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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番外三 沈莘[1/3页]
沈莘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从记事起便开始在平城的各处阴沟破巷中滚爬打滚。
这期间她被人牙子拐卖过,卖到深山里去给个脏兮兮的痴呆儿做童养媳,后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来了,便做过乞儿,也偷过东西,最严重的一次因为偷了富庶人家的几个白面馒头,被绑在门口吊着打……
遭遇这一切的时候她还太小,不懂得什么是‘恨’,只是觉得人活在这世上真他娘的太难了!
九岁那年平城饥荒,她快饿死了,没忍住手痒偷了一个外地人的钱袋,被当场抓住。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面色黝黑刚毅,铁青的下巴上一道伤疤横亘,长相凶神恶煞。沈莘被他轻而易举地捏住手反剪,心想:完了,此人虎背熊腰手提长刀,看起来比那些满肚肥油的富贵人家要可怕得多,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
男人朝她伸出一只粗粝的大手,那手青筋凸起,轻而易举就能捏碎她的脖子……沈莘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剧痛并未落在自己身上。
那只粗粝的大手轻柔地拂去她脸上的脏污,男人操着一口大冰碴子味儿的口音道:“小孩儿,可把你唬着了罢?偷东西是不对的,快家去!下次再这样叔就揍你屁股了,知道不?”
说罢,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钱袋,拍了拍灰,挥手示意押着货物的手下们,扯着亮堂的嗓门道:“憋看了!一小孩儿有啥好看的?快送完这趟货,回家看老婆孩子去!”
阳光照亮他一口大白牙,连下颌上的那道伤疤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在底层挣扎求生的孩子对危险和生存有着超乎超人的敏锐度,沈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追上去拉住男人的衣角,竭力仰头看他。
“我无家可回。”她说,“带我走罢,给口饭吃,我什么活都愿意做。”
瘦小却灵敏的身子,坚忍执着的眼神,男人看出她是个可造之材,便将其带回了自己的镖局,受她为徒,悉心栽培。
男人有个女儿,比沈莘小三岁,是个胖乎乎的小可爱。
沈莘很喜欢这个妹妹,在师父和师娘的照顾下,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
从此,她发了狠地习武,希望快快长大,早些报答师父师娘的恩情。
到了十四岁那年,师父押送一批重要的货物上京,临行前拍着沈莘迅速抽条长高的肩,笑道:“大丫头,没给师父丢脸,这镖局一帮老爷们儿都比不过你这个丫头的身手!等师父走完这趟镖回来,便试着带你走一趟水镖,将来师父老了,就把这镖局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给我长脸啊,知道不!”
那一趟镖,师父没有回来。
路上行踪泄露,遭山匪截杀,师父力竭而亡,镖队几乎全军覆没。
师父没了,师兄们死了,镖局也垮了,万念俱灰的师娘带着女儿回了娘家,沈莘又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加入了平城最大的地下帮派,重新与黑暗腐朽为伍,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查清楚了当年镖队覆灭的真相。
师父没有儿子,镖局迟早会交到某位徒弟的手中。当时有个叫罗毕的师兄仗着自己资历最老、身手尚可,便自命不凡地认为师父必定会将镖局传给他,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沈莘……
罗毕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认为师父偏心,心怀怨恨之下便勾结山匪出卖恩师……二十条人命啊,就这样死在了自家人的阴刀子之下。
那夜雷电交加,沈莘披蓑戴笠,拿着师父遗留下来的大刀一步一个水洼地上了山。雷电将夜幕撕裂,冷冽的凤眸中满是刀光交叠着剑影,雨水顺着刀剑淌下,溅入脚下的血泊之中。
一明一暗,一步一杀,直到精疲力竭、口鼻溢血,身上黏腻不堪,分不清是自己还是他人的鲜血。
那晚,她以一己之力屠了整个匪窝,解决了令官府头疼了十多年的难题,一战成名。
可这一战,几乎要了她的命。醒来后,她成了帮派中最年轻的堂主。
她偷偷去看过师娘和妹妹,他们过得很安稳,可沈莘却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帮派中有个新来的小哑巴,当时不少无聊之人都以欺辱他为乐。例如故意将他推倒,将他漂亮的脸蛋踩入泥巴中,或是当面以荤话取笑他做‘兔儿爷’,看着少年痛苦不堪却又发不出声音的模样,他们便笑得越发猖狂。
沈莘从来不许自己的手下欺辱那少年,一则是因为他着实可怜,明明身处绝境却又努
第 80 章 番外三 沈莘[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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