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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hapter 43 . “Sirius·Black”[2/3页]
吓了一跳,侧过头来不明所以:“怎么了?”
安塔尔丝什么都没说,唤出了在地下室打瞌睡的布莱德,将地上的残片一股脑收进原本的包装盒里,捆成个包裹就系在了布莱德的爪子上。
“把这个东西,打哪来的给我扔回到哪去!”
她发丝乱颤,瞳仁里阴霾密布,冲着无辜的猫头鹰撒火:“一定要给我狠狠的扔回去!砸在他脸上最好!不然你就别回来了!”
布莱德被吓坏了,扇动着翅膀咕咕叫了一声,吊着个包裹哼哧哼哧的侧身飞出了客厅那面巨大的玻璃窗。
雷古勒斯惊讶的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布莱德灰色的小身板消失在黯淡晦涩的街道里。他皱起眉,回过头来:
“你折腾它干什么?”
安塔尔丝还气呼呼的站在原地,她不说话,就看着满地狼藉的碎屑,看着看着,眼尾深红。
“我去睡觉了。”
她很快转过身,丢下满地的礼物,步履匆匆的走出客厅。窗外透过的零星灯火拉长她的倒影,烧得正旺的火屑散在空气里。
真见鬼。
女孩咚咚咚咚的踩着楼梯,吵醒了每一幅路过的画像。她不管不顾,黑发张扬在身后,胸膛气的起起伏伏。
见鬼的莱姆斯·卢平。
她讨厌死他了!
安塔尔丝是带着满身的怨气睡着的,在梦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要杀人的胡话,手里的抱枕被她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早已不成样子。
外面的天已大亮,窗台外是浅浅一层薄雪,玻璃白生生的,将透明的雪色清晰的落在她的床尾。
安塔尔丝浑浑噩噩,从四五个枕头里坐起来,克利切正在可怜巴巴的拽着她的被角:“小小姐,小小姐,快起来。”
女孩并没有完全睡饱,因此脾气很坏,乳白色的睡裙从一边肩头滑落,露出她牛奶色泽的皮肤。
她低垂着眼,阴阴郁郁:“克利切!谁准你进来打扰我睡觉的?我离开家这么久你连规矩都忘了吗?”
小精灵差点要哭了,它跪在她的床边,挥舞着纤细的胳膊比划着:“对不起,对不起!小小姐!可是…可是是女主人叫克利切来叫醒小小姐的!”
“家里来客人了,小小姐,快起床,女主人要小小姐收拾好到楼下去!”它手舞足蹈个不停。
安塔尔丝被吵的心烦意乱,她揉揉缠在一起的头发,终于睁开了一点眼睛,毫无头绪:“客人?”
“今天怎么会有客人来?不是说舅舅和舅母他们要去马尔福庄园过圣诞所以取消了家宴吗?难道是阿尔法德舅舅没眼色的凑过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克利切跳上她的床:“不是阿尔法德先生,是小小姐的同学!霍格沃茨的同学!来看望小小姐的!”
这下安塔尔丝更吃惊了。
她终于清醒了三分,满头雾水的坐在重重叠叠的被褥间,眼睛被点亮的房间照的眯了起来,她唔了一声揉揉惺忪的睡眼,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她怎么可能会有同学过来?!
在浴室里洗过澡后,安塔尔丝换了一件沃尔布佳刚刚送她的裙子——一套灰蓝色的绒面绣花晚装。
因为是晚装,所以显得正式了些,这是克利切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安塔尔丝满身郁气,将那身柔软的绒面长裙套进白皙的身体,带着薄纱的裙摆曳曳拖地。
刚洗完澡的发尾有些潮湿,安塔尔丝于是将它们简单的盘了起来,露出她天鹅一样的脖颈。饱满的脸颊上用了美容魔药,看起来稍微精神了些,只是玫瑰红的唇瓣在不停的嘟嘟囔囔,看着还是脾气很坏的样子。
不过总归,这身打扮能够满足沃尔布佳的要求。
安塔尔丝慢吞吞的收拾好,提着自己的裙摆走出房门。暗沉的祖宅里每一层都点着油灯,蜂蜜似的光亮照出二楼客厅溢出的璀璨华光。
女孩缓慢的踩着台阶走下去,一边走一边赌咒,如果来的是拉巴斯坦那种没有眼力见的货色的话,她一定会当场将他踢出去的!当场!
