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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乌刀[2/3页]

　　情上瘾。”

　　“那你一定活得很痛苦。”老兵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直到有一天，他在一个酗酒的人眼里看到了自己，一个酗酒的人，现实中该有多少无法承受又无法躲避的痛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老兵的双眼醉意朦胧，却仍对一个直面现实的人很感兴趣。

　　“入伍之前，别人叫我小乙，人群之中的甲乙丙，”小乙接过老兵的酒坛，“在你之前并没有人对它在意。”酒真是难以入喉的东西，可与现实相比又是多么甘醇，可惜终究只是自欺欺人的毒药。

　　“可惜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的名字，”老兵叹了口气，“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年龄，当我意识到不知道年龄是一个问题时，我已经很大了。你可以叫我老几，像我死去的那些朋友那样，我死去的朋友太多了，交了新的，旧的很快死去，我已经忘了我应该排行老几。”四周的荒草与树木，沉静如同生活，不远处的士兵们因为饮酒过量开始嚎啕大哭，头顶的渺渺星河看着这不过如此的人世，看着乌刀暗淡无光，也看着摇摇晃晃的老几走向营帐。www.jieshengit.com

　　老几没有告诉小乙那些死去的人里很多比小乙的刀用得还要好，能把刀用好的人每年都会见到几个，他们无一例外的跟眼前这些醉生梦死的兵有着相同的结局。

　　小乙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有名字，因为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名字，或许这辈子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的父母要把他生下来，却从未在自己的记忆里停留哪怕一刻，在往后生活的迷雾中，怨恨像是一把剑，奋力一扔，消失不见，连声响都没有。人生一世，所谓感同身受是断无可能，能有人同病相怜已实属不易。他不再怨恨任何人了，只是不喜欢身边的一切。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跋山涉水跑到这里，去杀一群跟自己一样的人，就像自己手里的刀一样，他只是工具。

　　深夜，在起伏不定的鼾声的某一次空当，杀伐声接管了这片营地，白天，敌人输得刻意，所有人都应该想到的，可是，所有人都输怕了，无休无尽的惨败后，太希望有一次胜利属于自己，哪怕是自欺，也希望自己赢过一次。

　　像野兽，他们杀红了眼。“小乙，”老几拔掉了左臂的箭，“万一我出不去了，这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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