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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交易 (大碗,求订阅)[1/3页]
“无耻!”张潜将拳头握紧,却又无力的松开。
若是手头有一支火枪,他恨不能立刻扣动扳机,将骆怀祖的脑袋轰个粉碎。然而,此刻他却连把刀子都没有,并且腿上还带着箭伤。
“你就这么恨我?骆某可是看在同门之义的份上,一直在努力帮你,哪里做过半点儿对不起你的事情?!”常年行走在危险的边缘,骆怀祖对杀机极为敏感,立刻将手里的秤杆摆了个防御姿势,满脸委屈地抱怨。
“那我还要谢谢骆掌门喽?”张潜横了对方一眼,冷笑着撇嘴。手指愤怒地在大腿两侧开开合合。
自打穿越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杀入欲望。
以前遇到的王毛仲也好,沙崇义也罢,这些人对他的威胁都是一时的,并且综合实力远不如他。他只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就能将这些人击败,然后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人卷土重来。
而骆怀祖,综合实力却丝毫不逊,甚至远远强过了他,并且阴魂不散。他如果不能一劳永逸地除掉此人,就注定时时刻刻活在此人的威胁之下!
“谢我倒是不必,我们是同门!”感觉到张潜可能会随时扑上来跟自己拼个鱼死网破,骆怀祖谨慎地向后退了半步,笑着补充,“但是你也不该恨我。首先,我的确是一直在帮你,你那火龙车,明显是出自我借给你的《墨家机关总经图谱》。其次,刚才你睡得那么死,我想杀你,只需要挥一下量天秤。”
一缕刺骨的阴寒,迅速从张潜的脚底直冲脊梁骨。让他背后的寒毛再度根根竖起,冷汗淋漓而下。
《墨家机关总经图谱》是骆怀祖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参考此图谱,解决李显布置下来的难题!
换句话说,朝廷之上,或者军器监之中,就有此人的眼线或者同伙,在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自己就像一只落到蜘蛛网中的飞虫,无论怎么挣扎,都在此人的算计之内,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此人冲过来一口吃个干净。
“我对你无恶意,否则,也不会主动帮你解决麻烦?”骆怀祖的声音继续传来,又冷又黏,宛若银环蛇在草丛中滑动,“虽然因为我杀了白马寺的和尚,导致了佛门对你的报复。但是,这对你来说,却既是危机,也是挑战。只要应对得当,今后大唐朝廷之中,将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然后,我就永远成为你的奴隶或者傀儡了!”张潜迅速看了一眼门外床上的紫鹃,同时在心中偷偷低估。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紫鹃的父亲身为高官,却被骆怀祖一个江湖人物所控制了。绝不仅仅是因为后者话术高明,或者此人与紫鹃的父亲志趣相投。
从双方一开始认识,恐怕紫鹃的父亲,就坠入了骆怀祖精心编织的大网之中。随即越缠越紧,越缠越紧,到最后,想挣扎一下都无能为力,更甭提破网而飞了!
“放心,你的小美人儿,只是被我打晕后捆在了床上而已。”骆怀祖不知道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已经被紫鹃告诉给了张潜。见他在危急关头,还念念不忘去看一个丫鬟,顿时脸上就浮现了几分鄙夷。
“如此,倒是要谢谢骆掌门高抬贵手了!”不敢替自己辩解,以免给紫鹃带来杀身之祸,张潜苦笑着向骆怀祖拱手。
“不客气!墨者从不乱杀无辜!”发现自己可能又找到了张潜的一根软肋,骆怀祖精神顿时大为放松,笑着摆了一下秤杆儿,继续循循善诱:“佛门对大唐来说,已经成了趴在身上吸血的水蛭。一根两根还不至于要命,而多了,却会将大唐吸得形销骨立。所以,你站出来与佛门为敌,全大唐不知道有多少有识之士,会主动站在你这边。”
这话说得相当有道理,至少,张潜的顶头上司张说,就亲口宣告过,他之所以不顾一切去京兆府衙门捞人,便是看在张潜给朝廷所写的那篇建议限制佛门规模并约束和尚行为的奏折上。
而今天下午闻讯前来探望张潜的张若虚,也曾经当众说过,和尚们嘴上念的是阿弥陀佛,实际上却坑蒙拐骗,无所不为。
再加上今天和尚们当街刺杀张潜的恶行,肯定会让大批的官员心中生出同仇敌忾之意。暗中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以预防同样的恶性,发生在自己头上。
而眼下佛门的势力虽然强大,却远远没达到控制整个朝廷的地步。只要朝廷能够下定决心,或者说李显本人能够下定决心,壮士断腕,肯定有的是办法和机会,将佛门渗透到朝廷中的势力,一举剥除。
事实上,据张潜所知,另一个时空佛门为何不再试图左右政局,最大原因,就是在历史上,被一次次灭佛运动硬给杀老实了。即便眼下没人推动,大唐在李隆基当政之后,也会重新力推道教,将佛门打得主动收敛,以免惹祸上门。
只是,骆怀祖的话有道理归有道理,但张潜却更明白,此人把这些话说给自己听,绝对别有居心。所以,他也懒得去接受或者反驳,只是以冷笑作为回应。
“的确,白天到祸事,是骆某给你招来的,骆某如果不出手报复白马寺,那群和尚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找上你!”早就料到张潜没这么好说话,骆怀祖将秤杆交到左手中,右手快速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纸卷,但是,你且看……
机会来了!张潜果断转身,从墙上抽出宝剑。随即,一个横扫将床头的幔帐扫向骆怀祖,紧跟着,身体前扑,单膝跪在床上借力,来了一招飞蛾扑火。
所有动作,都在他的脑海里头蓄谋已久。施展起来,快得宛若电光石火。然而,他却高估了骆怀祖的伤势。后者的左臂和左手,丝毫没受伤势影响,竟然以平素一样的速度,将秤杆果断下砸,“当啷啷——”
金属撞击声,清脆悦耳。宝剑被砸成了两段,张潜单手握着宝剑的下半截,半跪在床上,被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刺激的脸色煞白,汗珠沿着额头滚滚而下。
“何必呢?”骆怀祖用秤杆轻轻敲了敲张潜的手腕儿,强迫他丢掉半截宝剑,“我都说过了,我对你没丝毫恶意。”
随即,又用右手,将纸卷儿放在床头。转身灯架上取过油灯,照亮纸卷儿上的文字,“流水账,和尚们放贷用的。总涉及金额大概是四十万吊左右吧,利息四分,滚利。还不起就拿长安城内的房产、铺面儿顶账,或者卖儿卖女。敢赖账者,此刻要么在京兆府的大牢蹲着,要么已经沉到了渭河底下!”
“当大侠你自己去,别拉上我!”张潜疼得说不出话来,却用目光表示出了清晰地拒绝。
“你以为那慧岸和尚被你打了一顿,就会善罢甘休么?他可是白马寺首座的关门弟子。是白马寺专门培养出来结交长安城里的贵妇人的。你毁了他的容,相当于砍了白马寺一棵摇钱树,那了空首座,会轻易放过你?!”很不满张潜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骆怀祖将秤杆交到再度右手上,凌空轻轻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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