这样想着,她一步步,走到了客厅门口。
客厅里流光溢彩,蛇形吊灯照的整个房间异彩纷呈,比马尔福家的那只水晶灯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克利切将这个昨晚还乱七八糟的房间擦的银光闪闪,壁炉依旧在燃着火,火光像是流动的金子跃动在满室的富丽堂皇里。
安塔尔丝瞠目结舌。
随着她的进入,客厅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沃尔布佳还是一身华贵的巴洛克式长裙,矜贵优雅,细长的手指搭在沙发椅背上,脸上带着许久未见的美艳动人的微笑。
“终于来了,这懒孩子,让你见笑了。”
奥赖恩和雷古勒斯出现在她身后,奥赖恩随性的擦着自己的石楠根烟斗,眉眼不抬。雷古勒斯则是眉心蹙成一个疙瘩,有些紧张的看着安塔尔丝。
安塔尔丝的目光并未落在他的身上。
她睁大眼睛,甚至是有些不礼貌的震惊的看着那两个出现在自己家沙发上的人——一位是她从未见过,言谈举止和沃尔布佳别无二致的贵妇人,另一位则是面色苍白的少年,穿着石灰色的正装,茶色的卷发一本正经,海水似的眼瞳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安塔尔丝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想了一万种可能,从罗齐尔到赛尔温每个都猜了一遍,就是没有想到,这个突如其来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是他!
西摩尔·诺特?
开什么玩笑?!
安塔尔丝僵在原地,迟疑的看着不期而至的宾客,脸色很不好看。
沃尔布佳见状急匆匆的唤了她一声:“愣什么呢,安尔?还不和诺特夫人打声招呼?”
女孩轻轻吸了一口气。
她从诺特身上撇掉视线,侧眸看向那位穿的雍容华贵的女子,那大概是诺特的母亲,有着和诺特一样海蓝色的眼睛。长相没有沃尔布佳那样热烈的美感,但是优雅沁入骨髓。
安塔尔丝欠身行礼,勉强拉出一个笑:“让您久等了,夫人。”
“不要紧,怪我们没有提前打好招呼。”诺特夫人笑眯眯的,很大度的没有说什么,装作没有看见安塔尔丝眼里的惊疑不定,反而拍了拍诺特的手。
“西蒙,去呀。”
诺特偏头看了一眼母亲,犹豫片刻,绕过沙发朝安塔尔丝走过来。他身影单薄,但个子不低,走到安塔尔丝面前的时候,足足高了女孩一头左右。
安塔尔丝站在他的阴影里,强忍住自己扭头就走的冲动。
明亮的光源混合着窗外混沌的冬日阳光,从诺特身后蔓延而来,少年背着光亮,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俯身拾起安塔尔丝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礼貌的一吻。
“好久不见,布莱克小姐。”
他这样说,吻的很克制,没有接触到安塔尔丝的皮肤,只是吻住了自己的拇指。
即便如此,安塔尔丝还是硬邦邦的猛的收回了手,声音很干:“好久不见,诺特先生。”
尴尬像是浪潮,高低起伏的流淌在珠光宝气的客厅里。
沃尔布佳权当没有看到。
她满意的看着两个孩子站在一起,饱满的红唇勾起,近乎眉飞色舞,张罗着诺特夫人和诺特重新坐下,又指挥着克利切在茶几上摆满了下午茶。
安塔尔丝被她要求坐在诺特的对面,时不时加入她和客人的话题。女孩很不配合,冷冰冰的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好在对面的少年也没有什么要和她搭话的意思,他温顺的坐在自己母亲身边,朝安塔尔丝歉意的点点头,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金边细丝眼镜,手指缓慢的摩挲着。
客厅里充满了沃尔布佳和诺特夫人刺耳的笑声。
安塔尔丝越坐越生气,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雷古勒斯侧身过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是吗?西摩尔的魔药课这么优秀啊?”沃尔布佳的声音如影随形:“这可太好了!要知道,我们安尔最差的功课就是魔药学了,西摩尔,你有空的话,多教教我们安尔啊?”
