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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第 74 章[2/3页]
忠廉无双,不可能干出贪赃一事,而是不相信以太子草履虫般的脑子,畏手畏脚的优柔寡断的性格,会周全万分地将郴州知府次子赶出京城,还处理得干净利落,嫁祸给大理寺捉到的那几个人。
这事,必定是有人打算对太子下手,陷害太子了。
丞相如此一分析,坐不住了。
他先让亲属传信去东宫,信中隐晦提及此事。
太子当夜回信,声称自己绝对与此事无关,舅舅不要误信小人谣言。
丞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怕到时候皇帝也查到此事,治太子与胡商相勾结的罪。太子的确与此事无关,但难保有人要嫁祸于他啊!于是丞相当晚便进了宫,决定先发制人地将此事告知皇上。无论是谁下的这盘棋,先将太子摘出来就是。
这事,陆唤借由丞相之手,终于捅到皇帝那里了。
郴州穷乡僻壤,缺吃少穿,郴州知府次子在功名和金银之间选择了后者,带着仲甘平给他的一包银子,连夜离开了京城。必须让他这样的人与那胡商对上,却战战兢兢地示弱,丞相才会起疑,才会去查。他是陆唤抛出的一道饵。
这晚,皇帝震怒。
震怒之一是居然有人胆敢在天子脚下勾结胡商大量洗钱吞私。震怒之二是五皇子与大理寺查案,没捉到真正伤人的人,却捉了几个替死鬼回来,竟然有人胆敢在皇城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震怒之三是此事显而易见并非那么简单,肯定涉及皇子们之间的厮杀陷害。
皇帝先革了五皇子与大理寺调查此事的权限,令自己身边的御林军首领亲自去查。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却陡然牵扯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来,一时之间,京城官员人人自危,生怕站错了边。尤其是五皇子政党的人。即便胡商背后的不是五皇子,但五皇子查案不力的罪名是躲不了了。
五皇子在金銮殿上脸色不大好看。
但此时正触皇帝霉头,没有官员敢上前宽慰。
……
皇帝这边查着案,京城中有些官员摸着风声,忍不住偷偷摸摸地上门拜访陆唤。
毕竟,先前觉得最有希望登上那个位置的,不是太子就是五皇子,但这件事情一出,却让人衡量之下觉得不动声色的九殿下可能才是希望最大的。
即便不能如镇远将军等人一早便站了他身后,但临时抱佛脚、或是亡羊补牢地去逢迎一二,或许也能起到作用呢。
只是九皇子府一律不见。
陆唤对此事置身事外。除了上朝、处理政务,便是待在寝殿内去宿溪那边。
而每每此时,对外宣称自然是倦了早些歇下了。
或许是他睡觉的次数实在太多,不知怎么的,京城逐渐传出来九皇子从小被养在长春观,身体虚弱,面色苍白,再加上在北境负伤未愈,终日气力不足……
这消息传出去,京城中打着陆唤主意的贵女们,也纷纷退了几分……再怎么天潢贵胄,未来夫君也不好是个不行之人啊。
虽说这些传闻乱七八糟、荒唐至极,但既然为陆唤提供了便利,陆唤也就让下属们对这些谣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将这事对宿溪说了,宿溪笑得肚子疼。
宿溪忍不住视线向下看了眼。
陆唤脸有点黑:“……我行。”
……
十日之后,京城中陡发了一件大事,令文武百官震惊不已,沸腾议论。
原来是半月前的流寇一案水落石出。
背后牵扯官员众多,其中以太子为首,竟与胡商勾结,在府中敛财无数!
这胡商在西市数次狐假虎威地伤人,却没有官员去捉拿,因太子帮忙偷梁换柱,让大理寺误抓几个替死鬼。
五皇子查案不力,当真误抓了几个清白之人。如今京城脚下民怨沸腾,请愿之一:让大理寺放了无辜的替罪羔羊;请愿之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帝为了平息民怒,将那胡商及其从西域带来的人格杀勿论,并夺了太子的掌印,勒令其禁足思过,五皇子办案无作为,罚去俸禄一年!其他有贪污敛财行为的官员,情节严重者抄了九族,情节较轻者削了官职。
这些官员大多与太子、丞相一族有所牵扯。太子/党损失惨重。
而丞相被念在主动上告此事,免过查家一劫。
……
这件事在金銮殿上由皇上派去的查案的御林军首领告知,水落石出之后,丞相根本不敢相信。他在金銮殿上大呼:“太子性情忠廉,绝非敛财之人,此事必定是栽赃陷害!”
主要他不相信太子那头脑简单的脑子能做出洗钱敛财、偷梁换柱这一系列滴水不漏的事情来。
更何况那晚他抓紧时间进宫之前,分明还让亲卫去东宫传信过,太子对此事一问三不知。
可皇帝震怒,将供词证据以及去年灾害时缺少的账簿摔在他面前:“证据确凿,丞相还要为太子说话吗?!”
丞相翻完那些账簿,腿都软了。
……
京城下了场大雨,天色阴沉沉,因了最近这件事,无人敢去触皇上的霉头,几个太子/党甚至告病不出,竭力减少存在感。
物证俱在,御林军从太子府查缴到了去年赈灾时他趁机揽获的金银财物,已经翻不了案了。丞相走出金銮殿之后,与皇后以及其余的太子/党产生了深深的嫌隙——毕竟,是他深夜进宫,告发此事。这怎么解释?
丞相无法解释,他憋着一口郁气,一气之下病倒了,躺在床上整整三日没去上朝。
他始终不信太子能以一己之力,干出这些事情。
即便敛财之事是太子做的,可后面的偷梁换柱、找来替死鬼、陷害五皇子办事不利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也不想想,太子蠢里蠢气的,有这个脑袋吗?
