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 66 章 第 66 章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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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第 66 章[1/3页]

  孙家家仆心里是怎么想的姑且不论,至少面上不敢再造次,坊间的传闻倒是愈演愈烈,无非说这天子做得窝囊的,只能给自己手下的臣子吮痈舐痔,以徒苟延残喘。

  这日并州刺史孙循正与心腹幕僚徐延,及长子孙英在书斋中议事。

  或许是上回被刘夫人给骂醒了,这段时日,孙循里里外外常带着这位长子。

  他也不是糊涂蛋,从前不过是宠爱宋氏及其幼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还是知晓在继承人这事儿上是万不能优柔寡断,含糊不清的。

  “你说这都入了冬,我紧催慢催,话里话外旁侧敲击。”孙循不耐烦地皱眉道,“这小疯子嘴上应得好。怎么还未见那支精兵的影子?”

  孙循狐疑道:“这该不会是小疯子的疑兵之计吧?”

  徐延闻言,倒也没纠正孙循这颇有孩视意味的“小疯子”三字。

  顺着孙循的意思,微微颔首道:“郎主之言不无道理。”

  “放出这消息,说自己手下有五千精骑,别人投鼠忌器也不敢轻易拿他如何,牧临川亦能以此为筹码,与各方诸侯周旋。”

  “若真是这般,”孙循立时有些不痛快了,讪讪道,“那岂不是空手被他套了白狼?”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徐延见状,缓缓安慰起自己主公来,“他双腿已断,故意放出这消息岂不是要平白引起众人觊觎,致使自己深陷危机?这个道理,我想,牧临川不是不懂。”

  “那依先生之意,这重骑兵是确有此事了?”

  徐延颔首道:“亡国之前前便有这消息传出,依牧临川此人骄奢淫逸的性子,十有**是为真。郎主莫急。”

  “哼。”孙循骤然变了脸色,冷哼道,“既然是真,他如此这般作态,岂不是把某当猴耍?”

  “不然。”徐延莞尔劝道,“许是牧临川他有心无力。”

  孙英也忙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天高皇帝远的,这群兵士许是听牧临川亡了国,欲另寻明主,或是自立也说不定,故而不是牧临川他推三阻四,实在是这群兵士闻君命而敷衍不来。”

  如此这般,倒也有可能,孙循一捋长须,怒意微散。

  ……

  与此同时,并州朔方郡内的一处营寨内,有两人正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面色黧黑,身材高大,说话粗声粗气,指着面前的地图,大声问道,“阿兄,这上党俺们可还去吗?”

  “怎么不去?”回应他的是男人,面容方阔,也是身高七尺,只是面容略显疲倦。

  这面色黧黑的人名唤石黑,面色疲倦的人名叫姚茂。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支传闻中的精骑麾下将士。

  石黑有些忿忿,“怕只怕俺们去是去送死的。”

  姚茂默然了一阵,蹙眉道:“那又能如何,你当这些人都是白杀的??”

  伸手一指帐外,只见帐外竟然堆了十几颗人头,早已干瘪腐烂,看着叫人不由心生寒意。

  石黑兀自不满地嘟囔:“可是陛下那儿不信咋办?”

  姚茂指着那几十颗人头,斩钉截铁道:“陛下若问起,就拿这些做交代!”

  石黑又道:“万一陛下心里不痛快,又忌惮你我,不听你我解释,趁机把俺们杀了可怎么办?”

  两人为何这般忧心,这就要从数日前说起了。

  他们这支精兵,是正儿八经的天子亲兵,只服从唯一一位大首领,那便是上京那位天子。

  可并州毕竟远离上京,天子也不可能跑到并州来领兵。故而虽说是天子亲兵,他们却只拿着上京源源不断的补给,从未见过天子一面。

  并州胡汉杂居,除却太原、上党几个郡之外,其余几郡分别为南匈奴和乌桓等胡人侵蚀,诸胡各自为营、来去如飞。

  一为保家卫国,二为保部队的血性,他们这支骑兵常年与胡人打交道,这几年来常追着胡人跑,四处围剿大大小小的诸胡,拿着胡人练兵。

  天高皇帝远的,这种背景下,便养出了不少兵痞子。

  “亡国”的消息一传来,整支“亲兵”便人心浮动了。

  这支亲兵领头的是个名叫李浚的人物,早有脱离上京自立的意思。更别提那位天子亡国之后,又断了一双腿,任谁也知道是再也立不起来了。

  于是,待那位天子传令而来时,李浚便视若不见,一直拖到了现在,拖得整支亲兵人心惶惶,这些人中既有受天子之恩定当以死相报的忠勇之辈,亦有李浚亲信,企图拥兵自重的野心勃勃之辈,更有两边摇持观望中立态度的墙头草。

  又恰逢昔年结过仇的胡人来犯,最终酿成了一场兵变。

  这场兵变中,石黑与姚茂几人便属于前者,这几人奋力搏杀而出,围杀了李浚极其亲信,将其斩首示众。

  按理说,杀了李浚这几个反贼之后,他们也是该启程往上党去了,可临到头,几人心里倒犯了嘀咕。

  他们虽说是陛下的亲兵,可从未见过陛下啊,连陛下是高是矮,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又听说这位陛下可是个可比桀纣的,荒淫无度的暴君。他们拖了这么久,拖到今日再去上党,虽然情有可原,可万一陛下不信呢?

  或者是,信了,却想夺他们兵权,把他们这几个领头的杀了,这可如何是好?

  归根到底还是对这位暴君的不信任。

  “事已至此,已不能再拖下去了。”

  姚茂长长呼出一口气来,一锤定音道:“再拖下去,俺们有理也成了无理了。”

  “这两天就出发去上党。”

  “若陛下真是个暴君……”姚茂压低了嗓音,面露坚决之意,“大不了俺们……”

  大不了俺们另投明主就是了!!

  这后半截话,姚茂憋了又憋,好端端一个汉子憋得脸都涨红了,却是怎么都不敢说出来。

  ……

  牧临川当真兑现了她的承诺,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没有人再敢轻忽于她。

  天越来越冷,人就不爱动弹了,陆拂拂拎了个胡床,怀里还抱着一坛子汾酒,坐在庭中,双手捂在嘴边,呵着气,有些怔怔地看着袅袅白雾飘散如空中。

  她鼻子摸上去像一块冰,小脸冻得通红,眼睫落了点儿细雪,看上去湿漉漉的。

  本来是打算附庸风雅,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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