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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第 115 章[2/3页]
前拖拽两步,他慢慢走到了阳光之中,沐浴着那层金色的阳光,平静地陈述道:“是霍家对不住广阳王府,士族不可信,西北从今日起,不再是那个西北了。”
主审官提高声音喝道:“我是在问你,你可认罪?不必说没用的。”
霍燕将右手覆盖在心脏的位置上,五指开始慢慢施力,手臂上的青筋根根爆出,鲜血渗出来。大家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都皱眉盯着他瞧。他抬起另一只手,压在同样的位置,嗤的一声,他用手刺入胸膛,这是一双曾经能够拉开九十二斤重弓的手,而今他扯住两扇肋骨,当着所有人的面,往两侧掰开,那骨肉撕开的粘稠咔嚓声令人毛骨悚然,鲜血在缓慢流淌。
他低头将右手插入胸膛,刺啦一声猛的拽出来一样东西心脏。
滴答,滴答,两声,鲜血掉落在地上。他手中抓托着那颗黑色的心脏,一双黑红的眼睛看着堂上的人,此刻无声胜有声,所有人都惊呆了。www.jieshengit.com
这就是你们要的答案。
呆愣在堂上的主审官郑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叫道:“抓、抓住他!”
禁卫一拥而上,霍燕的手被打掉,那颗心脏砰一声摔掉在地上,血泊里滚了两遭,撞到桌角才停下来,而还维持着原来神情、动作的霍燕则是早已没了气息。霍家的头狼,在生命最后的一刻,还是展露了其原本该有的血性。一大群人围着那具尸体看了很久,均没出声。
此刻千里之外的幽州,曾经热闹的家宅而今空空荡荡,金银瓷器早已被一扫而空,落满了枯叶的走廊中不见一个仆人。年迈衰老的霍荀一个人靠躺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那株枝繁叶茂的千年老树,霍家人曾经用金绳一圈圈缠绕其树根用以保护其气血,如今金绳早已被抄走,连外层树皮也被尽数砍碎剥下,明明并非落叶时节,那株树却在凋零,黄色的叶子被风纷纷吹落下来。
一报换一报,霍家的那一份今日还掉了,你们的呢?
连一声叹息也不闻,霍荀目不转睛看着那株参天大树,五日后,安静绝食而死。
一切皆按照谢珩的命令在推行,死了一个霍燕并没有在朝中引起太大的风波,其余霍家人照旧按律处置,幽、雍两州则是由当地的刺史暂时接管。午后,收到消息的裴鹤从大理寺赶回来向谢珩汇报,谢珩正坐在书房中,对着那门外的昏沉的竹影默然沉思,在得知霍燕当众自杀后,他什么也没说。
裴鹤补充道:“我打听到霍燕在入狱后,曾经暗中派人托关系找到老丞相,大约是想要向其求救,不过被拒绝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普天下人都能够看明白的道理,唯独霍家人自己看不穿,以谢照为首的京梁士族根本从未真心接纳霍家,这只是一招借刀杀人的阳谋罢了。广阳王府既灭,第二个就该轮到霍家,暂时留着没动并非出于忌惮,而是想要利用霍家挑起西北对立,建立仇恨壁垒,绝了从此西北相互联盟的希望。而一旦真的等到那时,彻底失去利用价值的霍家人其下场可想而知。
谢珩此刻出手是为了保住西北残局,霍氏背叛雍州,凌虐百姓,自取灭亡,非人能够救之。不明所以的霍家人却还沉浸在过去的春秋大梦之中,心中抱着向谢照求援的希冀,却不知谢照才是真正想将他们斩尽杀绝的人。当霍燕在漫漫的囚禁生涯中,终于领悟到那令人心惊胆战的真相时,他这才如梦方醒,霍家不过一颗利用完的弃子,从指染雍州时便没了活路。霍燕虽然政治智商不够,可骨子里的武将血性倒还没有泯灭,在最后一刻终于大彻大悟,他以最惨烈的自杀方式向西北告罪,同时对谢家表明其决心。
会轮到你们的。
这是霍氏对谢家的诅咒,正如霍燕的儿子霍亮在狱中所嘶吼的那样,“谢照!谢珩!你们谢家人过河拆桥,我们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等着瞧吧,等着瞧吧,报应会到的!”凄厉的谩骂声笼罩在盛京城的上空,甚至没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即便注意到了也是嗤之以鼻,除了一个人。
真正的政客对于局势有种洞若观火之感,谢珩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场九个月前从王城中烧起来的黑火还远远没有停止,甚至暗中愈演愈烈了起来,仔细听甚至能够发现那大厦将倾时的清晰崩裂声,没人知道下一刻风还会带着这场大火会往哪里吹去,但支撑着这座大厦的栋梁确实早已经沐浴在火焰之中了。
清凉台中,士族们在家中宴饮作乐,红墙内飘出来靡靡的丝竹弦声。谢珩一个人坐在临水的昏暗阁楼中,注视着窗外鬼影般飘动的树叶,蜡烛渐渐燃尽,不知不觉间夜已经很深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单独坐上一会儿,这艘名为大梁的船已经在洪流中飘荡了三百年,此刻它就静静地横亘在他的面前,支离而破旧,有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物哀之美,谢珩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孤独,他只能以同样沉默平静的眼神与它对视,将美人兮迟暮,问君子兮奈何。
令士族高官乃至谢照都没想到的是,霍家人的诅咒真的应验了。
豫州城内,太守府中,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如水的夜色中,刚刚得知霍荀死讯的夏伯阳坐在藤椅上慈爱地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孙儿们,他的手中帮着编织一只花环,他像是莫名有感而发,慢慢地叹了声道:“老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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