背后必定有推动之人,可是谁呢——老五?老二?还是九皇子。
丞相直觉自己那晚与太子之间的信,恐怕根本没传到太子手上,他恐怕是被谁阴了一把。此时太子已经被禁足,没人能去东宫,他没办法去问太子。
不过还有那名亲属——他这才想起来将传信的亲属叫过来,可却没料到,下人面色苍白地冲进来跪在他面前,说那名亲属昨晚失足,巡逻时淹死在河渠里了。
丞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线索就此中断。
……
雨珠宛如连线一般,噼里啪啦地砸在京城各地,洗去西市死掉的人血。震惊整个京城的事仍在官员之中发酵,只是无人敢明面上讨论。
这日深夜,九皇子府的侧门小道停了一顶低调的青帘小轿。
九皇子府的下人原本遵从陆唤命令,无论谁人前来,一律不见,也不与通传。
可当青帘小轿里的人露出一只手,拿了腰牌出来之后,门口那几个下人顿时犹豫,过了会儿后,匆匆进去禀告了。
可半炷香后,下人回来,诚惶诚恐地对轿中人道:“殿下睡了,二殿下,您还是请回吧。”
轿中的人微笑的嘴角顿时有些僵住,随后眸光微冷。
片刻后,青帘小轿打道回府。
……
这件事从头到尾,说简单也很简单。
陆唤去见兵部尚书那日便猜到了。
胡商前后与自己,与太子,与五皇子都有沾连,唯独彻底不见踪影的是谁?
这件事起因于京城几个平民百姓深夜接二连三无辜被杀,其中一次,有一具尸体躺了一夜,刚好冲撞了微服礼佛的太后,使得太后受惊,一病不起。皇上这才发怒,让五皇子和大理寺去彻查此事。
五皇子可不是什么蠢人,早就查到了这件事应该与太子那边有关。但他选择按捺不动,而是按照太子那边抛出的线索,放过了胡商,将几个替死鬼捉拿归案。
他并非放过太子,而只是在等这件事发酵,等民怨闹大,到时候再将真相引出,告到皇上那边去,将太子及其部分党羽敛财一事告发。
否则,只是死了区区几个人,怎么能扳倒太子呢?皇上只怕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势必要民怨沸腾,谩骂到天子脚下,朝廷无法交代了,皇上才会大发雷霆。
只是五皇子没想到,还没等他将此事收尾,斜里突然冒出来个深夜进宫的丞相,让东窗提前事发。
五皇子脸色难看,这样一来,他就什么功也没立下了。还哑巴吃黄连,变成了“脑袋糊涂、抓错了人、办事不力”的蠢货。
皇上罚了他的俸禄。
不过令五皇子心情好的是,太子这么一禁足,还不知何年何月能重返朝政。连太子印都被剥夺了,看来皇上怒气很重。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丞相一向站在太子那边,为何突然反水?
他不明白,皇后以及太子其余党羽也全都不明白,因此而和丞相几乎断绝了往来,有了隔阂。
……
然而,这件事,丞相在金銮殿上说中了一点,太子脑子平庸,是不可能这样完美的善后的。
太子贪财,二皇子低调,三皇子贪色,五皇子好功。
去年趁着灾荒之时大量敛财,这件事的确是太子所为,御林军翻出来的账簿也证据确凿。开了春之后,太子按捺不住联络了胡商,借由胡商之手洗钱,也确有其事。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切事情,便与太子无关了。
二皇子查到太子敛了财这一点之后,筹谋了一个很久的局。胡商进城之前,他秘密绑了那胡商的妻儿,让胡商听从他的派遣。这件事追溯到胡商进城之前,胡商没有行踪,根本查不出来。那胡商明面上是被太子选中洗钱,但实际上是二皇子送到太子跟前的。
太子蛰伏了一个冬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洗钱的突破口,再加上这胡商办事能力极强,便在几月前的那宴席上,与之合谋。
太子只做了这一件事。
接下来找到身家清白的替死鬼、尸体冲撞太后一事,全是二皇子暗中所为。原因无他,和五皇子一样,是为了激起民怨,等到民怨足够之时,再一举揭发此事,这样太子才能死得更快。
原本在他的计划里,挑破这件事的要么是五皇子,要么是陆唤。
若是五皇子挑破,他便能让太子倒台,五皇子与太子/党结下血海深仇。
若是陆唤挑破,他不仅能让太子倒台,还能让五皇子落下个办事不力的坏名,还能让陆唤与太子/党结下仇恨。
无论如何,鹬蚌相争,他都能坐享其成。
然而他将别人当棋子的时候,却没料到,陆唤先他一步。
陆唤将丞相的眼线引到西市醉花楼,将这把刀转移到了丞相手中。
陆唤其实也只做了这一步,还是相当于自保的一步。他见过皇帝,其实很了解皇帝的秉性,要说眼线,哪个皇子府的眼线都没有皇宫里的那位的眼线多。在京城里,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瞒过皇帝。
因此,半路换了丞相的信的,其实是皇宫里那位。
太子本人可能不信,一门心思想让丞相倒台,削弱丞相与太子/党之间联系的,其实是皇帝。
皇帝见陆唤将丞相送上门来了,顺势推舟,将告发此事的帽子安到了丞相脑袋上。之后太子无论如何,太子/党与丞相之间的嫌隙算是大了,极大程度地将太子、丞相、皇后、太子/党这股绳给冲得四分五散。
……
不过,在二皇子那边,大约以为最后补刀的是陆唤,因此今夜特地前来,想看看是否有联盟的余地。
二皇子、五皇子、丞相、太子那边全都看不清全貌。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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