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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第69章 焚琴园一日游[1/3页]
玉带路焚琴园
玉带路位于郊区,是好景市的丧葬集中区。早前好景市的重工业都集中在这里,后来,好景市转型,重工业没落,这一带也渐渐没什么人气了。目之所及是破旧的工厂,突兀的烟囱,盘旋的飞鸟,远隔的山丘上是火葬场,肃穆的黑色墙壁,一阵风刮过,吹得仿佛都是哀乐。
“新哥,到了。”庄严将老桑停在焚琴园前。
新正阖眸几秒后打开车门往里走,这里他熟,不久前来过附近的火葬场。
焚琴园是一座私人庄园,走的是田园风。
名义上的田园风,进门一片土地上种着绿叶蔬菜,一茬一茬的青菜长势喜人,再往里是个篱笆,篱笆里围着一只走地鸡,胆子挺大,见人来了不仅不躲还探头探脑瞧着来人,圆溜溜的眼睛似乎在说“今天来客怎么这么多。”
门是那种老式铁门,锈迹斑斑,开门的是五十来岁的阿姨,身子很单薄,一脸的灰败之相,眼睑浮肿,眼裂艰难地开着一条缝:“是市局来的警官吗?”
新正亮出搜查证:“嗯。”
马嵬让开身子:“少爷提前交代了,警官请随我来。”
新正边走边问:“您是这里的...”
马嵬佝着身子道:“我是这里的帮佣婆子,照顾客人的饮食起居的。”
新正:“陶箫的客人吗?”
马嵬反应有点迟钝,停顿了三秒才连连道:“是是是。”随即感慨道:“像我这样的没有人家会要,箫少爷看我可怜雇我来做帮佣,说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其实庄子大都是我一人住,约摸一周前才入了客人。”m.jieshengit.com
新正低头看到了马嵬宽松衣服上的黄色污渍,默了默,最后没说话,入了屋内。
屋内是典型的中式风格,堂屋正中挂着福禄寿,年代有些久,粉红色的仙桃上像是糊了一层酱,前方一个香炉,上方立着三柱香,快烧到头了,细细的烟要断不断,桌案上供着瓜果,圆润的橙子是屋子里最明亮的色彩供给。
一袭道袍的陶箫站在案桌旁正在给油灯添油。
烛火明明灭灭,马嵬带新正三人进屋的时候,灯灭了。
长明灯灭,照老一辈的说法,是个不吉利的征兆,陶箫添油的手一顿,扭头看见进屋的四人。
陶箫脸色平静,友人的离去掀不起他内心半点波澜:“王叔谓汝欲来,箫恭候许久。”
新正很喜欢陶箫身上的这份淡然,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淡然,新正递出打火机:“感谢配合,能说说云知南吗?”他没有说“节哀”,因为没必要。
陶箫接过打火机,却没有用,他拈起来桌案上的火柴盒,轻轻一擦,火舌便窜了上来,陶箫将火柴放在手边看了许久,在火焰快灭的时候才靠近灯芯重新点亮了长明灯,他动作很慢,语调也很慢:“箫与云相交逾七载,云乃重湖人氏,喜云游四方,箫与云初遇于重湖折竹山,彼时,箫欲寻竹炭温琴,遇大雾,幸得云引路出山。云似云,不喜拘束,竹杖芒鞋踏山河,箫数次相邀,只得二三而已。”
对于云知南,陶箫所知并不比外人多,交友,随缘而已。有些人,只一眼便能成知己,而有些人,待在身边数十载,也不过得一句“人心隔肚皮”。
云知南是重湖来的,据庄严的调查,云知南的户口信息没有维护,身份证二十年前就过期了,也就是云知南在遇见陶箫之前已经过了十三年没有现代身份的生活。
他的踪迹只在零零碎碎的报道中寻觅,外在形象是须发皆白,说是七十来岁,其实并没有可以考究的地方,崔潘尸检得出的结论是云知南六十来岁,新正更偏向崔潘的尸检结果,按六十五岁来算,那么云知南四十五岁左右开始云游四方,五十八岁遇陶箫,五十九岁出现在大众视野,之后三年广收徒弟,六十二岁再次云游,昨日被割头宣告死亡。
可以说,云知南此人的社会参与度及其低下,乃至于调查起来都是清汤寡水的,而问了一圈,竟无人知其喜好。
后院是云知南居住的地方,进屋见到散落的包装盒,新正戴上手套看了看,是透析液,新正询问身边的马嵬:“这是什么?”
“透析液,我的。”马嵬掀开衣服,一个细管子从腹部延伸出来:“肾衰尿毒症期,每天都要做腹透,这间屋子暖和,云师父顾念我身子弱,许我来此间透析。”马嵬双手合十,虔诚道:“云师父大慈大悲,是活菩萨。”
新正翻过背面,上面贴着条码,圆珠笔写着信息“马嵬”。
这名字......鬼气森森的。
崔潘:“马嵬坡,那不是...杨玉环香消玉陨的地方吗?”
庄严接上:“好景市也有个马嵬坡,阿姨您是那儿的人?”
好景市的马嵬坡与历史典故没关系,这个马嵬坡是好景市有名的花草供给地,铃兰是最有名的,铃兰疗养院的铃兰就是从这儿移栽的。
马嵬再次双手合十:“对,马嵬坡,取个贱名好养活,奈何前半生并不顺遂,幸得箫少爷搭救。”
陶箫双手摆在丹田处,受了她这一拜。
新正这才注意到陶箫的衣袖上绣着一株铃兰,绣工很好,线条流畅,没半点线头。
想来是马嵬给绣的。
原来是肾衰了,每日腹透可不好受,少则一小时,多则两小时,看马嵬的眼睛浮肿程度,她今日份的透析还没做。
后院这间屋子确实更舒适一些,坐北朝南,屋子明亮,光照充足,空气流通也比前院好。
焚琴园建在火葬场附近,本就是个阴森的地方,前院的设置又是按照阴宅来建设的,着实不合适活人居住。说来,焚琴园早前是按照阴宅规划的,又叫棺材房,这房子是给骨灰居住的,好景市地价年年在涨,墓地贵得离谱,陶家便起了这个歪心思,不过,按照古往今来的“入土为安”原则,这棺材房项目最后被废止了。而焚琴园作为样板房,保留了下来,无怪乎没有人住。
这人当然是指寻常人,像陶箫和云知南这类近似成仙成佛之人是百无禁忌。
云知南住进焚琴园后做了一场法事,据马嵬所说,做完当天,她就觉得房子比之前暖和了一些。
至于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新正看向陶箫:“当时的法事还有谁参加了?”
陶箫皱眉,随后摇了头。
陶箫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他甚至不知道云知南还会做法事。
马嵬恭敬道:“就云师父和他身边的徒弟两人,东西都是徒弟置办的。”
新正翻出调查到的余浅跃的图片递给马嵬:“是他吗?”
马嵬眼睑浮肿,加之有糖尿病视网膜病变,视力差,她盯着相片看了又看才将人看清了:“嗯,是他。”
照片上是个眉目舒朗的青年,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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