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 64 章 第 64 章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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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第 64 章[2/3页]

  ,牧临川迅速收敛心神,露出了以往那傲慢的模样。

  众人眼睁睁只看,方才那漠然阴郁的少年,却像是骤然间变了个人似的眼含讥讽道:“睡这么死,到现在才起,你是猪吗?”

  带刺儿的话语,倒是多了几分生气,少年周身包裹着的阴冷突然散去,在场众人不自觉纷纷松了口气。

  这熟悉又欠揍的口气,拂拂没好气道:“去你的,你才是猪呢。”

  她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打了个哈欠,拂拂睡眼惺忪,“刚刚阿灵是不是来过?”

  牧临川故作平静,面不改色地直接抹去了最重要的讯息,“来了,又走了。”

  他“走”到她跟前,牵起了她的手。

  拂拂奇怪地问:“那韩媪呢?”

  他脸不红心不跳:“走了。”

  “去睡罢。”

  拂拂有点儿狐疑,但牧临川却昂起脸,牵起她的手去摸他眼底下的青黑。

  少年不知何时脱了衣裳,只穿一件素白色的寝衣,他眨眨眼睫,或许是因为困倦嗓音有几分难得的软糯,

  “孤困了。”

  他知道陆拂拂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颇有些做作地撒着娇。

  拂拂果然嗤地一声笑开了,“像个熊猫。”

  也没再多想,扶着他进了内室,在床上安顿了下来,自己又在床外侧躺了下来。

  自从牧临川断腿之后,她就一直这么睡,晚上方便起身端茶倒水递尿壶好照顾他。像个陪床的护工一样兢兢业业,毫无怨言。

  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她难道真有这么喜欢自己不成?喜欢到连这种腌H事都愿意去做。

  若真是喜欢他,为什么又能饶有兴致,幸灾乐祸地看他“相亲”。

  她真的困了,睡得很快,睡姿也很漂亮。

  女孩儿一直俏生生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得像个月亮,散发着温和却又不灼眼的光辉。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副姿态,一派淳朴天真的模样,有着温暖的皮毛和柔软的肉垫。

  肉垫下面却藏着利爪,冷不防挠你那么一两下。

  可就连生气,也很少有隔夜仇,气过了,没两天就雨过天晴了。又或者说,她对他的态度更像是一个需要哄的孩子。

  大人是很少将小孩子的愤怒、喜悦、悲伤当真的。哪怕这小孩冲上去咬了做父母的一口,他们也只会哈哈大笑,一笑置之。

  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看的时候,仿佛在透过他在看别人。

  黑夜中,

  牧临川睁开了眼,少年唇线绷得极紧,素日里那些或惊怒,或讥嘲的,鲜活的小表情,融入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睫微颤,瞳仁中曳出一线的烛火,像是一台指示灯闪烁着的机器。

  自从断了腿之后,他身上属于“人”的那点特质好像也被剥离了。

  他缓慢地翻了个身,阖下眼睫,不自觉往她那儿挨了一挨,就好像挨上了个触手可及的太阳,身上的阴冷,就像是太阳底下的冰雪,转眼就被晒化了。

  ……

  第二天,陆拂拂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已经没了余温。

  牧临川起得很早,丝毫没有赖床温存的意思,据说是被孙循叫走的。韩媪的事儿没能瞒太久,拂拂很快就从其他侍婢口中探听到了原委。

  说生气吧有点儿生气。但要说气到和牧临川去决裂吧也不至于。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小暴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他杀的人还少吗?当初她也不是战战兢兢在他手下苟命,现在再和他计较什么三观,未免忒虚伪。

  她就是有点儿挫败和失望。和韩媪相比,牧临川可算是有患难之情的战友了。她与韩媪无亲无故,凭心而言,真做不到特别激动特别愤慨地找牧临川一顿狂喷,戳着脑门骂他罔顾人命,三观不正。

  韩媪看不起她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又不是圣母,要不是顾忌在人家地盘上,还没站稳脚跟,她自己早捋袖子和她正面掰头了。

  拂拂眼里清明,叹了口气。

  她只是深感将这小暴君感化成一代明君,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还是找个机会快收拾收拾跑路吧。不过在此之前,她倒有点儿担心起牧临川的人身安危,他又不是之前那个皇帝了,真能应付得了孙循?

  牧临川踏入书斋中的时候,孙循正有模有样地胡坐在案几前,捧着卷书轴阅览,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单看表面功夫倒是颇为入神。连门口的通报声都未曾听见。

  时人多正坐,胡坐不雅,不过孙循并非高门出身,又因身处胡人聚集的并州,行事颇有些粗俗无礼之处。

  牧临川神色未变,静静地站在门前等着孙循的“传唤”。

  的确是“传唤”,堂堂天子等着臣子的“传唤”

  足足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孙循好像这才意识到了书斋里凭空多出了一个人,抬起头的刹那,不小地吃了一惊。

  “陛下?!”

  孙循忙不迭地起身去扶,神情颇为殷切,“陛下怎么到这儿来了?怎地也不吩咐人通报一声?”

  牧临川反而笑吟吟道:“见爱卿看书看得入了神,故不忍打搅。”

  孙循捋须苦笑,“唉,陛下真是――”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

  引牧临川在对案坐下,孙循笑道:“陛下今日找臣所为何事?”

  “孤杀了一人。”

  “哦?”孙循波澜不惊,“臣也听说陛下杀了一人。”

  “是阿灵身边的乳母?”

  倒了杯茶递于牧临川,孙循又笑道:“这乳母做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大动肝火。”

  牧临川笑道:“这老媪太老了,不识礼数,王后传唤她,她竟高卧不起,于是,孤便杀了她。”

  闻言,孙循脸上露出些许怒意,断然冷喝道,“这老奴竟然如此张狂!实在该死!”

  旋踵,又叹了口气,变了脸色,苦笑道:“不过是这韩媪是阿灵的乳母,阿灵那儿想必有些难办啊。”

  少年脸色也露出羞惭之色来:“孤也知晓孤莽撞了,方才便已照会过女郎。”

  “哦?”孙循终于来了些兴致,眼含笑意地问,“阿灵竟已知晓了?”

  牧临川依然不卑不亢,坐而笑曰:“女郎大度,未曾责难于孤,已吩咐将韩媪葬了。”

  韩媪之死,孙循一早便听得底下回报,区区一个老妪死了,他也未曾记挂在心上,令他不满的是,牧临川这小疯子说杀他孙家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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