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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昙花[3/3页]

　　己在襁褓中被人活活掐死、丢在粪池中溺死、或者在山谷里大声啼哭最后被活活饿死、烤死、冻死、吃掉。那些噩梦仿佛扼住了我的心神，冥冥之中总是有什么东西去召唤我。”

　　杀了他们、夺魂、筑路、轮回。救救我们吧，我们在这里久了；救救我们吧，我们也想要一个家；救救我们吧，我们想离开这里，这里太冷了。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我们就是你呀，夺了他们的魂魄，一命换一命不亏的呀，不这样的话我们谁都无法安宁。我们不得安息，难道你就能逍遥自在了么？我们本来就是一体呀！去吧，去吧，去吧。

　　夫妇觉得儿子越来越阴翳，那晚还未询问。大火便烧了起来，“奉命除妖。”“他不是妖。”“此子害人。”“我们不信。”“如有包庇格杀勿论。”

　　“儿呀，跑——快走！活着——”“你为虎作伥，你累死父母。”“你甘入魔道，枉为人。”为虎作伥、甘入魔道、累死父母、枉为人！

　　劫火爆破，稚子离地；劫焰少身，此言毁心。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身后却是无数的手臂包裹着他，他醒来的时候就是出生地。那个孩子久久的坐在那里，坐久了渴了，就爬去喝水，一头栽倒河里想要顺着水再次漂走。逝者如斯夫，水也载不动他了。他躺了一会儿行尸走肉般的爬了起来，水中映着的，就是一张毁了一半的脸。孩子愤怒地冲上了岸，踹着婴儿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吼着。他颓然的跪在地上，朝着天空上的盘旋的黑影哭泣：“你们为什么要我这样做？你们为什么救我？你们为什么？你们凭什么？”黑气化形为人形，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无比天真地说：“因为我们是一起的呀！”孩子咬牙：“谁和你们一起？谁和你们一起？要不咱们死吧？要不咱们——对，我们是一起的······”他得活着，他心里有恨。昭北和南豫看见了。

　　冕炬撤了幻术：“诚如你们所见，我之后一直在那里徘徊。知道云弃霓殿下普渡冤魂往生。但是往生条件太苛刻了，我对那具身躯里蕴含的巨大力量十分感兴趣。倘或她的魂魄不在了，我就可以掌控这具身体。从此以后，无人可挡！我可以报仇，也可以斩妖除魔，我说过，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只可惜，我还是低估了殿下的魄力。即使拼尽全力也只能影响她。不过放心，那时候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小浪底是一个好时机，我打算竭尽全力夺魂，可是还没有开始就遭到了殿下的反追踪。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老天留我一条命不就是要我好好的活下去么？既然殿下不能斩草除根就让她从此不想记起这件事，因为殿下反追踪也只是心有疑惑而已，我善于窥探人心。以我的能力，那几百号人还是魇的住的。他们那个时候身上最重的是杀气，我就营造了一个他们心里最渴望、最激动、最恐惧、最极致的场景。殿下当时早就筋疲力竭了，除了挥动几下鞭子阻止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悲天悯人无能为力，多可笑啊——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昭北眯着眼睛甩了他一巴掌，直接把冕炬摔在了地上。南豫剑出三寸抵在冕炬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你再说一遍！”冕炬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几乎有些癫狂：“殿下也会发脾气呀！我说，她连她自己都救不了。我们谁也救不了谁！”

　　冕炬又造出那个场景：“其实准确的说人不能算是我杀的！我只不过是放大了他们心中的邪恶或者是消极的念头而已。”

　　小姐的眼神中有不愿意活着的思绪——不得自由，不如归去！或者死才是最容易的一件事儿吧？我连自己的选择都做不了，有什么意思呢？像我这样活似无父无母的人，死了才遂了他们的心愿吧？

　　丫鬟那年被小姐在头上簪了一枝花，“但凡是我有的，我也愿意给你。”“你是我的姐妹！”“倘或我走了，我的东西都留给你。”姑娘怎么这么好呀？姑娘真好呀！姑娘很好；姑娘对我好；姑娘有些不听话了好烦心啊！姑娘又连累我挨罚了；我是为了救我妹妹姑娘怎么罚我？姑娘不愿意嫁可为什么每每受罚的都是我？姑娘太不像话了；姑娘不顾礼义廉耻；姑娘就是个祸害！姑娘···你什么时候去死呀？

　　冕炬笑着说：“看看，斗米仇呀斗米仇！底下还有更精彩的呢——”他偷偷的靠近，并指为爪，他说：“我未出生的时候，就受着极大的痛苦！你以为一群女婴的怨念里如何化出来一个男子？我活着，谁也不能让我死。”他没有对付昭北。

　　南豫微微一笑，一剑直接将他震开。冕炬也不慌不忙，他说道：“我这低估别人高估自己的毛病一直没有变。不过公子觉得自己的魄力也能那么大么？我可是夺了五百人的魂魄呢！”

　　冕炬笑起来狰狞又苍凉，他一跃而起，南豫不过微微一笑提剑准备给他一击。

　　“飒——”南豫未出招，冕炬便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心口。一只金光闪闪的箭。那边站着的，是看起来匆匆赶来半道出手惊魂未定的寤悠。他放下手臂咽了咽唾沫，看着冕炬一点点消散，他的嘴角上还有一丝笑······

　　寤悠比划着：我用的是破魔箭！南豫回头对昭北说：“幸好他想伤的不是你。这箭，应该是楚念给他的吧。”

　　昭北看着那面还没有完成的昙花面具：“他走了？”南豫说：“或许吧，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吧。”那一朵昙花还没有叶子呢，只有一朵花儿。

第 19 章 昙花[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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