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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1/3页]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守妇道的狗男人。”
沈昼叶哽咽着指责他。
不守妇道的陈教授后悔万分百口莫辩:“不是,沈昼叶,这根……根本不是你想的……”
“爬!”
沈昼叶不发脾气则已,发脾气就是个狠的,此时仇恨万分,拿牛奶盒子丢他那盒子里还没喝净,牛奶天女散花,洒了陈啸之半身。
陈啸之惨烈道:“你牛奶没喝完!……那三十六……不对那些女的我根本就没碰过,我都、都是”
沈昼叶怒道:“我信你个鬼!我一个个数的!我室友说你是个海王来着!!”
陈啸之:“……”
沈昼叶小脾气还挺大,含着小泪花儿,踢了陈啸之两脚。
“你手都放到人家大腿上去了,”沈昼叶委屈道:“大学里喝点儿酒啥的会发生什么我可是知道的都这样了,陈啸之你还觉得你吃亏吗?”
陈啸之却忽然发着抖道:“你真的看我insta了?”
沈昼叶觉得自己够没用的,揉了揉泛红的眼眶,点了点头:“嗯。”
他颤抖着吁出口气。
“……你看了,”陈啸之眼眶也泛了红,重复,“……原来你看了啊。”
沈昼叶将眼泪用力往里憋,问:“怎么了?”
陈啸之呼吸声发着颤,沉默许久,缓慢道:
“……沈昼叶,我都是发给你看的。”
……
沈昼叶:“……你骗……”
陈啸之眼眶通红道:“14年九月,国内墙了insta,从此我和你彻底断联。现在我们在这不需要用vpn了,你登上去看看,我后来又发过什么?”
沈昼叶呼吸一窒。
“你的好友是我申请的,”陈啸之声音哑得可怕:“你什么都不发。这么多年我只见过你入学的时候发过的未名湖,后来期末备考的时候你拍学校图书馆,说图书馆真的很大,七点过来都占不到靠窗的座位。”
沈昼叶突然觉得一股酸涩笼罩了自己。
他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沈昼叶眼泪吧嗒滚落。
“你和我互关的时候我都快炸了,”陈教授酸涩道:“一开始我每天早上睁眼都要看看你是不是发过什么东西,我在上面窥探你的生活,也希望你能这么窥探我的不是说她们都喜欢视奸前任吗?你不能来看看我吗?”
“……我知道我苛求……可你……”
他几乎说不下去。
一股巨大的、难以名状的悲伤山海般涌来。
沈昼叶一直当它不存在,可是这一瞬间她才知道它只是迟来了人间十年。
太痛了,像一把刀将两个人的心一片片剜下去,滴进冬夜深井。jieshengit.com
“后来我开始吸引你的注意。”
二十五岁的陈啸之颤声道:“那些照片都是这么来的都是那时候来的,无一例外。你没有我也过得很好,我就发了疯一样想证明我没有你过得更好,证明我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有人捧,有人爱,你算个屁。”
他眼圈红得像燃烧一般,沉默了下,道:“但另一部分我发了疯一样,希望你来骂我,来羞辱我。”
女孩坐在床沿,不依不饶地瞪他。
可她眼眶鼻尖俱是通红,随着他说的话,泪珠咕噜咕噜往下滚。
“你哪怕评论我一句,”陈啸之发着抖说:“哪怕就是点个红心,我都会冲回国。”
沈昼叶闭了下眼睛,眼泪酸楚地滚落下来。
她的初恋说:“我疯了似的想和你吵架,做什么事都行,想被你看一眼,想被你掐被你打被你羞辱被你骂,哪怕就是一点儿关心也好……一点,就行。”
他颤抖着抽了口气,说:
“……可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沈昼叶攥着自己的外套,无声大哭。
那太痛了。这世上再不会有更酸楚的心脏,没有尖刀能与它相比,那刻入骨髓的痛迟来了十年也不减分毫,剃刀锋利,越之不易,可越过了便是最终的真实。
“沈昼叶,”陈啸之喑哑唤道。
“我向你保证,一个都没有。”
女孩子脑子里嗡嗡响,抬头看着他。
“从我出生到现在,”痕迹遍布她整个人生的、如今已经是个成年男人的竹马蹲在她身前,眼眶红得要滴出血来,几乎是在掏出他的心脏。
他沙哑地说:“没有人能与你相比。”
“你是唯一。”
沈昼叶眼泪水儿不住地往外滚。
她眼前一片模糊,几乎顺不过气来,然后终于哭出了声。
成年人的哭泣总是无声的。沈昼叶想。呜呜大哭的力气早就随着岁月交还了回去,总是怕被人发现,被人嘲笑,被人讨厌,因此总是在深夜的被窝里、无人的角落中,偷偷抽纸,甚至不敢让人看见红红的鼻尖儿。
可沈昼叶再忍耐不住,在陈啸之面前哭得像个小孩。
陈啸之红着眼圈站在她面前,颤抖着伸出手;于是沈昼叶趴在他肩头呜呜大哭,不住地拽着他的外套帽子,像是要将十个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揉得消弭于无形,要将他与自己揉为一体一般。
太痛了。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该有多好,如果只有尘世平凡的幸福该有多好如果只是普通情侣,该有多好?沈昼叶心如刀割,想起那上千个日日夜夜,想起自己在宿舍楼下看见的小情侣,他们细水长流的爱情。
“没事……”陈啸之颤声哄道:“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沈昼叶按着胸口,痛哭不止。
陈啸之紧紧搂着她,像是搂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半身,沈昼叶一边哭一边拼命将他往自己怀里拽。
王尔德对他的爱人波西说,心生来就是要碎的。
这个死时身败名裂、潦倒困窘的男人在他的童话里写了许多破碎的心。
王尔德写小夜莺以心口抵住白玫瑰的刺歌唱,夜莺以生命唱男孩女孩情窦初开,唱少年少女的激情诞生,唱新郎亲吻新娘双唇的红晕,歌唱因死而至不死的爱;写夜莺的心头血滴滴渗进花叶,将玫瑰染得如血一般。
沈昼叶初读时觉得王尔德是浪漫的,可她现在才明白过来,那不是王尔德的浪漫,是爱。
爱人的心,生来就是要碎的。
“只、只只,”沈昼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唤他:“只只。”
陈啸之呼吸粗而潮湿,嗯了一声,沈昼叶感到脖颈里滴进他的泪,如连绵温热的春雨。
沈昼叶抽噎道:“如、如果我们没有分手,我们会怎么样……?嗯、嗯?只只?”
“……”
他颤抖着吁出气,揽着他的女孩,不住地、疼痛地呼吸。
“我们……”陈啸之气息炽热,像一千个碎裂夏天:“我们会吵很多架,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稍微大一点的,甚至只是平时的拌嘴我会道很多歉,你会经常抱着手机等我的消息……你可能早就见过我爸妈了。”
沈昼叶哭得抽抽嗒嗒:“我、我现在也早见过了。”
“哪能一样……”陈啸之按着她的发旋,酸涩而痛楚地说:“根本不一样。你的室友可能都会认识我……我会经常去你奶奶家做饭打扫卫生,老人家那窝喜鹊可能都认识我了。”
沈昼叶搂着他的脖子,哭得一塌糊涂:“你骗我,你明明在美国。”
“我不会坐飞机回来吗?”陈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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