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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卑微小顾[2/3页]
也不急于一时，转而说起眼前真正比较急的事情，“你今晚还不回家呢？”
顾宴山双手搭在他桌沿上，从下往上看着清清冷冷的谢亦安，温声问：“我是不是带坏你了？”
“你别看我现在每天贼快乐，实际上离家出走可一点都不酷，你别学我。”
谢亦安在草稿纸上专心运算，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的秋风带着夜晚的凉意，顾宴山起身关了直吹着谢亦安的一截窗户，在全校都喧哗嘈杂的热闹声响里像个年长的哥哥一样低声向谢亦安分享自己曾经走过的迷惘。
“我以前觉得我和我妈之间能磨合到一个正常的母子关系，全世界的母子关系都那么和谐，怎么会偏偏到我这儿就那么绝呢？”
“后来我发现不管我怎么改变我和她都没办法一起生活。别说一起生活，哪怕现在天南海北地隔着，只要一跟她通电话我就仍旧有窒息感。”
谢亦安握着笔转头看过来，顾宴山轻轻朝他笑了一下，刚想继续说话，上课预备铃就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www.jieshengit.com
走廊上零星有人从外面往教室走，更多的人是在正式上课铃声响起前抓紧最后的两分钟尽力地玩闹，顾宴山低头看着谢亦安的眼睛，温声询问他的意愿：“我们出去聊？”
陈墨走上讲台的时候本次月考语文作文56分的那位和16分的那位当着他的面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陈老师沉声喊住走在后面的差生：“顾悯农，上课铃响了听不见？干嘛去？”
顾宴山还没说话，走在前面已经出了门的谢亦安折返回来拉了一把顾宴山，走廊上教室里的人都还在抓紧时间聊着最后的几句天，吵吵闹闹的后门口谢亦安像前天那样如出一辙地把他拉到身后，隔着一整个教室的距离高声冲着讲台上的陈墨回：“一会儿打铃后是数学时间，顾宴山数学作业做完我也帮他批改完了，我们俩错开高峰期去上个厕所没问题吧？”
陈墨糟心地挥了挥手：“滚。”
众目睽睽之下常年被揍的转学生居然被校霸维护了，自从顾宴山转学过来之后见惯了暴力现场的1班众人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第一反应是顾宴山这会儿要被校霸叫去外面揍。
嘶，希望这回别揍脸了，怪惨的。
顾宴山跟着谢亦安穿过长长的走廊，路过了无数同学投来的或疑惑或心疼的目光，终于在通向高三教学楼的空中走廊上停了下来。
顾宴山曾经就是站在这里冲从河边杨柳道走出来的谢亦安大声喊话，最后换来了校霸无数个“滚”。
正式上课铃叮叮咚咚地响完之后整个喧闹的学校都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长廊两端的两幢教学楼灯火通明，长廊上没有路灯，光线暗了很多。
桂花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淡，气若游丝地宣告着初秋已经进入尾声。
顾宴山追着校霸问了一路“为什么在陈墨面前帮他说话”，眼见着某些小朋友的耳朵又渐渐地红了起来，却因为这边的光线不行看不清最终红到了什么程度。
一路上被凶神恶煞的校霸赏赐了三句“闭嘴”，到了长廊上顾宴山终于听话地闭了嘴，谢亦安却又不满了，“不是要跟我聊？”
长廊下两幢楼之间是个长方形的小广场，膝盖高的路灯隐藏在花坛和路边的灌木丛边，从上往下看绿莹莹的仿佛是散落在路边和花坛里的发光蘑菇。
顾宴山其实对这种五六层楼的高度已经能免疫了，但为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一捺，在说正事之前某人还是很不要脸地对他顶天立地的校霸卖惨示弱：“我有点恐高……”
“……”谢亦安闻言转身就要往回走，顾宴山忙不迭拉住他，“没事没事，不用换地方，你借我个胳膊让我扶一下我就没事了。”
洁癖校霸克制地贡献出自己的左胳膊让某个看起来上天入地什么糟心事都干得出来结果却怂不啦叽恐高的人扶着，抿着嘴沉默了几秒后硬声问：“你想家吗？”
顾宴山靠在柱子上，得寸进尺地把人往自己跟前拉，语气轻柔得像是拂过发梢的秋风：“我想家呀。”
谢亦安抬头看着他：“那你想回去了吗？”
顾宴山轻轻摇了摇头。
“我想家是想北方的天空，还有北方的景色。想家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不是真正指我的家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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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卑微小顾 暴力美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