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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裹青州千里素,官定苍头八百功(下)[3/3页]
初的时候就梳起了总角,因此,他既不算年幼,也不够辈份,只能捯饬着小短腿,吊在队尾处。
“九哥儿,过来,我帮你把大袄紧紧。”苏重五把苏禹荆叫到了旁边,继续说:“今儿的天气,煞冷煞冷的,哥儿千万别招了风邪。”
“重五,刚才看见你表妹了。”
“嗯。”
在小孩的世界里,大母过世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成人的世界里,其实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会在脸上装着悲伤而已。
“爹,刚才看见贾白眼吊在我们的身后吃灰,脸都气绿了。”十三岁的苏禹苕,把手中的热饮递给了苏昌河,略有得意的说:“今儿,二叔就应该让他们误了吉时才好。”
苏昌河,扫了眼苏禹苕,说:“回去后,抄十遍《乡党》。”
苏禹苕,伸了下舌头,说:“是,爹。”
“大郎君,天空飘起雪花了。”
“嗯。”苏昌河挑起车窗上的狗皮帘子,瞅了瞅天空中零散飘落的雪花,说:“天降琼花迎阿母,恰似昨夜又黄粱。重重,你拿一贯铜钱,打赏各司,让他们紧利着点。”
于是,送葬各司在铜钱的激励下,紧走慢赶,终于在雪还没有下大的时候,到达了祖坟地,安葬了苏孙氏。
等安葬完之后,还有“打怕怕”等仪式要在傍晚的时分进行。所以,苏家男丁没有随着送葬各司回城,转而进了苏庄安歇。
等安歇了下来之后,苏昌河的思绪却再一次飘向了朝堂之上。
朝堂之上,无风也无浪,苏昌河却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头回荡,逐提笔研墨写了封书信:
援启,家母葬于今日吉时,仁弟无念。嗟乎!立冬所言,河手茁于耿松,望仁弟代呈于案头,不辞至幸。且,河因丁忧而误事,罪莫大焉。哀哉!旦暮皆有冷风吹雪,千万为国顺时珍重。谨奉手启,为谢不宣,河顿首再拜而恭惟神明相佑,尊候动止万福。朝散大夫阁下冬至之后七日。
在苏昌河书写信件的时候,王家小娘子也到了家,说:“阿娘,你猜猜,俺今儿见到了谁唻?”边说着,边把褡裢里的三十七文铜钱交给了阿娘王李氏。
“见着谁唻?”
“俺见着五表哥了。”
“你咋见到他了?”
“头半晌儿,苏家老太君在城门口摆祭出丧,五表哥跪在苏九哥儿的身后,俺就看见他了。”
“啊,苏家老太君过世了?”王李氏,愣怔了一下,逐闭上眼睛,面向苏庄,左手结金刚拳,平放于腰际左髋外侧,右手自然成掌,掌心向外平伸,嘴里反复的念道:“唵,阿谟伽,尾卢左曩,摩贺,母捺罗,摩尼,钵纳摩,入缚罗,钵罗嚩多野,吽。”
“孩子他娘,外面下雪了吗?”
“嗯,下雪了。”
“爹,今天的雪可怪了。”
“咋怪唻?”
“头半晌,挂在城门口的红日头还贼亮着,可说着说着,就突然的飘起了雪花。”
“那有什么怪的?”
“爹,你不知道,苏家老太君起灵前行的时候,空中突然刮起了一场怪风——”
“大丫,快去看看,大芦花在叫唤啥呢。”
“好的,阿娘。”
伴随着王家小娘子的愉快情绪,以及王李氏灶膛中的滋滋火苗,青州下起了一场大雪,一场好大的雪[1]。
章跋:
[1]历史,就如一本厚厚的流水账,行行都记满了这样的人,那样的事。但是,当我查阅条目,欲寻个由头的时候,它却毛用都不顶。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无论是改朝换代的大事件,还是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捯饬来捯饬去,其原由,皆为某条街道上的第一百六十八棵刺槐里的一只老家贼,差点被猫给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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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裹青州千里素,官定苍头八百功(下)[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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