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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4 章 初识篇（二）[3/3页]

　　储君了。你虽然皮相很不错，奈何心思太坏，连神仙都看不下去了。”

　　“怪哉。什么时候神仙竟也管起凡人的闲事了。”

　　沈眠道：“怎么不管，你难道没听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么？”

　　颜珏微微抬眸，眉目透出一股子冷意，说道：“倘若当真有神仙，怎么从来没有哪路神仙管一管本殿的死活。”

　　“你的死活，此话怎讲？二殿下你眼下不是活的好好的么，你虽然天生眼盲，却是个皇子，生来就仆从成群，锦衣玉食，还有什么不满的，非要害人性命不可。”

　　颜珏听了他的话，却嗤笑一声。

　　他自顾斟了杯酒，虽然眼盲，动作却很流畅，浅啜一口。

　　“看来你这神仙也不过如此。世人都道做皇帝的儿子好，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可皇帝的儿子，也有过得不如一条狗的。”

　　沈眠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颜珏对面坐下，身上还挟着云境的梨花冷香，将这佳酿的香醇之气衬得逊色了许多。

　　颜珏皱了下眉，放下杯盏，说道：“父皇当年为了登上皇位，曾出卖过自己的胞弟，也就是本殿的五皇叔，害他双目失明，在监牢里自缢。我降生那日恰是皇叔的忌日，且天生不能视物，父皇以为我是五皇叔转世来索命的，他心虚得很，怕极了我，我刚降生时他便下令将我溺亡，我母妃磕破了脑袋才救下我一条命。”

　　“后来，他以病弱静养为名，将我和母妃囚禁于昭华宫，那宫殿地处偏僻，最大的好处就是死了也不会叫人发现，母妃她原本是极受宠的妃子，宫里的老嬷嬷告诉我，她原本生得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因为生下一个盲儿尽失荣宠，饱受欺凌，或许她是受不住这样的欺辱，竟是彻底疯了。在一个冬天的夜里，她打翻烛火，把自己活活烧死了，我那时才不过九岁，你可知我是怎么逃出去的？”

　　沈眠呆呆地摇了摇头，想起他瞧不见，呐呐说了句：“不知。”

　　颜珏淡漠地说道：“我幼时虽然眼盲，却很喜欢在院子里玩闹，曾在围墙的一角发现个狗洞，我便是从那狗洞里钻出去的，我身量小，才得以脱身，照顾我的老嬷嬷却也被烧死了。我好不容易活下来，可你知道父皇怎么说的？他重重责罚瞧见过我的宫人，割了他们的舌头，因为他生怕我眼盲的事传扬出去，他又换了个别的住处幽禁我，我知道他的意思，倘若我能无声无息的死去，才最合他的心意。”

　　沈眠道：“他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你恨他也是应当的。”

　　颜珏只淡淡一笑，面色冷得叫人发寒，言道：“你说我心思坏，故而要取我的性命，我父亲那样的恶人，为何可以活至今日？小神仙，你不妨回答我，若你答得上，今日我颜珏这条命给你便是。”

　　沈眠哑口无言，好半晌说道：“纵使他坏，那也不是你作恶的理由。何况我只是听从我师尊的吩咐，这些因果循环，我也难以琢磨清楚。”

　　他一时烦恼，便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灌下，辛辣的滋味呛得他鼻涕眼泪直流，弄得很是狼狈，慌里慌张地找颜珏要帕子。

　　颜珏递了一块锦帕给他，颇有些嫌弃地道：“你这样的，竟也敢自称神仙。”

　　沈眠整理好仪容，说道：“我这样的怎么了？可惜了你是个眼盲的，瞧不见我这好相貌，否则定说不出这种话。”

　　颜珏冷道：“竟会被酒呛着。”

　　沈眠噎了一下，狡辩道：“谁规定神仙一定会饮酒？何况……我也不是不会，只是从前不曾学过，多喝几次就熟练了。”他抱着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回倒是小口小口地品起来，多品了几口，倒也尝出滋味来了。

　　颜珏不欲与他纠缠于此，说道：“既然你答不上我的问题，看来今日是取不走本殿的性命了。”

　　说完，起身便走。

　　沈眠抱着酒壶很是烦恼，这颜珏身世实在可怜，就这么杀了他，他于心不忍。

第 254 章 初识篇（二）[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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