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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第61章 上次跳楼这次跳水（2）[2/3页]

　　影处，全部的肺泡都在叫嚣着要空气，来自水体的压力压得他口角溢出一小串气泡。

　　阴影很滑腻，是疯长的水草。

　　水草随着水流摇摇摆摆，像勾人的爪子，大有“跟我一起下地狱吧”的气势。野滩里游泳最怕遇到水草，一旦缠上脚腕，自救很难，越惊慌，自救成功率越低。

　　新正目前不想死，要死也不想这么个死法，他没在水草中看到人，憋气已经憋了有六分钟了，身子在这三年里荒废了不少，眼下已经憋到了头了，他掏出手机最后扫了一遍，人间真实刻字版手机防水，像块砖头，开了灯超级费电，眼下又是提示电量低。

　　灯光一闪，灭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的就是新正这个破手机！

　　新正没空抱怨破手机，他在最后的闪光里见到了人影。

　　岸上的灯光透不下来，他没法子再次确认，只能冒险一试。

　　目之所至都是黑暗，手指间是一晃而过的水草，肺脏已经有六分十秒钟没有收缩舒张，脑子缺氧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

　　他又没来由想到了当年的落水美人。

　　那是他六岁的时候，算来已经过去二十三年。

　　当年的疯女人疯得还不彻底，每次发疯都把新正关在阁楼的棺材里，疯完又把新正放出来抱着哭，勒得新正透不过气，所以新正不爱那幢房子，他爱来湖心亭。jieshengit.com

　　湖心亭的场景都是固定的，春天浮鸭，夏天发莲，秋天长蟹，冬天结冰，不像疯女人，发疯都不固定，上一秒给你盛热汤，下一秒热汤就能往脖颈里泼。

　　湖底是软绵绵的水草和糊烂烂的淤泥，他每次浮上水面都挂着一串的水草，黏糊糊，湿哒哒，又腥又臭，头发长了也不剪，衣服破破烂烂的，像个自由自在的野孩子。跟那些大雁的区别，大概就是他会说话，说一些寻常人想老半天才能弄懂的话。

　　他就是这么一副野孩子模样遇到的谢堂，十六岁的谢堂。

　　十六岁的谢堂像个离家出走的富贵公子，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同样是长发，谢堂的长发飘着水里却无比好看。新正觉得谢堂像个瓷娃娃，白白嫩嫩的，他那时候想：如果他也长这副模样，疯女人应该下不去手了。

　　说来，今日操纵傀儡的杏家白跟十六岁的谢堂挺像的，连声音都像。

　　谢堂很美，“美”这个概念是谢堂带给新正的，新正吃力地把他救上岸，把他打理干净，把他安置在湖心亭，却从未见过谢堂眼里的光。

　　他那时不明白谢堂湖绿色的眸子为什么不亮，明明是那么漂亮的眸子，笑起来大概能叫星光都黯淡下去的。

　　再后来相见，却是在他的大学开学典礼，他跳级上的学，十八岁，刚好满足军校入学条件，他没想到他会再次遇到谢堂，只是梦都是反的，当时的他根本没有追出去，遑论问他一句“为什么跳湖”。

　　说来很怂，是不是？

　　新正一直这么怂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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