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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1/3页]
同一天,同一时刻,在大河道街上的墨杜莎[插图]喷泉正对面,一座由皮热[插图]设计的具有贵族建筑风格的古老府邸里,也在举办订婚喜宴。
不过,这个场面上的角色并非普通市民、水手和士兵,而是马赛上流社会的头面人物。在座的有拿破仑摄政时期提出辞呈的法官,也有从法国军队里开小差加入孔代军[插图]的老军官,还有一些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都是在对那个人——那个本该因五年的流放生活变成殉道者,却在十五年的复辟时期[插图]变成了神的人——充满仇恨的家庭里长大的,虽说都由家里花钱雇四五个人代服兵役,但境况仍不稳定。
大家坐在餐桌旁,情绪激昂地交谈着。在当时的南方,这种情绪尤为激进和狂热,在五百年来尖锐的政治对立中,又加进了宗教上的仇恨情绪。www.jieshengit.com
这个皇帝,主宰过世界上的一大片疆土,听到过一亿两千万臣民用十种不同的语言高呼“拿破仑万岁”,而后却成了治下仅五六千人口的小小厄尔巴岛的主子。在餐桌旁的这些人眼里,他对法国,对王室来说,都已经是个过了气的人物。法官指责他在政治上的失策;军人抨击他在莫斯科战役和莱比锡战役的失利;女人议论他和约瑟芬的离婚。这帮保王党人不仅由于这个人的倒台,而且由于这个体制的灭亡而兴高采烈、趾高气扬。他们觉得生活又要重新开始,噩梦已经过去。
一个胸佩圣路易十字勋章的老人立起身来,提议为路易十八国王的健康干杯。这个老人就是德·圣梅朗侯爵。
在座的人想起哈特韦尔[插图]的流亡生活和法国的绥靖王,这一杯酒引来一片嘈杂的声音,大家按英国式的礼仪频频举杯。女人则把她们的花束解开,撒在筵席的桌布上。这样一来,全场气氛既热烈,又充满诗意。
圣梅朗侯爵夫人是个眼睛干涩、嘴唇很薄的女人,举止颇有贵族气派,虽说已年届五十,但风度仍很优雅。她开口说:“要是那些革命党人这会儿在这里就好了,他们该明白,是他们把我们赶走的。在恐怖时代[插图],他们用一块面包就买下了我们所有这些古老的宅邸;而现在,我们却一声不吭地听任他们密谋造反。他们该明白,真正的忠诚表现在我们身上,因为我们依恋的是一个行将没落的君主政体,而他们是在向一个初升的太阳顶礼膜拜;我们破了产,他们却发了财。他们该明白,我们的国王是真正的受人爱戴的路易,而他们的那个篡权者,只是个受人诅咒的拿破仑。我说得对不对,维尔福?”
“您说什么……侯爵夫人?……请您原谅,我刚才没听清。”
“唉,让孩子们随便些吧,侯爵夫人,”先前提议祝酒的那个老人说,“孩子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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