否则也就只是一两次对掌的功夫。
解决掉两个六品武者,沈浪又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三楼窗前,以精神力扫描锁定那道法修士位置,隔着窗纸一指点出。
慑魂咒。
正在榻上做着运动的野修士浑身一震,向前一扑,压得身下的陪练女子痛哼一声,正要娇嗔责怪,沈浪已推开窗户,穿窗进来,又弹出一缕指风,点中女子昏睡穴,令其沉沉睡去。
之后沈浪走上前去,将那被“慑魂咒”震慑得头脑一片空白的野修士从榻上提溜下来,给那昏睡的女子掩上被子,再从床头衣架上找了件袍子,把那野修士裹了,这才传音慕清雪:
“进来吧,已经抓住了。”
慕清雪接到传讯,惊讶地回了一句:
“这么快?”
沈浪轻笑一声:
“我如今好歹也是五品修士了,对付一个连元神力都不能掌控自如的野修士,难道不是手到擒来?”
“才五品而已,莫要骄傲得意。”
“但我武道五品也已经臻至大成境界,并且早已感知到天地灵机,随时可以凝炼真气种子,百分百成功。”
“……”
慕清雪没再传音,从窗口跃了进来,瞥了沈浪一眼,淡淡道:
“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未满二十二岁的二品罡气境武者。”
沈浪一怔,肃容拱手:
“失敬失敬!”
慕清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行了,别耍宝了。准备审讯吧。”
沈浪点点头,一指那女子:
“我要用法术审这修士,你帮忙把这女子送去隔壁房间,免得波及误伤。”
慕清雪调笑道:
“素来辣手摧花毫不留情的‘冷血人屠’,今日怎么变得怜香惜玉起来?”
沈浪一愣:
“冷血人屠?”
慕清雪诧异道:
“你不知道?这是你在黑市的称号,现在已经流传开了,很多江湖人都这么叫你。”
沈浪皱着眉头,嘀咕:
“这称号可不怎么和善……分明是在坏我名声!不行,我得想个正气凛然的绰号……”
慕清雪嫣然一笑:
“别天真了。咱们神捕堂的人,在黑市还想有什么好名声?就算你给自己起个正大堂皇的绰号,黑市上给你取的称号已经流传出去了,江湖人士已经先入为主,该怎么称呼你,还怎么称呼你。”
沈浪好奇问道:
“照这么说,你在黑市上的称号也不怎么好了?”
慕清雪轻笑道:
“江湖传说,我曾一夜之间荡平二十七座匪寨,斩首上千,心性狠辣、残酷无情令人战栗,因此给我取了个‘无情铁判’的称号。倒是比你稍微好听一些。”
得知慕清雪的称号,沈浪顿时一乐,也不为自己的绰号郁闷了,笑道:
“冷血人屠、无情铁判……哈哈,咱俩一个冷血,一个无情,倒还真是绝配。”
慕清雪也觉着这称号挺配的,笑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沈浪又问:“话说回来,你真曾一夜之间,斩首上千?”
慕清雪反问:“你觉着呢?”
沈浪摇头:“我却是不信。当初鲨王岛上,海贼窝里,也没见你大开杀戒。哪怕是海贼骨干、头目,只要投降,你都不曾杀俘。以你心性,怕是下不了那种辣手。”
慕清雪嫣然一笑:
“你倒是知我。当初一夜荡平二十七座匪寨是有的,不过被我当场斩杀的,总共也才百来人而已,都是血债累累、顽抗到底的积年老匪。其他匪徒,只是抓捕而已,甄别罪行之行,依律审判论罪。”
说完,她将那女子用被子裹了,送到隔壁房间,再回来时,沈浪已经结印持咒,准备完毕。
“帮我唤醒他。”沈浪说道。
慕清雪一指点出,那昏昏沉沉的野修士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可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道忽高忽低、飘忽诡异的魔音,便在他耳边响起。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听见这咒声,慕清雪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微妙地瞧着沈浪。
“渡人咒”这门法术,乃是琉璃尊者一脉的言灵咒术。
慕清雪也曾见琉璃尊者施展过一次。
身披月光的白衣菩萨施展时,那叫一个仙音飘缈,宛若天籁,还有天降甘霖、地涌金莲的法术效果,能洗涤人心阴暗,唤醒人的良知、善念,令人发自内心地幡然悔悟。
而沈浪的“渡人咒”……
怎么说呢?
那魔性的唱腔,只让人感觉邪气阴森,浑无半点佛门秘咒的堂皇正大。
“沈浪心里面,果然藏着大魔……”
慕清雪心里叹息,暗下决心:jieshengit.com
“倘若将来他真的把持不住,堕入魔道,沉沦星渊……我也只好拼着性命,将他拉回人间了。”
若知道慕清雪想法,沈浪肯定大声喊冤。
他“渡人咒”唱得邪气阴森,关魔性不魔性什么事?
