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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瘟疫[1/3页]

  那一场瘟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东地的住民没有人说得清。先是城郊一个种地的农民畏寒怕冷,继而腹泻如泄,在家中硬躺了两天之后,再也坚持不住,众人这才紧忙将他送往医馆,而这人却在送往医馆的路上猝然死去,接着便有大量的民众紧跟着有了相似的症状,当三三两两的病患陆陆续续被送往医馆的时候,那些遍布于各个城郭和村落里久年“征战”于病海的郎中们才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瘟疫!从一个郎中嘴里脱口说出的这两个字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剑,刺穿了所有人心中的希望。人人都知道瘟疫是不治之症,它如魔似幻,来去无影,却给古往今来的大地苍生带来了一次次的劫难。得了瘟疫的家庭十室九空,甚至,它能横扫了整个村庄,以至于出现路有伏尸、千里无野的惨象。它是如此的可怕和邪性,原本正好好走路的一人却有可能就倒在了路边,昨日尚且生猛精壮的汉子两天之后便已经气若游丝,无奈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不知道明天倒下的会是谁,人人都在暗中祈祷,希望瘟疫无形的魔爪不要抓到自己,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倒下,任何的药似乎都不管用,越来越多的人被送往了医馆,虽然都知道无事无补,但时下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成了唯一的精神良药,以至于医馆爆满。拉过来的是一个个痛苦呻吟的病人,而拉出医馆大门的却已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及至到了最后,许多本地的郎中也倒在了医馆里,所有人这才终于明白,对于瘟疫而言,这世间已无良药,于是后来的病人便只好任由其自生自灭。起先还是正常的出殡掩埋,黑漆棺材,亲人送行;接着便成了草席一筒,卷埋入土,三两个亲人哭喊几声;而到了最后,仅仅是路边随地挖坑,草草掩埋了事……死亡成了人与世界最廉价的告别。

  庄稼荒芜了,商埠关门了,船渡停运了……到处是一片萧瑟的迹象,整个世界似乎安静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

  少年的父亲,那个做了大半辈子的郎中,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也是束手无策,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而他空有一身的医术,却毫无办法,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和失望,但比失望更为不幸的是,郎中本人竟然也随后在这一场灾难中中招,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了瘟疫初始症状的时候,这个倔强的郎中没有回家,而是紧锁了医馆的大门,将自己锁在了医馆之内,任由病情在自己的体内发展,当少年久等父亲不回而寻到医馆的时候,透过窗格看到馆内的父亲绝望的眼神以及身体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征兆,他终于明白了一切。但父亲以他的冷静和决绝的眼神告诉他切不开打开医馆的大门,不仅如此,父亲用颤抖的手在一块纸上写下了一段话:“封口掩鼻,切勿近人。我儿,万望对邪毒做...做好防.....防御,以后就靠你自......自己了......”完了父亲便一头撞向了门柱,顿时脑门凹陷,血流如注,当场毙命了......

  也只是才半天的功夫,当母亲倚了门框再一次站在家门口的时候,脸上竟也有了虚浮之气,当看到拉了父亲遗体的马车停在家门口时,她那孱弱的身子骨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大门缓缓地倒了下去,少年紧上前去颤抖着搀扶起了母亲,哽咽着将父亲的事情说给了她。这个要强的女人拭去了儿子眼角的泪后道:“年儿,将我和你父亲搀回房间吧。”

  才逝去了父亲的少年又看到母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荧荧的绿色,真是祸不单行,这又是瘟疫的征兆之一,少年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热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而此时的母亲或已知晓自己时日无多,却表现出了少有的冷静。母亲平静地给父亲擦洗了脸颊上的血迹,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对少年说道:“年儿,再弹一首曲子给我和父亲听吧。”少年起身欲出去,母亲却又说道:“年儿,再让母亲看看你。”少年不明就里,来到母亲身旁,直到此时这个要强的女人才展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庞,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不舍的爱怜,片刻之后,终还是叹口气道:“年儿,以后……”却又是欲言又止,停顿片刻后改口道:“去把筝拿来吧……”

