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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3 当户穷吠,于事何益[2/3页]
真切,但在堂一干宾客们也都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安平王李隆范直接站起身来往侧堂行去,而王守一在想了想之后便也打个手势、示意众人继续享用餐食,自己则跟随安平王一同行出。
客席中,靺鞨人祚荣眼中精光闪烁,手指摩挲着酒杯,神色若有所思,同几个随他一同登门的伙伴作无声的眼神交流。
等到李隆基不再悲声怒吼,北海王才收回手长叹一声道:“你既然没有忘记当年故事,又怎么能不明白咱们兄弟真实处境如何?
勿谓圣人薄情,当年妖妇掌国、奸徒嚣张,咱们阿耶虽有国嗣之名,但却困在内宫无从解脱,咱们兄弟几个只是不知人事的幼童,全凭圣人舍身犯险的杀贼夺宫,世道才得拨乱反正。但却因为他根基浅薄、难驯强臣,不得不将大位推让给阿耶。
其实在圣人眼中,咱们一家才是窃取了他舍命夺回的势力大位,后续各种反扑,其实也都在人情计议之内。身在那样势位,绝情一些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咱们阿耶若有他一般的狠戾,又怎么会让庶人显祸乱东都,给了圣人夺国掌权的机会?”
在李隆基往常的印象中,只觉得这个兄长是一个胸无大计、只知享乐的庸人,此时听到这一番长论,不免有些诧异失神。
“三郎你也不必这么看我,一同成人的兄弟,我确实不及你有智慧志向,但经历人事种种,能无一二自己的体会?”
北海王迎着兄弟诧异的视线自嘲一笑,继而又说道:“这番话其实我早就想劝告你一番,只是见你上进心切、觉得我不肯上进而自找的借口,不会听在心里。
圣人是怎样的身世?妖后当国的旧年,他是死处翻生的孽种,所受的折磨苦难又比咱们兄弟深刻得多。即便如此,他还能委身饰面的讨欢于祖母,诸种仇恨都可一概抹去。既不知恨,又缘何有爱?
这根本就是一个绝情冷血之人,又怎么会因些许血缘瓜葛而对咱们兄弟真心关照?往常对咱们放纵不问,只不过因为他身在高处、懒于垂顾罢了,但凡咱们事中稍有招摇、引起了他的关注,祸患自然不远……”
“我自负多智、不肯自弃,但讲到对世道人心的认识,是真的不如阿兄啊……”
李隆基听到这里,忍不住长叹说道。
北海王则苦笑摇头道:“三郎你并不愚蠢,只是圣人远比你想象的更高妙。他是一团妖氛中冲撞厮杀出来的得胜人物,要把持玩弄咱们兄弟自然毫不费力。势力已经远远不及,智力则就更加的大大有逊,根本就不是等量的对手。
如今的形势,其实也远没有三郎你想象的那么灰暗。他仍要做一位仁慈的君上,咱们兄弟些许分量甚至不值得他痛下杀手、败坏自己的名望。眼前的些许困境,只当此前的不谨慎遭受的惩罚,日后但在户内安分守己,仍有富贵长年不失……”
李隆基听到这话后又是低头默然,过了一会儿却捂脸痛苦道:“我不甘心啊,阿兄……如今我声名俱毁、一无所有,只因自己愚蠢,可以咬牙生受下来。但、但是,每每见到他同那祸国的老妪强扮祖慈孙孝的假象,我心里便火烧一样的难捱……jieshengit.com
世人皆耳目昏聩,竟容得下如此的颠倒黑白!血淋淋的宗庙,纵江河倒灌、仍然腥臭难闻,凭什么、凭什么人人都要忍辱苟活,唯此祸国老妪可以超脱于恩怨之外?”
这一通诘问,北海王也不知该要作何回答。他之所谓对世道人心的认识深刻,泰半源于一种畏惧艰难、安于现状的躺平心理,对自我的评价已经极低,因此得到了安慰与解脱。
北海王难作回应,但门外却响起了冷笑声:“人间诸事,哪有什么确凿必然的因缘道理?大王平日多么冷静智慧一人,怎么问起了蠢问题?生人贵贱有别,际遇祸福无定,譬如我,东市买弓刀、西市选鞍马,只待赴洛扬名,官司一纸文书,便废了我所有的筹备抱负。
对尊贵者而言只不过一个念头的转动,但却毁了一个坊里少壮满腔的矢志报国的热血心肠。但那又如何?难道因我一人不预武举,朝廷北征大计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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