诺特正在喝茶的手微微一顿,他放下茶杯,点点头:“…哦,好。”
“不需要。”
安塔尔丝冷冷的打断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雷尔的魔药课已经足够优秀了,有他帮我就好。”
“安尔!”
沃尔布佳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朝她看过来:“别傻了,雷尔教了你这么多年都毫无起色,我看是时候换个人教教你了。”
安塔尔丝几乎被气笑了,她抿紧嘴唇,正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诺特戴上眼镜,及时出声:
“没问题的,夫人。”
他说完,当着安塔尔丝看过去的气急败坏的视线,苦涩的笑了笑,金丝眼镜下一双眼瞳温温和和,带着些不清不楚的暗示:“请相信我,布莱克小姐。”
安塔尔丝气息一滞。
他的眼神,随和而善解人意,很像某一个人。
安塔尔丝到嘴边的嘲讽咽了回去,她微微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眼眸里深深浅浅,看不清情绪。
诺特家这场不合时宜的拜访一直持续到了晚餐结束。
沃尔布佳一整个下午都像是一只裹满钻石的聒噪的天鹅,叽叽喳喳故作姿态的声音像是断了弦的乐器,刺耳的音符缓慢凌迟着安塔尔丝的神经。
天色很早就黑了下去,窗外灰蒙蒙的街道上,路灯一节节的被点亮。
诺特夫人终于舍得离开这里了,沃尔布佳拽着安塔尔丝将他们送到门口,还无比夸张的难舍难分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终于送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
随着他们身影的消失,弥漫在祖宅里的浮躁笑意倏地消散的干干净净。
沃尔布佳兴味索然,关上祖宅漆黑的大门,端着自己曼妙的身姿,一步三摇的回到了客厅里。那里还残留着旖旎的光景,桌上的茶杯和点心逐渐褪去温度,枝形吊灯轻轻晃荡。
安塔尔丝推开雷古勒斯的手,满身冷冽的站在沃尔布佳的面前,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沃尔布佳重复了一遍,坐在沙发上翘起双腿:“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她随心所欲地道:“你已经快十五岁了,是时候给你找订婚的对象了不是吗?”
安塔尔丝气的嘴唇都在抖。
她站在原地,看着沃尔布佳慢条斯理的玩着手指,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尖窜向头顶,她紧握住双手,指尖尖锐的刺进掌心。
女孩眼睛都红了:“你想都不要想!”
沃尔布佳腾地站起身!
“母亲!”
雷古勒斯动作很快的插进沃尔布佳和安塔尔丝之间,挡着身后的妹妹:“母亲,安尔才四年级,你不觉得现在考虑这种事,有些早了吗?”
“早?”沃尔布佳冷笑一声:“如果我再不插手,恐怕要等你妹妹将所有纯血家族的孩子们都拒绝完了!”
她说着,推开雷古勒斯,气势汹汹的走到安塔尔丝面前,黑发像是水蛇一样缠在脑后,声音也嘶嘶作响: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拒绝了埃文·罗齐尔的事情吗?”
“!!”
这一声,惹得靠在门边作壁上观的奥赖恩都颇为惊讶的看了过来,雷古勒斯更是意想不到,满目震惊。
安塔尔丝眉目一凝,眼底明灭可见:“你监视我?!”
美艳的女子大笑出来:“那又如何?”
她说着,咄咄逼人,伸出手指点着安塔尔丝的额头,满脸怒其不争的怨气:“埃文是德鲁埃拉的侄子,和我们关系匪浅。罗齐尔家族更是和布莱克一样历史悠久的纯血骄傲!你们本该是最合适的一对!可是你,却连与我商量都不商量,自作主张的拒绝了他!你该死的都在想些什么?!”
安塔尔丝毫无温度的站在那里,声调冰凉:“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
“你做梦!”