  当少年端了古筝进屋的时候,母亲已经躺在了父亲身旁,父亲冰冷的遗体一动不动,而母亲则眼望着房顶,静静地等待儿子的弹奏。筝音响起的时候,这个女人还微眯了双眼,似在很愉悦地倾听。少年含泪弹完了一首曲子之后,却发视母亲已经安详地走了……一股怪异的味儿从床头逐渐弥漫开来,是毒药,母亲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终究是追随了自己的丈夫而去。少年也终于明白了母亲之前异样的举止,纵然她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舍,而心知自己患上了瘟疫,接着又看到了丈夫的死去,对于母亲而言,死亡或许是眼下最好的解脱,也是对于自己儿子最大的保护。她走的很安祥,走的时候,母亲的左手紧紧地握着父亲的右手。

  人世间最大的悲痛也莫过于此了吧,同一天里,遭受了失去双亲的打击,少年生凭第一次体会到了世间的惨酷和无情。凭借了郎中生前绝好的口碑,在瘟疫的肆虐之下,竟然还有街坊自发来帮忙料理后事,这给了少年当下仅有的温暖。

  在安葬了父母亲之后的许多天里,少年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有时,他怀疑父母还在,父亲常坐在院中藤架下的身影恍如昨日,小的时候父亲经常坐在藤架下监督他背书,背不好便要挨几下板子,以至于那个时候他经常因此而恼恨父亲;他又想起母亲在廊下教他弹起古筝的情景,母亲坐在他的身后手把手地教他指法,一板一眼,一拨一划,母亲的气息温润馨香,气若幽兰,他弹对了,母亲便对他粲然一笑,以示奖励,既使弹错了,母亲也从不责骂他,顶多只会拿手指轻点一下他的小脑瓜……

  都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偌大的院子从此就剩了他一个人。他站在父亲的医馆里,拂拭案架上的灰尘,这间饱含了家族三代人的医馆如今已经荒芜,纵然他想再把它振兴起来,也已然没有了心劲儿,何况时下民生凋敞,大地一片萧瑟。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写下的那两句话:封口掩鼻,切勿近人。这两句话虽简短,想必一定饱含了父亲最重要的发现。他在反复揣摩思考之后,认定这世间一定有眼睛所看不到的微末之物,而恰恰是这种微末之物,却撬动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而经过了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却没有染病,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悲凉。他又站在家中,拿出古筝,坐在廊下轻弹,筝音自是哀婉凄凉,听之让人愁肠百结,一曲终了,脸上已是挂满了泪,如此的反复,想过了也痛过了才又忆起心中的那个她,已是许久没有消息,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虽然心中时有惦记,却也因父母亲的离世而有所冷落。这才想着应该去看望她一次的,她是他如今仅剩的牵挂。

  郁府在城西,少年沿了大道往西走去,人还没到,却已在半道上碰到了她的丫鬟。

  “唉呀,公子,可算有了你的消息,你家情况我家小姐已知,只是小姐近来行动不便,又染疾在身,特命我前来代为慰问。”

  “额……难为你家小姐了,代我向她言谢,染疾?你家小姐怎么了?不会是……”瞬间一种不祥掠过少年的心头。

  “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放心吧,我家小姐只是染了风寒,但也奇了怪了,前后瞧了四、五位郎中都没有瞧好,如不嫌弃,我家小姐向她父亲指名道姓点了城东一位程郎中的儿子来瞧一瞧,嘻嘻……据说那位程公子少年才俊,写得一手好文章不说,行医的手段也是不在其父之下呐,在城里已是大有其名,嘻嘻……至于那位程公子嘛,自然是公子您啦!嘻嘻。我今天也是特意奉了我家老爷之命正式邀请公子您去给我家小姐看病去的。如若公子不弃,奴婢前面带路,公子请随我来。”

  少年岂敢怠慢,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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