这纯粹是他想要皮上一下,在模仿“普渡慈航”而已……
以慕清雪的修为,都觉着沈浪的“渡人咒”有点难顶,那野修士就更别说了。
咒声一起,那野修士顿时满脸痛苦地抱住了头,只觉像是有一堆苍蝇,嗡嗡嗡地往他耳窍里面钻,还拼命往他脑子里拱。
其实沈浪这时也是有点紧张的。
万一这野修士如同廖远廖公公一样,元神里被下了禁制,那么他这“渡人咒”,就会变成真正的“索命梵音”,直接引爆禁制,将那野修士干掉。
但如果元神里真有禁制,正常的刑讯也没有用。
再是如何严刑拷打,对方还是不可能吐露半字机密,倒不如用更加高效的“渡人咒”赌上一把。
所幸往元神里面下禁制,属于极高端的道法技术,不是等闲修士玩得转的。
这野修士背后的东家,看来就没有掌握这门技术,抱头痛苦一阵后,眼神渐渐变得茫然,甚至慢慢浮出悔意。
见法术生效,沈浪沉声开口:
“你是何人?”
话声亦带着“渡人咒”效果,浩大恢宏,宛若天外传来的佛音。
听见堂皇正大的声音,慕清雪稍微舒了口气,暗忖沈浪心里虽然藏着阴森邪性的“魔”,但同样也有正大光明的“神”。
只要“神”能一直压制着“魔”,沈浪便不会堕入魔道。
那野修士则微微一抖,对着沈浪恭敬叩首:
“山野散修段洪,拜见禅师。”
“段洪么?”
沈浪微一颔首,继续用那浩大恢宏,好似天外佛音的语调问道:
“你在此作甚?”
“奉主上之命,在此看守矿脉,筹集乌金砂。”
说到这里,段洪脸上浮出一抹悔恨:
“矿上奴工,皆是诱骗、强绑来的流民、乞丐乃至良家子,小人明知奴工们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终日劳作,还动辙得咎,被鞭打虐待,乃至凌虐至死……却无动于衷,甚至为虎作伥……小人少时枉读圣贤书,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说着说着,他声音哽咽、泪流满面,还用脑门连连撞着地板,直将地板撞得咚咚作响。
沈浪担心他把自个儿给撞清醒了,摆脱渡人咒效果,连忙又用那浩大声音发问:
“你的东家,可是那胡员外?”
听着沈浪发问,段洪方才止住撞击,抬起已经红肿青紫的额头,哽咽道:
“不。胡员外虽是矿主,但我主上另有其人。胡员外承包矿山后,发现浅层铜矿之下,居然是一条黄金矿脉,遂瞒下消息私自开采,却又担心暴露,便找门路搭上了我主上的线,为我主上供奉乌金砂以及人口,换取主上庇护……”
听到这里,沈浪眼神一凝:
“供奉人口?”
段洪点点头:
“流民乞丐、破落小户、落单的外来客、不服管教的桀骜矿奴、流窜山林的土匪,乃至得罪了胡家,却又没甚根底的本地良家子……不分良莠,无论好坏,只要身强体壮,尽给我家主上送去。每月至少送去十人……”
沈浪与慕清雪对视一眼,知道已经抓到正主,钓到大鱼了。
但沈浪并没有急着追问“主上”的身份。
因为这种问题,属于核心机密,乃至人心之中的“禁忌”。
若是没有彻底瓦解其心防,便触动这“禁忌”,那么咒术可能当场失效,令对方清醒过来。
再继续强行施咒的话,对方心神有了防备,效果只会比首次更差。
而现在这段洪对幕后之人的称呼,还是“主上”这种尊称,显然其心防尚未彻底崩溃,心中对其“主上”仍然存在着敬畏。
当下沈浪不问“主上”身份,只沉声喝问:
“你家主上,要那么多人口做甚?”
段洪泣道:
“我也不知。我本是京城人士,家境原也不错,奈何父母早亡,家道逐渐中落。
“我想读书科考,重振家业,却没有读书的天份。又想练武,靠武功挣份前程,可又吃不了练武的苦。又想修习道法,可天赋又有限,考不上帝都道院。
“最后只能散尽家财,搭尽人情,找到了主上的门路,向主上求了一只蛊,勉强得了几手术法……
“我这样的人,主上手下还有不少,都只能帮他做些跑腿打杂的小事。如我,就只能在这深山老林看守矿山……主上真正的机密,却不是我等可以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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