沃尔布佳尖叫起来:“你以为,和谁在一起,是你一个人的是吗?别说梦话了!纯血家族的孩子,他们的婚姻事关整个家族!哪轮得到你擅自作主?”
“既然你拒绝了罗齐尔,就别怪我为你挑选新的订婚对象!诺特家族虽然年代不算悠久,但也是维持着荣耀的著名纯血家族。我警告你,安塔尔丝,如果你再搞砸了,我饶不了你!”
她大嚷大叫着,是真的被气坏了,张牙舞爪的像是从湖底冒出的古希腊美杜莎。
安塔尔丝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的视线缓缓定格在沃尔布佳凶相毕露的脸庞上,嘴唇翕动,轻轻吐出几个字:
“如果我不呢?”
沃尔布佳神色一凛,伸出细长的手指掐住女孩的下巴:“你说什么?”
安塔尔丝紧盯着她咧起嘴角,浅灰色的眼瞳像是凝固的冰块,非常斯莱特林的模样:“我说我不。”
她一字一句:“你休想,让我成为第二个你自己。”
沃尔布佳瞳仁收缩,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涂着蔻丹的手掌已经抬了起来,不由分说的狠狠扇在了女孩的脸上!
啪——
像是水晶球碎了一地,所有被圣诞暖热的温情都随着打碎的晶片四散纷飞,只剩下支离破碎的空壳,残缺不全的落在每个人的心底。
安塔尔丝的头偏了过去,连盘起来的头发都被这一巴掌打散,黑发卷曲的黏在她的脸颊上,露出的间隙里,女孩苍白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奥赖恩独自坐在单人沙发里,不为所动。雷古勒斯睁大眼睛,望着这一幕不敢置信:“…母亲!”
沃尔布佳眉眼凌厉,麻木的手掌还在不断颤抖。
她看着安塔尔丝,呼吸急促,声音尖锐:“而我,也不会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成为第二个安多米达!”
她尖声叫着,抬起手,竟是想再落下一掌——
可惜这一掌终究没有落下。
在她抬起手的瞬间,在所有人没有反应上来的时候,一个少年像是一阵风一样从客厅外横扫而来,死死的攥住了沃尔布佳的手腕,和暑假里的那次一模一样。
“西里斯!”
安塔尔丝听见了沃尔布佳气急败坏的尖叫。她抬起头,看到一整天都没有出现的西里斯就在此刻,像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稳稳当当的护在她的身前。
少年大概是睡了一天,脸上还带着被吵醒的不耐,黑发凌乱,衣领敞开,只手甩开沃尔布佳的手掌,另一只手将女孩拉在身后。
他眉眼很沉:“你凭什么打她?!”
“…西里斯。”
安塔尔丝伸手攥住少年后背褶皱的衣角,眼眸和鼻尖瞬间就红了。
她其实不想哭的,一点都不想哭的。
即使脸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疼的麻木,她也并不感到难过。却在被人保护在身后的时候,心脏发酸,就像是泡在了柠檬水里,满心满眼都是委屈。
沃尔布佳神色凶狠,她瞪着西里斯:“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你给我滚回房间去!”
“怎么没关系?”
西里斯皱起眉头,英俊的侧脸毫不退让:“她是我妹妹。”
沃尔布佳瞪大眼睛。
“够了,母亲。”雷古勒斯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沃尔布佳面前,和西里斯并肩站在一起。
小少年面色冷淡:“这太荒谬了,不是吗?也许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荒谬?”
沃尔布佳哈哈大笑起来,肩膀颤抖,克利切小心翼翼的凑上来,试图递给女主人一杯酒精,却被沃尔布佳毫不留情的打翻在地。
湿漉漉的酒液混合着琥珀色的光,层层渗透进深绿色的地毯。
沃尔布佳看着那肮脏的污渍,忍了忍,扶住自己的额头:“原来在你们看来,维护家族的荣耀,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荒谬。”
“那你们知不知道,布莱克能有今天,你们能有今天!靠的就是一代又一代布莱克如此‘荒谬’的奉行着不被人理解的规则,咬紧牙关走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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