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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5章 扬州风气崇尚货殖,并不崇文[3/3页]
严忌先后与邹阳、枚乘等游历吴王、梁王幕中,“皆以文辩著名”。时人称忌为“庄夫子”,颇有声名。
严助,《汉书》卷六十四有传,载其或为严忌子,或为“族家子”,因举贤良、善对策而得武帝宠信,成为武帝“中官”中最为“先进”的人物。关于其家族情况,他有一次对武帝说:“家贫,为友婿富人所辱。”所谓“友婿”,据蔡大家注乃为“同门之婿”。这表明严助家境窘迫。严忽奇,也为武帝“中官”,“并在左右”。《汉书·艺文志》载其有赋十一篇,颜师古注云:“《七略》云:‘忽奇者,或言庄夫子子,或言族家子庄助昆弟也。’
严氏有三人显名西汉前期,皆有文辞,说明这个家族在宗族内已有了一套儒学教育办法。
从严助与武帝对策中常引用《春秋》等儒学经籍看,他有一定的儒学修养。但他们总的说来,是以文章、辞赋而显名的。在严助因祸被诛后,严氏便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严家还存在。严氏之所以中衰,除了严助之祸外,还与这个家族所习的“儒学”大有关系。
究其实际,在中原士大夫眼中,严家的“儒学”,不过是文辞小道尔,并不是真正的儒学。自从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儒学大行其道,确立了经学独尊的地位。在这种大环境下,以文辞入仕便受到鄙视。此外,文辞创作更需要才情与天赋,这与经学传衍的世代相承、后来居上不同,很难代代相传。从这个角度讲,对于扬州土著士人,中原士人还是看不入眼的。眼见扬州土著简在帝心,深受宠信,他们的心中自然不舒服,自会出来使坏。jieshengit.com
与严助同时显名武帝朝的还有吴地的朱买臣,《汉书》卷六十四有传。他的家境似比之严助又差了一截。史载其“家贫,好读书,不治产业,常艾薪樵,卖以给食,担束薪,行且诵书。其妻亦负载相随,数止买臣毋歌讴道中。买臣愈益疾歌,‘妻羞之,求去。”
后因随上计吏入京,得同乡严助引荐为汉武帝召见,“说《春秋》,言楚词”,帝悦之,命为中大夫,后亦因祸被诛。虽然,朱买臣被诛的真实原因是他与武帝的宠臣酷吏张汤的殊死党争中,没有擦干净屁股,从而被张汤的母亲摆了一道的缘故。可是,他毕竟是吴人,出身于偏远州郡,在朝廷中枢根基太浅,以至于被祸之时,吴人施以援手。这,才是主因。
从朱买臣的经历可见,他的“好读书”,完全是个人努力的结果,在他背后,看不见任何家族文化背景的影子。而且从其妻“羞之”的记载推测,当时吴地风尚并不崇文,严助的情况也可证明这一点。正因为如此,朱买臣之后,吴地没有出现一个尚文的朱氏宗族人物。
大致的推断,终武帝一朝,扬州的风气并不尚文,只是崇尚货殖,并无文风可言。
第1075章 扬州风气崇尚货殖,并不崇文[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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