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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罪有刑的法律（1）[3/3页]

　　薪白粲”做定语，虽然挂出了这个刑名，却没有说明在什么情况下才处此刑。只有两条说明了处此刑罚的对象、依据及罪名：

　　一是组织叛国罪。帮秦人出境、销户，上造以上处鬼薪（原文参见【秦律杂抄18b】）。处刑的对象是上造（爵位名。秦、汉二十等爵的第二级）以上身份者。

　　二是诬告罪。“葆子......戴罪尚未判决，而诬告他人罪当城旦，应耐以为鬼薪并且鋈足”。意即处耐刑+鬼薪，再断去葆子的足部【法律答问87:•「葆子□□未斷而誣告人，其罪當刑城旦，耐以為鬼薪而鋈足」。耤葆子之謂殹（也）/FL032】。处刑的对象为待罪的葆子（即任子，靠父兄功绩授任的官员）。由于待罪又犯罪，处罚很重，耐为鬼薪还要剁足。

　　由上可见，秦及汉初鬼薪白粲并非普通刑罚序列中的一种，而主要适用于具有特殊身份的犯罪人，是对罪犯应判处的法定刑的一种替代刑、优待刑。而且这些“具有特殊身份的犯罪人”，包括上造、葆子等有官爵的人和少数民族的部落首领及孩子，还可以用劳役来赎免鬼薪鋈足等刑罚直至死罪。比如，臣邦真戎君长（称臣于秦帝国的少数民族部落首领）、相当于上造以上爵位者，有罪应准赎免，如为群盗，本应判鬼薪鋈足，则判为赎鬼薪鋈足；...如有应处宫刑的罪，则判为赎宫。其他与群盗同样的罪也照此处理【法律答问166：可（何）謂「贖鬼薪鋈足」？可（何）謂「贖宮」？臣邦真戎君長，爵當上造以上，有罪當贖者，其為羣盗，令贖鬼薪鋈足；其有府（腐）罪，〖贖〗宮。其它罪比羣盗者亦如此/FL033】。

　　葆子以上“特殊”身份的罪人，他们用劳役赎罪（含死罪）时，劳役地点在官府，服役时都不加监管。若不加讯问而长期加以拘禁，则县令、县丞和该官府的司法官都有罪（原文参见【司空6：c葆子以上居贖刑以上到贖死，居於官府，皆勿將司。所弗問而久‖（繫）之，大嗇夫、丞及官嗇夫有罪】）。

　　有“特殊身份的人”，处鬼薪白粲是重罪轻处，处了可以赎免，服刑可以在官衙。这些，充分说明鬼薪白粲是一种对特殊身份罪人的替代刑、优待刑。

　　三.隶臣（妾）

　　隶臣妾，是秦代五种主要徒刑中的一种。指被罚为官府服各种杂役的罪人。男者为隶臣，即官奴，女者为隶妾，即官婢。刑期往往为终身服役，但允许以金钱或战功、耕作、劳动而赎免。至汉文帝废除肉刑时，才把隶臣妾改为有期徒刑。云梦秦律所记载被处隶臣妾的犯人，主要是特殊的罪犯和战俘两类。

　　（一）盗窃、诬告、故意伤害等犯罪行为的隶臣处刑

　　（1）盗窃处隶臣。有两条。其一，对数额较小、主动自首的盗窃处隶臣妾。司寇（掌管刑狱纠察等事务的司法官吏）盗窃一百一十钱，自己先已自首，或施侮辱刑（剃须）再判作隸臣（官府奴仆），或罚二甲【法律答问7b：a司寇盗百一十錢，先自告，可（何）論？b當耐為隸臣，c或曰貲二甲/FL034】。其二，对偷窃赃值小的贡品，耐為隸臣妾。公室祭祀尚未完事，有人便盗窃了成套贡品中的一个肾（赃值不满一钱）。应耐为隶臣；如果供品值二十钱，只盗窃了一部分，以及所盗窃的不是供品而其他东西，都按法律论处【法律答问20：「公祠未阕，盗其具，當貲以下耐為隸臣」今或益〈盗〉一腎，益〈盗〉一腎臧〈赃〉不盈一錢，可（何）論？祠固用心腎及它支（肢）物，皆各為一具，一具之臧（赃）不盈一錢，盗之當耐或直（值）廿錢，而柀盗之，不盡一具，及盗不直（置）者，以律論/FL035】。

　　（2）诬告反坐处隶臣。犯有耐为司寇的有罪之人诬人隶臣罪，对其处隶臣罪；应判处耐为候刑的人以侯刑诬告他人，耐为司寇【法律答问92a：a當耐司寇而以耐隸臣誣人，可（何）論？當耐為隸臣。b■當耐為侯（候）罪誣人，可（何）論？當耐為司寇/FL036】。

　　（3）故意伤害处隶臣。故意用刀剑刺伤被捉拿的罚款罪犯，耐为隶臣（原文参见FL029【法律答问99b：...b傷之，耐為隸臣/FL037】）。

　　（二）战俘处隶臣。投降的敌寇，处为隶臣【秦律杂抄8：寇降，以為隸臣/FL038】。

　　四.司寇

　　司寇是秦代五种主要徒刑中很轻的一种，意为伺察寇盗。即被派往边地服劳役，用以防御外寇，刑期两年。

　　司寇本是朝廷管法律的重臣。云梦秦律用司法重臣的官职作为个别徒刑的刑名，则是一种颇为特殊的现象。仅有一例，是对诬告罪处刑的：应判处耐为候刑的人以侯刑诬告他人者，耐为司寇【法律答问91b：a當耐司寇而以耐隸臣誣人，可（何）論？當耐為隸臣。b■當耐為侯（候）罪誣人，可（何）論？當耐為司寇/FL039】。

　　五.侯

　　侯亦本是封建制度五等爵位（公侯伯子男）的第二等。秦代把它设为五种主要徒刑中最轻的一种，也是一种特殊现象，为秦代独有的徒刑，汉以后不设。所谓候刑，就是强制刑犯在边塞上巡察放哨，刑期二年。

　　云梦秦律之《法律答问》在回答诬告反坐如何处刑时说：“當耐為侯（候）罪誣人，可（何）論？當耐為司寇”。文中关于“侯”的记载，确认了这一刑名的存在（原文参见FL039【法律答问91b】）。

　　处侯刑的罪名，主要涉及两种情形，一是对朝廷诏令听命不恭、阳奉阴违者，即装作听命，实不执行者，应耐为候【秦律杂抄15a：a●為（偽）聽命書，法（廢）弗行，耐為侯（候）；b不辟（避）席立，貲二甲，法（廢）/FL040】。

　　二是开除、保举、任用徒弟不当者。均判处耐刑，并贬为侯（哨兵）【秦律杂抄20a：a當除弟子籍不得，置任不審，皆耐為侯（候）。b使其弟子贏律，及治（笞）之，貲一甲；夬（决）革，二甲/FL041】。

　　在云梦秦律中，侯刑常和羞辱刑耐刑结合使用，组成“耐为侯”。形成一种复合处刑，一罪多刑。但看似“热闹”，实则不重，这是秦代侯刑的一大特点。

第二章 有罪有刑的法律（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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