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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胎死腹中的政变[1/3页]
显庆五年(公元660年),春三月初五,辰时五刻。
太原城晋阳宫,南方承天门外,右屯卫将军杨思训,巡视完扈从卫队,回到临时办公地。吩咐亲卫上茶,盘膝端坐矮榻,低头看宫禁舆图。凝视左千牛府,想到那个怪人,越发心神不宁。
接下来的豪赌,真的很凶险,心中再起波澜。赌上家族前途,获不对称利益,到底值不值得。一时六神无主,抓出笔筒笔杆,直接丢在地上。打开腰间算袋,拿出十文铜钱,丢进青竹笔筒。
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祈祷,拿起笔筒摇晃,诚心占卜吉凶。这时屋门打开,杨嘉本走进来,看到父亲占卜,安静的站旁边。很快笔筒扣矮榻,噪音随之停止。
杨思训睁开眼,神情如临大敌,挪开手中笔筒,拨弄占卜钱币。共有十枚铜钱,只有一枚正面,“开元通宝”四字,显得格外的刺眼。拈起那枚铜钱,白脸黑成锅底,嘴里喃喃重复:一生九死...
见他失魂落魄,嘉本有些担心,凑过来准备安慰。看到那枚铜钱,忽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问:“这铜钱很眼熟,应该是变之的,阿爷和他很熟吗?”
杨思训错愕,陡然间站起,带翻身前矮榻,脸色苍白如纸。杨嘉本吓坏了,赶紧伸手搀扶,却被摆手阻止。杨思训瞪大眼,死盯嫡亲长子,一字一顿问:“这是武康的?”
杨嘉本再次审视,重重点下头,言辞凿凿道:“铜钱周边打磨,锋利可切皮肉,变之称其金钱镖。我曾亲眼目睹,两丈开外的距离,他打出的铜钱,钉在箭靶红心。”
杨思训如遭雷击,握铜钱撒腿跑,找右屯卫中郎将。拉他到偏僻角落,咬牙切齿吩咐:“通知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给我找最快的马,现在就去找!”
中郎将疾跑离开,杨思训瑟瑟发抖,豆大冷汗滑落。手中怪异铜钱,是初二那天早晨,乌衣巷和赵氏缠绵,准备离开时发现的,就在西窗台之下。
抹掉额头汗,想到那个人,倒吸口冷气。我与皇后是表兄妹,他是皇后从父弟,应该和我亲近。可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淡漠与疏离,若有若无的杀气,这很不合常理。
难道我们的计划,全在他掌握之中,否则不会跟踪我。想到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再次如遭雷击,在中郎将帮助下,艰难爬上马背,狂奔去乌衣巷。
晋阳宫内殿里,武氏亲朋宴会上,美人痣小娘子,政变的嫌疑人,正向媚娘敬茶。媚娘伸手去接,武康悄然而至,截留热腾腾茶杯。轻轻放桌上,打量着美人痣,皮笑肉不笑:“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如此装逼的话,让嘈杂的内殿,瞬间鸦雀无声。众人不明所以,视线聚焦魁梧将军,媚娘也柳眉轻蹙。闹闹胆子很小,屁股离开板凳,藏在母亲身后,调皮的探出脑袋。
美人痣垂头不语,武康淡淡说道:“血流加速,脸色潮红;心跳加快,胸闷气短;呼吸急促,身体微颤。种种迹象表明,你现在很紧张,你这害怕什么?”
头垂的更加,颤抖更明显,媚娘也冷了脸。武康浅笑,继续分析:“文水县尉的妻子,弘农杨氏的出身,各种的大场面,早已耳濡目染,不该如此慌张。若是敬畏皇后,不敬茶就行,同桌八个人,不是非你不可。”
端起手中茶杯,放在鼻下轻闻,不紧不慢道:“从那边到这里,视线不离茶杯,让我非常奇怪。难道这杯茶水,加了特殊调料,小声的告诉我,加了什么啊?”
杨氏直接瘫倒,脸色苍白如纸,数道冷汗滑落。宾客集体失声,无不惊慌失措,有的起身离席。侍卫觉察异常,全部涌向内殿,伴随杂乱脚步声,快速控制局面。
千牛刀全部出鞘,众人战战兢兢,被控制在座位上,不敢动弹分毫。而杨氏的同桌,也是全部痴傻,甚至掩面呜咽。千牛备身崔神庆,小晴的亲哥哥,跑步来到主位,保护小晴和闹闹。
备身左右杨嘉业,杨思训的幼子,也跑向了这边。武康横出手臂,拦在他的胸前,指向东边角落。目光杀气腾腾,带着不容置疑。杨嘉业不明所以,见横刀微出鞘,一时心惊胆战,乖乖跑去角落。
两名备身侍卫,缴他的弓箭,左右监视着。武康松刀柄,媚娘轻咳提醒:“她们进殿之前,会被层层搜查,除闹闹和小晴,都会一丝不挂。宫人深谙此道,想带外物进来,几乎不可能。康郎你说说,她如何做到的?”
这个不好明说,俯身凑她耳边,如此这般解释。媚娘被恶心到,鄙夷看向杨氏,对心腹八两摆手。六个贴身婢女,架着杨氏离开。她如行尸走肉,没有半分反抗,看情况是认命了。
见媳妇有兴趣,武康也凑过去,也给她解释。小晴瞠目结舌,见夫君表情暧昧,想到闺房私密,直接羞红了脸。那恶心的模样,估计再没胃口,享受丰盛美餐。
约莫半刻钟多,婢女架来杨氏,直接丢在地上。八两怒气冲冲,递出手中纸团,小心翼翼汇报:“
第二十六章 胎死腹中的政变[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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