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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薨逝[3/3页]
的好果子吃!”
云初不似别的女儿家娇滴滴的,音色里掺了点刚毅的劲,这一开嗓子倒有点气势。
且看魏苒粉面含威,以命令的口吻道:“放她进来。”
二个侍卫面面相觑,只要王爷不曾休妻,王妃仍然是王妃,说不准何时就东山再起了,他们也不愿将她彻底得罪个干净。
迟疑了一阵,总算把人放了进去。
三人刚迈进门槛,只听巧珍心急火燎地说:“不,不,不好了!”
魏苒惊讶于巧珍这丫头何时开始结巴起来,请她坐下慢慢说话,又让云初沏了玫瑰茶来,给她润润嗓子。
巧珍哭丧着脸,看向她的目光里饱含了悲悯,“王妃,殿下他去了……”
“慢慢说,殿下去了哪儿?”魏苒浅浅地笑,丝毫不以为然。
“不,殿下,他薨了。”巧珍急哭了。
“啪——”瓷盅落地,发出冰冷的碎响,一如魏苒此刻的心。
魏苒敛下眉眼,兀自不敢相信,“你说薨了?是那个意思吗?”
巧珍瞅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儿,心生不忍,还是照实点点头。
魏苒像是石化了,半晌才眨动眼皮,喃喃自语道:“不,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是他让你来试探我的对不对?”
话说出口的当时,心上蓦然一阵绞痛,痛得她眼眶也不自觉泛红了。
千百次提醒过自己该放则放,对于近两月来的孤枕独眠,她也在适应并日渐变得麻木,她以为已经放下了,眼前的噩耗却击碎了她的外壳,令她不得不直面内心的脆弱感性。
她从没有真正放下,没有自己以为的潇洒。
情之一物最为难解,能轻易放下的便算不得真情至爱。
可是他不是别人,心思深不可测的南安王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夭亡?
巧珍在一旁抚慰她道:“王妃请节哀。”
魏苒强自定神道:“他是怎么没的?”
巧珍看她的眼眸似浸在春雨中的水杏,美的凄迷,联想那柳氏姨娘在人前那个拼命干嚎却无一滴眼泪的滑稽模样,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一目了然。
她徐徐道:“也没多少兆头,近来殿下频频觉得头疼,今早丫鬟们叫起身,却许久也没动静,一探脉息才知是薨了。”
巧珍顿了顿,又提醒魏苒:“王妃保重身体,眼下不是只顾伤心的时候,殿下去了,按理这家该由王妃主持,可是我看那柳氏仗持身孕与朗爷把持内外,现今只瞒着您一个人,只怕是没按好心肠,您得及早做准备。”
巧珍先头在柳如意处吃过苦头,而魏苒平易近人,待她和善,自然她心向这头,也唯恐柳氏掌家以后自己的日子更不好过,所以特特跑来通风报信。
魏苒陷入沉吟,她心内大恸,始终不受控制地想他,无法自拔,逝者已矣,明明最该担忧的是她自个。
柳如意怎肯轻易饶过她呢?
果不其然,旁晚时分,一身镐素的柳氏迤迤然来到她面前。
即便身着素净的白,柳如意仍涂了艳红的唇,胭脂如霞,狐媚的眼轻挑起无限风情,全不像刚刚丧夫的女人。
她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魏苒眼前,轩眉道:“听侍卫讲,你要出去。”
她这般精致的妆容看在魏苒的眼里,充满了讽刺。
魏苒理直气壮地说:“身为王府的女主人,难道我不该出去主持局面?”
柳如意仿佛闻听了什么天大的玩笑,艳光四射的脸蛋上浮起轻蔑的笑,“呦,还妄想继续当主母呢,忘记自己什么来头了,自古母凭子贵,王府的一切均是我与我儿的,没你的份。”
瞄了瞄柳氏圆鼓鼓的肚子,魏苒冷哂,“别说你腹中的骨肉未必是男胎,即便你顺利产下来,论理他也要喊我一声母亲。”
岂知柳如意咯咯笑起,好一会才停下道:“没了那个短命鬼,你以为还会有谁为你撑腰?”
她这样的得意忘形,哪儿有半分伤感,疑窦顿起,魏苒心里不禁多长了个心眼,试探地喝问:“放肆!虽说你只是名妾室,与殿下算不上正头夫妻,但他毕竟是你腹中孩儿的父亲,殿下骤然薨逝,你如今不仅全无半点伤心,竟还来以下犯上,不过一介低微的姬妾,谁给你的胆儿!”
面对冷厉的呵斥,柳如意何时受过这等轻辱,不由得忆起自己沦落风尘的心酸,又想魏苒曾是流浪儿,比起自己来,犹为低贱。
此时气冲上头,眼看熬到头的柳如意怎肯嘴上吃亏,得意地一扬眉,“我背后自有贵人作为助力,你这低贱的小乞儿身后有谁?哪道你还指望元弈那个纨绔子从棺材里蹦出来护着你不成,他呀,怎么死的都不晓得,生时荒唐,死了也是个糊涂鬼!”
“原本瞧他那皮囊不差,我还有些欢喜的,可他眼里只有你这小贱人,一再包庇你,我只有狠心舍了。”她志得意满,又絮絮道出许多本该烂在肚子里的话。
魏苒清亮的杏眸中寒光一凛。
小户出身的,得志便猖狂!元弈的暴毙恐怕跟她脱不了干系,至于柳氏背后的主儿,不必明说,魏苒也猜得到。
她眼角轻抬,看向柳氏的目光如锥子般锋利。
魏苒勉力压抑一腔新仇旧恨,缓步走向镜台旁的烟雨图,图中的美人妙目传情,图外的小美人则面沉如水,她不动声色地摸向画后的白壁,一柄柳叶软剑捏在手里,正是元弈赠她防身用的。
第 42 章 薨逝[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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