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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取义[1/3页]
赵千丰活了二十一年,见面次数最多的女人是他娘,再就是书馆里一同念书的姑娘,可他娘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同窗的女同学也不多,他那时候整天就晓得舞枪弄棒,连做梦都想的是一朝成江湖霸主,哪儿会往女孩子身边凑,是以再次面到夭桃的时候,他其实是十分忐忑的。
他对于这位姑娘的印象,还是最初他来这里调查案件的那天。翠玉楼的名声羲县谁人不晓,他尽管不沾惹这风月场,却也知道这里的人物,该当是如何令人见之难忘的云鬓花颜。
他进了楼,硬着头皮向一脸谄媚讨笑鸨母道了声好,鸨母又是寒暄又是看茶,嘴里说不完的奉承话,他只觉得腻滑无趣,恨不能将她捆起来再用十天不洗的臭袜子堵住她的嘴。
勉强应付了几句,他说明来意,说想找夭桃姑娘,那鸨母脸色便唰地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楼里没这号人物,大人怕是找错了人了吧。”
无奈之下,他只得搬出何二少爷兼同僚的大名,摆出一张温和淡定的面孔,坚决地同鸨母道明自己的来意,“如若见不到夭桃,案件查不出一二来,上头生气,这翠玉楼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这话他说得很没底气,也不知鸨母能信几分,看她的神情,似乎并未把他这个小捕快当回事,他正心里打鼓,却见她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嗨呀”了一声,向他一甩馥郁的帕子,“哪能耽误知县老爷办案呢,瞧我这记性,夭桃前几日跟我告了假,说是身子不适,眼下正在□□院将养着呢。我带您去?”
他嗯了一声,跟着她往□□院走了去。
穿过甜香靡靡的前楼,他到了夭桃所在的院子。
这么个冷清又杂陋的小院,就是曾经名动一时的花魁住的地方吗?
鸨母面色有些端不住,扯了两句由头就匆匆离开,只给他留了一个跑腿传话的小丫头。
他让小丫头在院门口等着,自己进了院子,敲了敲那一扇朱漆斑驳的木门。
屋内无人应答,他又敲了三下,终于听到轻缓的脚步声。
门开了,一张素寡的脸映入眼帘。传说中如何摄人心魄的妖冶天姿,现下看起来,竟像一个风一吹就破的纸壳子。他冲她笑了一下,道明来意。
她只是微微一愣,转身进了屋。见他敞着房门,她便露出一抹了然的讽笑。诚然他本意的确是不愿与这里的人有太多牵扯,却还是口是心非说,下午的阳光很衬她的皮肤,她怔怔地受用了。
美人如花,爱的是春日、熏风、细雨,狂风骤雨般的流言和指点,这朵夭夭桃花是受不住的,虽未被人肆意攀折,却也经受了众人的无情辱没,他猜得出她饱经风雨侵袭的心,态度很好地问了她几句寻常的问题,她面上虽有不耐,但还是很认真地作答。
他来县衙做捕快不到三个月,识人的功夫着实不佳,或许真凶的一句“不是我”就能完全地把他蒙在鼓里,他不敢赌夭桃的为人,只好很注意的盯着她的眼睛——他爹说过,人会撒谎,但眼睛不会。
那双眼睛很漂亮,眼神却很浊,染着久浸人情世故的风霜,泪光点点,又楚楚可怜,仿佛一炷噬魂啮骨的软香,要将人的三魂六魄尽数勾去,点成火,化成缭绕的烟,绵延不绝。jieshengit.com
他终究没被这华丽的横波迷了眼,对她说
第 42 章 取义[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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