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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竹下慎也(中)[2/3页]
遣军情报处,还有厦门地区的有关情报;致电重庆总部,请他们将闽北站和闽南站的情况向我做个通告;再致电第四战区,请他们多收集有关前线的情报,事无巨细,能收集多少就收集多少,总之,调动所有资源,我要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是!”易华安恭声领命,转身离去。
………
厦门,联络点!
竹下慎也从刘志杰手中接过译好的电文,只见上面写着:“如电所述,敌方确有试探之可能,弟之处境堪危,可不考虑厦鼓之组织,务必重申一点,望不以一人一地为得失,坚以自身安全为首要,平安等待胜利之到来。”
最后落款只有一个“宁”字!
看完电文,竹下慎也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先生完全相信和支持了他的判断,且字里行间,关切爱护之意溢于纸上,不禁大为感动!
刘志杰在一旁看到,也忍不住说道:“还是处座英明,当初给我布置任务的时候,就再三强调,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比我们任何人都重要。”
“我知道,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我需要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哪怕牺牲更多的人!”
竹下慎也长叹一声,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内心总是要经历一番痛苦的挣扎,他努力地说服自己,其中复杂矛盾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
十一月十八日,正午时分,厦门北部市区,一处公寓的二层。
房间里,阿部幸雄透过玻璃窗,自高而下看着不远处那家“鸿胜酒楼”的招牌,仔细观察一番,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旁静候的竹下慎也,笑道:“竹下君,这处监视点选的不错,视野很开阔,看来你的动作很快!”
此时的阿部幸雄一身西服,半白的头发向后梳拢,形象倒颇有几分儒雅,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同他一样,都是便装打扮,显然是为了行动方便。
竹下慎也本来就长的斯文,再身着一袭青衫,更显得温文尔雅,远比他穿军装时更显气质。
此时闻言赶紧上前一步,汇报道:“将军,我拿到名单后连夜布置,已经调派三组精干人员,分别布控监视目标,目前已经到位。”
阿部幸雄问道:“为什么不马上进行抓捕,只要严加审讯,相信很快就可以挖出其他潜伏人员。”
竹下慎也一听,赶紧解释道:“将军,立刻抓捕也不是不行,不过审讯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些特工人员的意志力远超于常人,我很难保证,能够在短时间里撬开他们的口?据我这些年来接触到的中国特工中,并不乏意志坚定,至死不降的死硬分子。”
“嗯,说下去!”阿部幸雄微微点头,抬手示意竹下慎也继续。
竹下慎也又接着说道:“长时间,高强度的审讯确实能够提高犯人开口的几率,但凡事都有万一。
再说我们马上动手抓捕目标,肯定会惊动其他同伙,如果不能够在短时间里撬开他们的口,其他同伙很可能已经闻风而逃了,可是加强审讯的力度,又容易造成人犯的死亡,所以直接抓捕人犯,只能是最后的手段。
通常我们使用的方式就是先监控一段时间,顺着他们的足迹,找出他们的同伙,待时机成熟,将所有的可疑目标同时抓捕,这样,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阿部幸雄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具体计划呢?”
竹下慎也显得胸有成竹,朗声汇报道:“资料显示,这三个人都不是本地人,林文山是在三五年春,在南市开设了鸿胜酒楼一直至今。
张子白,三七年春,从泉州警察局调入厦门警察局,担任户籍警长至今。
至于汪芝正最晚,是三八年秋,以应聘的方式进入鼓浪屿的福达贸易公司当会计师。
在这三个人中,林文山来厦门的时间最早,甚至还在大战爆发前,此人肯定是老资格的情报员了,所以我判断,林文山在组织内部的地位,大概率高过其他二人,而鸿胜酒楼很可能是他们的联络点,因为这里人流量大,交通便利,生面孔不易引人注意。
所以我把他列为首要目标,特意安排了我的情报组长高木少佐,亲自带队监视林文山,重点监控鸿胜酒楼,我觉得一定会有所发现。”
阿部幸雄眼睛一亮,微微点头以示赞同,看得出来,竹下慎也考虑的极为周密,一开口就言之有物。
“那么其他两个人呢?”
得到阿部幸雄的肯定,竹下慎也精神大振,忙接着说道:“其次是张子白,这个人平时很低调,担任户籍警长已经有七年时间了,却一直没有升迁和调动,我觉得是因为他的职务可以为其同伙提供很多便利,比如说办理户籍和良民证,以帮助同伙躲过我们的排查。
我认为,这个人的重要性不下于林文山,因为他一定知道不少同伙的掩饰身份,所以我特意交代,一定不能让其离开厦门岛,如果有离开的迹象,立刻实施抓捕,整个行动也提前发动,当然这只是预防措施,不到万不得已,我打算最后一个动他。”
“非常好!”阿部幸雄不禁有些动容了,竹下慎也的判断准确,和李云章之前所说一般无二,果然是精明过人的角色,在能力方面绝对是称职的。
“最后就是汪芝正,他的掩饰身份对情报收集没有什么帮助,而且鼓浪屿是公共租界,相对来说更加安全,我认为他应该是后勤人员。
他又是贸易公司的会计师,平时经手的资金肯定不少,往来于公司和银行之间,提取现金非常方便,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估计他很可能负责组织的资金周转之类的角色,不过这样的人也最有可能接触上线,因为资金周转必须要有监督,他要向组织负责人交代,所以也要重点关注。”
说到这里,竹下慎也突然侧过头,好像若有所思,语气也变得迟疑,不禁喃喃自语:“我觉得,这三个人的身份都很重要,应该是潜伏组织的骨干成员,怎么会这么巧,好像…好像是精心挑选的一样……”
一句话让阿部幸雄顿时心中一突,暗叫一声疏忽,他当然知道其中原因,这三个人本来就是从全部名单里特意挑选出来的,没想到竹下慎也果然敏感,这么快就发现了蹊跷。
于是他赶紧开口,岔开对方的思路,说道:“竹下君,你的计划很不错,我也很满意,我昨天说过,具体实施都由你负责,我不会干扰你的决定,不过我在厦门逗留的时间不能太久,你打算监控多长时间?”
