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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愁滋味[1/3页]
金国,南京。
最近大金和南边的老冤家宋国又有矛盾了,早在年初的时候,两国边界就因饥民作乱而不怎么太平,后来宋国又以各种理由拖欠了今年的岁币,联想到之前蒙金交战的时候,身在金国的宋国使者曾试图与漠北联系,这拖欠岁币一事,自然也就引起了大金朝野的激烈讨论。
战事不断、经济萎靡,现在的金国实在是太需要这笔钱了,一想到那穷得叮当响的国库和贬值之后换一批新的继续贬值的钞票,朝野上下就飞快地达成了共识——无论如何,这岁币必须得拿到手。
但很可惜,在“用什么办法去要这笔钱”的问题上,大家还是出现了不小的分歧,其实总结一下也就是谈判与出兵两种观点,奈何这是足以决定国运的大事,千万马虎不得,所以从正月直到现在,他们也没能吵出个结果来。
而这两派人的辩论激烈到什么程度呢?且说前几日长春节、皇帝寿辰的时候,有两名赴宴的臣子因为观点不同,竟趁着酒劲儿在殿外打了起来,还被同样赴会的宋国使者给看见了,虽然看在他俩心系国事又醉酒的份儿上,从嘉最后只是罚了他们的俸禄,但互殴场面被宋使撞了个正着,这脸皮也算是丢尽了。
岁币一事,身为储君的守绪当然也在关注,虽然他没有官职,不能在朝堂上与群臣共论,素日里的学业也很繁重,但他还是会用一些间接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因为他最近很难见到从嘉,而他的老师们又会定期向从嘉汇报自己的学业,所以守绪常常会和老师们讨论政事,这样既可以得到老师的教导,又可以借他们之口向从嘉传递自己的想法,无疑是件两全其美的事。
自守绪当上太子之后,为着他的喜好,东宫花园里种的都是些清幽雅致的花儿,像是前不久新栽的那批浅青黄色的蕙兰,三月间正是盛放的时候,恰巧守绪最喜兰花,就特意挪了几盆放到了书房和寝殿里,以便随时观赏。
这日,守绪刚刚下了武术课,送走老师之后,便独自到花园里练习去了。未几,斜哥儿正在书房里修剪放在花台上的那盆蕙兰,更衣回来的承麟四处不见守绪,就一路寻到了这儿来:“斜哥,太子殿下去哪儿了?”
斜哥儿答道:“他上花园去了。”
承麟来到花园里的时候,守绪正在专心致志地练习剑术,四周绽放的紫月荷葳蕤似云霞,将他那一袭白衣衬得宛若清晨山间的雾霭,长剑在手,他姿态翩然仿佛画中神女,灵动轻盈亦如水下游龙,一刺一劈都像是起舞一般,美则美矣,却未尽善。
守绪用余光瞥见了承麟,就飞快地停了下来:“呼敦,你有什么事儿吗?”
承麟走到守绪面前:“殿下,您的动作太软了,力道和稳定都有欠缺。”
“是吗?”守绪一手执剑,一手叉腰:“老师也说我力道不够,看来这真是个大问题。”
“让我来吧!”承麟向守绪伸出手,一口小奶音自信十足:“我给您示范一下。”
出身将门的承麟自小习武,即便比守绪小四岁,他的武艺也远在守绪之上,做了这么久的太子伴读,守绪亦深知其喜爱舞枪弄棒,就笑着把手里的剑递给了他。
别看承麟是个孩子,耍起剑来可一点儿都不含糊,他出剑敏捷、步伐稳健,功底扎实得简直像个成年男子,幽篁清风不及他干净利落,碧潭水华难抵他沉着优美,他挥剑的模样就像在驯驭一条腾云驾雾的银龙,无论是活泼犀利,还是流畅潇洒,皆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
半晌,承麟把剑利索地收到身后,抬头问道:“殿下,您觉得怎么样?”
守绪浅笑:“无可挑剔。”
闻言,承麟心花怒放,便大胆自荐道:“您要是觉得好的话,以后就让我来帮您练习吧?”
他很积极,守绪却犹豫了:“这个……等我问问辨才大哥吧,平常都是他在帮我练习的。”
承麟满脸不解:“您是太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还要经过辨才大人的同意啊?”
守绪失笑:“总要知会他一声嘛。”
“意思就是您同意了?”
“嗯。”
“太好了!”承麟满面春光地把手里的剑交给守绪,“您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去拿我的剑来!”
他说着便飞快地跑回去了,守绪垂眸看了看手里的剑,正打算继续练习,不料一抬头竟瞥见了从另一方向疾步而来的辨才,刹那间,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就在守绪脸上浮现了。
“找您半天了,原来您在这儿啊。”辨才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守绪面前,给他作了个揖。
因为开心,守绪连声音都高了几个度:“辨才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辨才直入正题:“三日后是亡妻冥诞,微臣想请两天假期回家祭奠,望殿下允准。”
本来守绪还想和辨才唠两句,结果这一上来就给他噎回去了:“准了。”
“谢殿下。”
守绪的嘴角耷拉下去了:“嫂子已经走了快四年了吧?”
“嗯。”辨才看出了守绪的表情变化,知道他不高兴了:“殿下,您怎么了?”
“没怎么。”守绪低下头,咬了咬下唇。
“您看起来不太高兴。”辨才俊挺的面庞上忽然泛起了白梅似的笑,“是因为微臣要走吗?”
“不是!”守绪下意识地否定了,他慌忙地寻找着理由,耳朵红得像血:“我不高兴是因为我剑术不精。”
辨才看到守绪手里的剑:“这样啊,需要微臣陪您练一会儿吗?”
守绪拒绝了:“不必了,呼敦刚才说要帮我练剑,正好你要回家去,这几天就先让他陪着我好了。”
既这么说了,辨才也就没再多问。他走之后,正好承麟拿着剑回来了,守绪望着辨才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就继续练剑去了。
入夜,灯火昏黄。
换好寝衣的守绪正乖乖地坐在床沿上,让斜哥儿帮他解头发,后者一边拆开他的麻花辫,一边道:“主子,过不了多久,您就该束发了。”
汉人男子用束发表示成童,女真人入主中原多年,自然也学来了这个习惯。
一束发就结婚,这是王云的原话,所以守绪听出了斜哥儿的言外之意:“你想说什么?”
斜哥儿道:“您要结婚了,一些不该惦记的人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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