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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安玄机录[3/3页]
uo;夫人嫁给主人多少年了？”
“八年了！”侍女听了答道。
香玉答了一声“嗯！”
“八年里，主人和夫人很是恩爱，从未打过架，两个人相互关心，在一起看风景，写了不少诗，夫人很受宠，从未被冷落！”侍女说道。
“主人多数的时间，都和夫人陪伴在一起！”侍女说道。
香玉听了侍女的话，觉得鱼玄机很爱李亿，但是又不像一对夫妻那样相爱正常。
“夫人他们有没有生孩子？”香玉问道。
“没有！”侍女答道。
庭前的落叶就快被扫完了，侍女和香玉慢慢停了下来。
鱼幼微坐在桌前，独自一人在屋内等候。
夏天，风吹动树叶，吹过院子里的小路。
李亿在山石和绿树的掩映之下，来到幼微的居处。
“夫人怎么不在屋外？”李亿问其中一个侍女。
“她要我们打扫庭院的落叶！”侍女答道。
只见路面上已没有了掉落的叶子。
“你们再去找点别的事！”李亿说道。
香玉和侍女悄悄离开院子，走到远处一点。
原来那个人就是李亿，香玉看到他颇有仪表，但人老了些，和鱼玄机不大相配。
如果两个人有爱情，那大多是一个状元才第，一个美貌过人。
李亿推开门，走进幼微的屋子。
幼微闲淡无事，恰巧李亿不久就来了。
“夫人，窗外是否燥热，是否不愿到屋外？”李亿坐下问道。
“屋内清凉，下午时刻外面便不再热了！”幼微答道。
“衣着是否合时宜？”李亿关切的问。
“也不觉体热不适！”幼微答道，“穿着很合得上衣行！”
“夫人可否陪我到园中走一趟？”李亿问道。
夏天天气炎热，但园中有些荫凉。
“可要是夫人看见！”幼微答道。
“夫人也常看见，往日你我不是也在园中？”李亿答道。
“还是不去为好，夫人这三天也去那里！”幼微答道。
李亿有些发怔，“那夫人守在房中休息！”
说完，李亿走出幼微的屋子。
穿过侍女打扫的庭院，去往院中的他处。
幼微见李亿走了，躺在床上午睡，下午再去书房给老师温庭筠寄过一首诗去。
温庭筠八年里知道幼微和李亿夫妻相和，心中颇感到安慰，但三四年过去，幼微的美貌自是更多几分了。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
幼微醒来，去了书房。
书房宽敞明亮，各式各样的用具陈列在桌面上，桌椅经过很深的加工和装修，摆在房间里。
打开一卷纸，纸面洁白，未曾翻用过。
几年里，幼微给温庭筠写过不少诗，表达两人的交往和挂念。
而一拿起笔，就想起心中思念的恩师。
数月前，幼微曾出长安东游，时节是上一年的秋天。
到了春末，返回长安。
如今夏天有一点点炎热，幼微写下这首感怀诗。
诗的题目是《暮春即事》。
温庭筠和幼微写过不少诗，这首诗的才情和格调因此也不算高。
“深巷穷门少侣俦，阮郎唯有梦中留。香飘罗绮谁家席，风送歌声何处楼。街近鼓鼙喧晓睡，庭闲鹊语乱春愁。安能追逐人间事，万里身同不系舟。”
幼微的庭院，侍女和香玉打扫完房间，侍女端来一杯茶水，让香玉给幼微送过去。
香玉端起茶，往书房走。
此时幼微落了笔，一首诗已写在纸上。
香玉推开书房的门，将茶水放在幼微面前。
幼微合上诗卷，看着眼前的侍女，十七八岁的年纪分外的美丽。
“你去把它送给恩师温庭筠！”幼微对她说道。
“温先生在哪里？”香玉问道。
“长安的一条街道上！”幼微答道。
幼微把温庭筠的详细住址告诉了香玉，香玉拿上诗，走出李亿的院子。
长安城在大唐的繁华之时，街上行人来去不绝，店面丰富，品类富饶。
香玉很快来到温庭筠的门前。
走进温庭筠的屋子，把诗递到他的面前。
“夫人写来的？”温庭筠问道。
“是的！”香玉答道。
温庭筠把诗放到桌上，慢慢打开，仔细的看这几句诗。
香玉虽然把诗送到，但没有立即回去。
“深巷穷门少侣俦，阮郎唯有梦中留，”写的是身居陋巷之中，却极度思念自己的情人。
温庭筠想到，幼微嫁给李亿多年，夫妻相爱，怎么会想念梦中的情人。