竹下慎也一听,略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答道:“最短十天,最长不会超过二十天,到时我一定收网!”
“好,就以二十天为限!到时候我看你的结果!”阿部幸雄欣然同意。
……
十一月二十四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七天时间过去了,日本特高课的行动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些情报人员都是经验丰富的特工,对于这类工作都是驾轻就熟,各个监视点进行全方位的布控,每天都有大量的信息汇总,最后递交到竹下慎也的手中。
特高课的办公室里,竹下慎也看着手中的名单久久不语,名单上的名字除了林文山三人之外,又增添了五个,都用钢笔重重的画了个圈。
这五个人都是近期接触过林文山等人的人员,经过多方面摸排调查,被特高课列入重点可疑目标。
行动进展的如此顺利,甚至出乎了竹下慎也的预料,看来正如之前判断的那样,林文山等人确实是整个组织的关键人物,只要通过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其他同伴。
可是进展的越顺利,他的心情就越压抑,尽管心理早有准备,可由他亲手来做这件事,心中的矛盾纠结可想而知。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他马上收拾心情拿起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森田右晖的声音。
“课长,已经把人带出来了!”
“好,我马上过去!”
………
二十分钟后,厦门西部市区的一处安全屋里,一身便衣的森田右晖正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香烟,面露凶光,紧紧盯着对面之人。
而对面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身子挨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紧张的连冷汗都流了下来,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直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脚步声响起,一名便衣推开房门,已经换了装束的竹下慎也迈步走了进来。
此时屋子里的两个人都转头看过来,森田右晖赶紧将手中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掐灭,起身相迎。
那名中年男子更是小心翼翼,待看清竹下慎也的面容,顿时吓得一哆嗦,刚刚站起身来又跌坐了回去。
竹下慎也不紧不慢地问道:“就是他?”
“是他!”森田右晖点头答应道,“我在他回家的路上带过来的,没惊动旁人。”
竹下慎也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中年男子,只微微一笑,脸上立时换上了一副和蔼可掬的面孔,语气尽显温和:“范大夫,我这个兄弟粗鲁,怠慢之处,请不要见怪!”
范大夫一听,忙连连摆手,忙不迭的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的……”
他原本是厦门士华医院的医生,今天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这几名大汉强行带到这里,至今也不知对方的身份,还以为是遭了绑架,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我看范大夫刚才见到我,好像很意外啊!”
竹下慎也的目光敏锐,一进屋就觉察到范大夫的神色有异,好像一见到自己,就表现得更加紧张了,不禁有些奇怪。
要知道竹下慎也的容貌清秀,五官柔和,气质也一向亲切温和,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面善”之相,和人打交道的时候,很容易取得对方的信任,得分不少,像范大夫这样的表现实在少见。
只见范大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您是特高课的,之前我曾经在市政府王参议家的宴会上见过您。”
“哦,是这样!”竹下慎也这才恍然,他来厦门虽然只有一年,却是长袖善舞,交友广阔,经常出席一些宴会,对方见过他不足为奇,只是自己却记不得了。
再联想到自己的身份,虽然长得比较面善,可是日本特高课在中国民众之间臭名昭著,怪不得对方一见自己就吓得不轻!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纠结,直接了当的说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绕弯子了。”
说到这里,他从森田右晖的手中接过一张照片,递给了范大夫。
范大夫接过去一看,照片上的背景是条马路,一高一矮,两个西装男子走在路中间。
“照片上这两个人,昨天上午曾经看过你的门诊,我想知道具体的情况,请你仔细的描述一下。”
原来一直负责监视阿部幸雄一行人的森田右晖,发现阿部幸雄的两名随从在这几天里,曾经两次去士华医院就诊,他仔细查了一番,了解到负责看诊的都是这位范大夫,于是就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竹下慎也。
竹下慎也一听,就敏锐的感觉到其中定有内情,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件事情。
此时范大夫才知道对方把自己抓到这里的原因,心神一松,马上点头说道:“这两个人里,高个子的是病人,另外一个是陪同他一起来的。”
“高个子的?”竹下慎也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一番,可是因为他当初特意嘱咐森田右晖,跟踪时一定要小心谨慎,导致森田右晖把跟踪距离放的很远,拍摄的照片里,这两个人的面部都不清楚。
心中不禁有点遗憾,几天前在机场迎接的时候应该打过照面,可是自己的注意力都在阿部幸雄的身上,对这个人确实印象不深,不过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否则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于是他继续问道:“生了什么病?”
“是外伤,这个人身上到处都是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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