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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第 99 章[1/3页]

  这情形,不是一般的操蛋。

  但没人暴跳如雷。

  大家都被台风吹掉了火力,现在流血疲软,拳头都硬不起来,只有郁岭可以再战,可他弟被抓了,他这会儿等于是被扼住了喉咙。

  茭白是一伙人里最冷静的,送郁岭进组的机会来了。

  反应最大的是岑毓,她惊悚又茫然:“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岑景末交叠的指节敲两下手背,他在笑,丝毫都没有怪罪埋怨:“阿毓,你只顾着你男朋友,不管你哥。”

  “对不起,我当时跟易辙在房间,太慌了。”岑毓抹开一头乱发,尽量心平气和,“哥,易辙受伤了,他流了有很多血,我很担心他的安危,你这里有医生吗?”

  “有啊。”岑景末说。

  岑毓一下子就没控制好分寸,也没了大小姐的修养,当场大叫起来:“那医生在哪?快带我去……”

  “不要着急。”岑景末眉眼含笑,“等哥哥办完事。”

  岑毓打了个寒颤,她深觉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比往常更加喜怒不定,难以揣测。

  不宽敞,却也跟逼仄不沾边的地下室里飘着血腥味,很浓重。重得连桌案上的熏香味都被卷进去了。

  “茭先生,这场意外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作为一方之主,感到深深的抱歉,那些匪徒能作乱,纯属是因为岑家的护卫不够完善,这责任完全在我,幸好你们都有惊无险。”岑景末彬彬有礼,客客气气,“都歇着吧,就像我小妹所说,这里是安全的。”

  茭白对章枕使眼色。

  不多时,他们都坐下来,旁若无人地拿出匕首挖皮肉里的子弹,处理伤口。

  子弹裹着血掉在地上,发出对命运挑战的脆响。

  岑毓看得心惊肉跳,这些人都是刀口上活的,习惯了鲜血跟疼痛,她男朋友不是,他扛不住这样粗暴的方式。www.jieshengit.com

  .

  “太子爷,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弟弟。”郁岭嗓音冷硬道。

  岑景末看一眼郁岭:“郁队误会了,这事在你,我早就说过,你要离开,随时都可以,但你要和我说一声。”

  “主仆一场,我还是想跟你好好道个别的,谁知我的人怎么都找不到你,没办法,我只能先把你弟弟请来岑家做客。”

  岑景末搭在手背上的指尖抬了抬,拎着郁响的护卫就掐住他的脸,让他哥看清楚。

  那可是一点皮外伤都没有。

  “你没跟我说你弟精神方面有问题,我这边一点准备都没有。”岑景末说,“他发病后神态癫狂,见人就打,我只能让医生给他注|射了药,没什么大碍。”

  郁岭的胸膛起伏过快,愤怒之火爬上他的四肢,窜进他的血液,在他绷得抽动的面部聚集。

  “道别是吗。”郁岭面色凌然,“道吧。”

  “先不急。”岑景末说,“我想跟你朋友单独聊聊。”

  郁岭持枪的手倏然一紧。

  下一秒,一道寒光在他视网膜上擦过,又凝固,那是弟弟脖颈动脉处的尖利锐器,细而长,一头在护卫手中。

  锐器的另一头抵进弟弟的皮肉,一缕血丝渗了出来。

  郁岭就要开枪,他听见了茭白的声音,不慌不忙:“去哪儿聊?”

  岑景末对茭白的态度没感到半点意外,他放下叠着的腿,缓慢起身:“跟我来。”

  茭白才迈开脚步,腿就被抱住了。

  抱着他的不是郁岭,也不是章枕跟戚淮,或者戚家的哪个打手,而是他意想不到的人,易辙。

  确切来说,是齐子挚。他的主人格在这时候醒了。

  茭白踹开齐子挚。

  齐子挚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被踹得倒在地上,双眼还看着茭白,眼里有警告:别去,危险。

  茭白用眼神回他:关你屁事。

  齐子挚那张陌生的面孔一片愣怔,可他的眼底已经全红。

  这一出很微妙。

  岑景末戴皮手套的动作放慢:“阿毓,不解释一下?”

  “算了,回头再说。”他将一只皮手套戴好,对茭白笑了笑,“茭先生,我们进去吧。”

  茭白谁都没看,他垂眼往岑景末那走,脚步不快也不慢,心里在想对策。

  身后跟过来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喊声,茭白回头瞪章枕,见他杀气横生,情绪很差,理智快要崩塌,于是就折回去,给了章枕一个拥抱,小声说,“这里的护卫全都有枪,你还没干什么就被打成了筛子,别乱来,保命要紧。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你要像你三哥一样,相信我。”茭白又说。

  茭白松开章枕,瞥瞥看着他的戚淮,用口型说了四个字:盯好我哥。

  交代完,茭白就和岑景末进了一间暗室。一起进去的,还有被护卫拖行的郁响。

  .

  戚淮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拽扯章枕:“与其干着急,无能愤怒,自寻死路,不如想想怎么把外面的麻烦解决掉。”

  章枕的恐慌跟怒杀一凝,他冷不丁地察觉一道阴森又充满敌意的视线,扭头见是岑毓的男朋友,莫名其妙的人。

  现在正在盯着他,就用那双爬满血丝的眼睛。

  那人的胳膊跟后背都有枪伤,血流成了一滩,他却像是凭什么执念爆发出了强大气场,“你作为哥哥,为什么要让你弟弟涉险。”

  章枕才压下去的自责瞬间冲涌而上。却在这时,戚二护犊子地冲着那人叫骂:“别人兄弟间的事,要你管啊,你谁啊!”

  齐子挚眼中的情绪顿时停滞,我是谁……

  我为什么还活着?

  “咚”

  齐子挚往墙上撞,头骨跟墙壁撞击出的声响令人发毛,他连着撞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受惊过度的岑毓爬过去,哭着喊他的名字:“易辙,易辙,你别丢下我……救命……医生在哪……”

  女人的哭声犹如玻璃罩里的虫鸣。

  章枕由着兄弟把他腿上的子弹抠出来,他闷哼出声,视线在那些护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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