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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易篇 章一[2/3页]

　　花。眼泪这种东西，没什么好丢人的，一直憋在心里才让人难受。

　　我又问他，是不是真的想撂担子不干了，他很果断的回答我是。我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踩进一个小水坑里，水坑漫过脚腕，直到小腿。我弓着身子用手从里头舀了捧水，哗的洒在他身上，笑着说了句那可不行。

　　我在院子里找了个石凳子，坐在上头，跟他聊起了他父辈的那些事儿。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皮孩子，在他刚出生那会儿我还抱过他，那时候儿他还是个四斤多的小猴子，还嗞了我一手。真要算起来，他的父亲，才是我的第一个学生。

　　还真是，那会儿我刚从北边山里出来，被上头安排在清大教书，而江小子就是我带的第一批学生，他们父子俩不可谓不像，都是皮的吓人，一个敢在我茶叶里掺烟丝，一个敢在我洗脚桶里放清凉油。

　　这时间过得多快，这才眨眼功夫，连他都长那么大了。我告诉他，他的父亲也曾面临过跟他一样的选择，那会儿他刚出生没多久，江小子还没来得及听他喊声爸就被连夜召回了前线。当时江小子也曾大半夜跑过来问我，能不能撂担子不干了，我给了他两拖鞋板子，连夜给他送回了前线去。m.jieshengit.com

　　那整晚我都没睡，烟屁股把玻璃缸堆的满满当当。我反思了很久，质问在自己的理念是不是真的错了，是错了，这种把自身想法强加给别人的理念本身就是错的。可我没有办法，我们的国家太需要和平了，不止是他，就算要牺牲我自己，我都愿意。

　　我养了一只金毛，无论我去哪它都会跟着，我淋雨它也淋雨，我坐在石凳上，它就趴我脚边，它的名字就叫啊毛，我们那年代啊都觉得贱名好养活，什么狗蛋驴蛋的比比皆是，那年代哪想什么吃饱穿暖生活品质的，能活下去就已经了不得的事了。

　　啊毛这称呼在狗名字里算是很入耳了。

　　我曾有很多学生，啊毛也是，后来他们都去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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