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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灰色轨迹[1/3页]

　　老豁。是个外号。

　　早年打架，被人用利器从右眉骨到眼皮划了一道，险些变成独眼龙，留下永久疤痕，起初被人叫“豁眼儿”，随着地位攀升，改成“老豁”，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豁得出”。

　　周熠对其他人，哪怕是乔老大，都只是当作敌人，对手。只有对老豁，是厌恶，是恨。因为这是个天生的罪犯。

　　换句话，其他的人多少还有几分可取之处，甚至“人格魅力”。

　　比如乔安，少年时进过体校，练短跑，后来改速滑。因为不服管教，屡次违纪，被开除。但他对体育始终热爱。周熠跟他第一次同桌吃饭，他就问周熠喜欢什么体育项目。

　　周熠答：“高山滑雪，单板U型池。”

　　乔安说：“那是炫技。”又说：“看来你很喜欢冒险。”

　　乔安还带他去看冰球比赛。周熠头一次看现场，很是震撼。选手们全副武装，在场中呼啸来回，急停，旋转，冲锋。脚下冰刀森然，平添肃杀之感。

　　乔安感慨：“可惜，穷人家的孩子玩不起。”

　　他说话时习惯做手势，手腕绕几圈小叶紫檀佛珠，再配上那忧国忧民的语气，让周熠恍惚觉得，身边坐了个满怀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下一次，乔安带周熠去看冰壶比赛。这种看似沉闷的项目，周熠起初也没什么兴趣。乔安说：“冰壶又叫‘冰上国际象棋’，这才是看智慧。”

　　他特意介绍了比赛场地，冰面上有小颗粒，所以选手需要随时像拖地一样“擦冰”，这种场地制作需要专业的“制冰师”。他还说自己也是“制冰师”，颇有些黑色幽默。

　　这让周熠想起某届奥运会开幕式，介绍索马里国家代表队时，主持人诙谐道，多了一个运动员，就少了一个海盗。如果这位延续体育事业，是不是就少了个毒枭？不。体育是漫长的事业，日复一日的苦练，而贩~毒走~私是捷径，快速牟取暴利。比赛讲究规则，而犯罪分子，是规则的打破者。

　　他们不仅无视规则，还没有底线。

　　有些东西，不过是包装。每一行都要与时俱进。那次“红色寿宴”还能舞刀弄棒，因为对方是偏老派的人物，也是为了造势。而乔安这里有各种药，比起死，更擅长让人生不如死。

　　不久后的一件事，证明了这伙人的本质。

　　乔安手下有个物流公司，某天来个记者暗访，拍到一个做幌子的仓库，被发现后拷打一番，然后周熠被叫去。

　　老豁递上一把枪，说：“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证明对老大的忠心。”www.jieshengit.com

　　周熠听说过，新人都要经过这么一个环节。手染鲜血，彻底下水。他接过枪，看着地上满脸血污、佝偻着的人，迟疑几秒，开枪。

　　老豁拍着巴掌，“都说你枪法好，能中眉心，往肚子上打算什么本事？”

　　周熠举起枪，对准老豁眉心，冷漠道：“打这样的有什么意思？要打就打活蹦乱跳的，打中了才叫真本事。”

　　他眼里有疯狂的光芒，老豁变脸，身后小弟纷纷拔枪。

　　恶战一触即发。有人暗中禀报老大，也有人抱着手臂等着看戏。

　　周熠放下枪。“开个玩笑而已。”

　　当晚，他趁着夜色去了那个仓库，揣了药和绷带，准备见机行事。

　　那个人却不见了。

　　一个小弟正在清理血迹，打着哈欠说：“埋了。”

　　活埋？

　　对方说：“死了当然埋了。不还是你打死的吗。”

　　隔日，老豁朝周熠走过来，“忘了跟你说，你打死那个，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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