颔联及五六句想像梦中情人的生活，奢华富丽，而她却生活寥倒，不得安静。
温庭筠猜想，难道幼微并不十分爱李亿，只是一个人暗中敷衍？
于是幼微美丽的面容浮现，脸上有不小的憾动。
但两人夫妻多年，还一定是相爱较多。
七八句“安能追逐人间事，万里身系不同舟，”希望过自由的生活。
温庭筠看到幼微的才情显露在纸上，喜悦和赞叹不易于言表。
香玉站在书桌的一边，看着温庭筠前后变化，有一点点惊讶。
难道鱼玄机的恩师也同样喜欢她吗？
但还是相公李亿爱她更多一点。
温庭筠作过一些打点，香玉走回李亿的府上。
幼微此时回到了屋中，等待着香玉。
片刻，香玉来到了幼微面前。
“老师收到了吗？”幼微问道。
“嗯！”香玉答道。
然后香玉把温庭筠前后的情况和态度说给了幼微。
“想不到老师还是如此的挂记！”幼微低声说道。
但香玉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幼微命香玉走出房中，香玉走到屋外，忍不住对三人关系的笑声。
鱼玄机爱李亿，但是又和她恩师有些纠缠。
温庭筠虽然喜欢幼微，却也止步于师徒的关系。
没想到在这远远的古代，陪在鱼玄机的身边，也能别有一番趣味，就不着急想怎样回去了。
几次在梦中惊醒之后，香玉终于知道她是鱼玄机的侍女。
李府有亭台，有楼阁，虽然困于环境落后的古代，但时间流走也慢慢接受了。
天气渐渐变凉，树叶变得枯萎发黄。
初秋，寒风微微吹透人的衣衫。
香玉住在幼微闺阁的不远处，李亿和鱼玄机依旧相互恩爱，在庭院和屋中叙话往来，一直陪伴到入睡。
夫人虽未年老，却被李亿冷落。
终于，初秋天气寒凉，人事周转缓慢，夫人要李亿休掉鱼玄机。
香玉和侍女来到正厅，李亿和鱼玄机此时正对着夫人。
夫人大声说道，“要么把她留在府内，从此不见，要么休出去，不再做妻妾！”
“幼微正在年轻，怎么能一封休书赶出家门？”李亿答道。
“你从早到晚，只陪伴着她，却未曾顾忌过我，她若不走，我便弃出门外！”夫人斥道。
然后一封休书摆到桌上，夫人已命人写好。
李亿一看，此时已顾不到幼微的颜面。
香玉碰了碰身旁的侍女，侍女示意幼微肯定被休掉。
片刻，李亿命两人退出厅去。
侍女回去收拾行李，三人还在屋内对答。
香玉略微迟疑，便追上侍女的脚步。
过了多久，鱼玄机手拿着休书，满脸泪痕的回到屋内。
侍女收拾好行李，放在夫人的床上。
鱼玄机对侍女说道：“月儿，我要离开李府了，但是你得留在这里！”
“是相公不让我跟随你吗？”侍女问道。
侍女就是那个月儿。
“你跟着我只能受苦，不如留在李府！”鱼玄机答道。
“香玉，你跟我一起走！”鱼玄机说道。
香玉听到后，终于知道鱼玄机并不怎么看重自己。
但是身为鱼玄机的侍女，理应陪在她身边。
而且是在区分尊卑高下的古代。
鱼玄机打点好房间，带上侍女月儿收拾的行李。
然后对香玉说道：“你拿着这些饰品，跟我一起走！”
长安城街上，鱼玄机几转沦落，但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居所，被赶出李亿的状元府第，惨遭冷落，无处投身。
公元866年，鱼玄机被李亿遣至咸宜观出家。
从此由鱼幼微改名为鱼玄机。
香玉一直陪在她身边做侍女。
鱼玄机在道观中，身着道袍，清净远离凡尘。
吃斋念佛，生活从未有过的平淡。
温庭筠虽然知道鱼玄机的遭遇，却不能来看她。
只是香玉整日在道观里生活，有一点点后悔，现代社会有些挫折无法回去，但是眼前真的只能留在这里。
鱼玄机恪守着本分，朴实安稳的度过时光。
但是香玉也在陪她。
此时鱼玄机二十二岁。
孤独，落寞，无人陪伴，更无异性嘘寒问暖，只有恬淡的守戒。作为年轻貌美的女性，没有双性的生活。
落魄失意，内心伤感到破碎。
香玉知道鱼玄机的孤独，但是只相差几岁就无法体谅。
只能在鱼玄机伤心的时候递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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