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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9年 记忆[1/3页]
贞观三年的我,还是一个婴儿。
对这一年发生的一切,我的脑海中都没有任何的印象。我所叙述的一切,都来自于母亲和其他长辈的描述。
贞观二年的除夕夜,我刚刚能够勉强抬头,身子还是有点软,哭起来声音也虚弱无力。
“九皇子不爱啼哭,性情十分温和。”
乳母这样向我的父皇和母亲禀报。
“这孩子身体过于孱弱,以后定要为他选择身体康健的妻妾。”
母亲另有一番忧虑。她的后半段话没有说出口,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希望说出不吉祥的话语来诅咒自己襁褓中的儿子。
但是父皇听懂了,乳母向我回忆母亲的话的时候我也听懂了:体质过于孱弱,难享高寿。母亲担心我没有香火为继,所以想选择身体康健的妻妾,确保她的孙儿身体能够健康。
一想到此,我的内心就无比伤痛。父母为爱子计深远,但是母亲却没有机会看到我那些健康的儿子、孙儿们。我的身体确实如她所预料的,十分孱弱。若不是媚娘尽心于朝堂、后宫,只怕我连自己的孙子都抱不到。
有一件事,我其实并不想提及。那一年的元旦,有一个人向父皇、母亲进献了一枚润玉打制的长命锁为我祈福,后被获准进入后宫探望母亲。据说他抱起襁褓中的我,直夸“九皇子眉目清秀,不是凡子”,并被母亲嗤笑。许多年以后,他将在我和我的妻子施加的压力之下自杀身亡。他就是我的舅舅——长孙无忌。
舅舅和我的父亲自年少时就是好友,后来又因为父亲娶了我的母亲关系更加密切。年轻时的舅舅经历了父亲与伯父、叔叔们的皇位之争,深谙朝堂之上的诡谲,再加上有母亲时时告诫劝勉,因此从来不忘谦逊自抑、低调处事。
若是舅舅能够牢牢恪守这一处世之法,没有因为龙椅上的是自己外甥就产生蔑视皇权的心理,懂得适时放弃一些权柄和利益,我们之间也断断不会走到那一步。
舅舅自杀那天,我跟媚娘对坐良久没有讲话。
我们是政治上的胜利者,却是亲情上的失败者。
更何况,我们也隐隐预感到:这是一个开始,而不会是结束。政治和亲情,是不能两全的。
“父皇射杀伯父、叔叔的那一天,他跟母亲说了什么?又是如何去面对皇祖父的呢?”
“也许,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再对彼此说,这就是皇家的宿命。”
说完这些,我跟媚娘又是一段长时间的相顾无言,但是我们心里都懂对方没有说出口的话。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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