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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居浩诚篇 （第一卷完）[2/3页]

　　了前往公海的船只。他亦如一颗青松，站在港口，直至我消失在海平线那端。而我，也从未想过这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当国内再次传回他消息时，是在一年后，这年，他二九。他属小牛，巨蟹座，脾气倔的像头牛，做事也牛，牛到能登上世界头条，可代价就是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跪死在了盛塔斯丁的英雄园里，没有人为他收尸。在这战火纷飞的时代里，本就水火不容的两国，怎会让这样一个人得以安葬。入侵半岛的甲级战犯被他在飞机上装下炸弹轰死在海军机场，而用微核弹摧毁盛塔斯丁大半边防线致使国家经济崩溃，数百万人受灾的他来说，连回家这件事都无异于痴人说梦。

　　国内，我收到通知说家乡信访局外，有位女士一直候在门口，请求国家能把她弟弟带回国。我认识她，调查过池将军关系网的都知道她是谁。听闻他死讯传回国后，总理把自己锁屋子里好一段时间，最后在追勋仪式上授予其护国勋章并追加至上将军衔。而那位女士和她的孩子便是代领人，他们未成夫妻，只能以姐弟名义互相守护在对方身旁。

　　那是他的一身挚爱，陈颖女士。他们的爱情在阴阳相隔的休止符下，添了一笔续集，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个女儿，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吧。小朋友叫池安，那双丹凤眼和他真像。我依然记得那天在港口，他目送我离开时的模样，浅浅笑意，眉眼弯弯，哪似凡间人。

　　落入凡间的神明身批红旗，以血肉之躯抗衡战火霸权。神明坠入爱河，不胜凡间情苦，至死未知人间情。

　　我订下连夜飞往故城的机票，飞机航行在祖国上空，触手可及的云雨好似人间一撇。

　　再回故城，早已不似当年模样，承载同窗情谊的华航学院早不知道拆去了哪处，逢雨漏水的破瓦房也改成了一抹古迹。那年故城没有机场，出行亦是二三轮子蹬上天。黄包车没了，街头卖馄饨的老奶奶也去了西方。这座承满回忆的故土城乡早已不似当年，我们也是。

　　接机的地方官员为我撑起雨伞，却不知她在何处。我接过方向盘，独自驶离街区，我知道她一定在那。汽车开到信访局时，已是凌晨三点，这是我第二次见她，身骨柔弱的中年女子静候在雨中，等着心爱之人归乡入土。我撑起伞面，她浑身早已被雨水打湿，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在盛塔斯丁那年，他最爱雨天，欢游泳，常洗澡。

　　送陈颖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有些明白他那些癖好是哪来的了，一个敌国间谍，在装满摄像头录音器的房间里，为博取信任亲手覆灭自己的同胞战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老师扣下扳机，留下汉奸之名让自己挚爱在国土受满委屈，值到自己死后才沉冤得雪。

　　他膝盖有伤，一到阴雨天就酸痛不止，他哪是喜欢雨，他又好像真的喜欢雨，比谁都期盼。

　　他不敢哭，他不敢用数千战士的牺牲去换取一个失败的结果。那些淋落大地的雨，汇聚成池的清水，从花洒倾注而下的都是他痛心彻肺的无声泪水。

　　我的办公室是他曾用过的办公间，房间的监控画面有这样一副场景，相貌姣好的黑发男子语气冰冷的说着我不愿意，脑袋却隔着电话拼命点头，蕴满眼眶的泪水在挂完电话后止不住往下流，他趴在桌上，满是抽泣哽咽，像个丢了魂的孩子，那天他被委派卧底任务。那天，她问他愿不愿意娶她。他是心底一万句的我愿意，从白天到黑夜，从特兰娜到盛塔斯丁，从生命开始到结束。

　　我将那把波莱塔交给了陈颖，我擅自揣测他的意图

第3章 居浩诚篇 （第一卷完）[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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