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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3/3页]
你居然走上这条路了。”
自在道,主逍遥和有情。
燕闲潇又打量起席云亭来,连头发丝都没放过,再回想起这人和小师弟的关系,又觉情理之中,不免感慨。
燕闲潇气势一泄,放下了捣乱的腿,老气横秋地叹道:“除了小师弟的事,你知道我还怕什么吗?”
席云亭默了一瞬:“知道。”
燕闲潇:“你当初未入无情道,但心境和无情道相去不远,又无牵无挂的,如今却饱尝情爱,如久旱逢甘霖,得了不愿舍下的甜头,恐怕易生偏执。凡事过犹不及,若小师弟真有不测,我怕你生出心魔,道途尽毁。”
修行者最忌心魔,尤其是像席云亭这样曾经尘嚣不沾、欲求空空的,生出的心魔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席云亭低声笑了起来:“所以你长篇大论的,就是怕我想不开,那你真是小瞧我了。”
他笑着,笑意却没能蔓上眼底:“你说的这些我都仔细想过,不过铺在眼前的不可能只有绝路,天地间尚存一线生机。他不会万劫不复,我也不会。”
另一边,谢了君正要去后院把一众师侄都揪出来,然后就撞上了赶来的柳一绪。
太虚山掌门人脸色很不好,手里攥着一封信纸,活像被谁欠了大款的钱财。
谢了君停了气势冲冲的步伐,接过柳一绪递来的信笺,展信一看,脸色也开始臭了:“何时送来的?”
柳一绪冷声说:“方才。”
信是谢春秋的,谢了君硬着头皮浏览一遍,不想看也得看,他知道那人就是头不安好心的黄鼠狼,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给他送信,虽然这位觍着脸乱攀亲戚的小叔确实脑子有问题。
然而,信上洋洋洒洒,字迹笔走龙蛇,却多是月露风云,谢春秋瞎写一通,只是用文字倾吐作为小叔对侄子的拳拳思念之情。
柳一绪揣着袖子,老声老气道:“来者是个纸人,送完信就自燃了,没说多余的话。”
谢了君将信收了起来,面露嫌弃:“写的全是无关紧要的废话。”
柳一绪心神不太.安定,他沉吟道:“越是这样,就越是要防范了。近期怕是会有动作。”
“人是冲我来的。”谢了君眉眼低垂,又补充道,“不过,日后我不在了,你们在京都也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柳一绪听出了他的意思,不由问道:“你要走了?”
“再不走,你小师叔就要被心魔搞死了,肯定是越快越好。”谢了君笑了笑,眉目依稀间透出股怅然,“此去路远,也不知何时能归。”
柳一绪虽为一派掌门,但年纪太轻,阅历过浅,心绪定不下来,于是控不住地红了眼眶,不讲理地硬声硬气道:“若你回晚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小师叔。”
谢了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做任何辩驳,似乎当真打算卸任小师叔的“职位”,而后拍了拍柳一绪紧绷绷的肩,一言不发的,径直去了后院。
子时,天上无星,朔风乍起,月色从浓烈的沉黑里隐隐约约地露出一点尾巴,像抹轻纱。
清平府趴伏在京都一角,在夜色的侵裹下昏黑静寂,只有花园中还亮着几盏琉璃制的莲花灯,夜明珠镶嵌花蕊,光亮朦胧而晦涩。
房内烛火早熄,席云亭照例打坐修炼,以提修为,然而满腔挂碍妄念沉积已久,瞅准了时机胡作非为,气海受了牵动忽而动荡翻涌,像密密匝匝的刀刃在各处狠剐,又像猛烈吞噬的劫火,在顷刻间燎原。他防不胜防,险先吐出口血来,好在反应及时,率先稳住“兵荒马乱”的心境,再有条不紊地安抚奔腾的气海,待疼痛大减、真气不再有乱窜之势,他才停了动作,闷声不响地独坐床头发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又纠葛不清的欲妄被暂时压制,一股无所适从的茫然却钻了空子,短暂取而代之,如疯长的藤蔓般蔓延心间。
随后,隔壁发出了一阵桌椅碰撞的声响,拖得老长,在沉寂的夜里尤为响亮刺耳,天崩地裂一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怔愣。
那是谢了君的房间。
席云亭果断下了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赤足冲出房内,瞬息间就撞开了谢了君的房门。
地上桌椅狼藉,杯盏皆碎,一道颀长孤拔的身影站立其中,如同长在乱石间屹立不倒的苍松,身旁是斜插在地的照见如来,诡异红光在锋利的剑刃上一划而过,像是一场短小却让人惊心肉跳的幻觉。
下一刻,那人蜷缩在腿侧的手微微一动,嗓音哑得不成人话:“你……”
他的话才说了个开头,一股温热陡然撞入了他的怀里,撞散了心口隐而不发的戾气。
席云亭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身上汗液未干,披散下来的长发有几缕水草似的粘在汗涔涔的脸上和脖颈上,像一名骤然大梦初醒的孤魂野鬼,紧紧拥着自己的归宿。
谢了君将人拥住,凑近对方的耳边,喉咙里滚出了低低的笑声。
“这是哪来的小艳鬼?三更半夜前来投怀送抱,我可是忍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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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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