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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新的一天（三）[3/3页]

　　回自己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秦望进他因期待而变得熠熠的漂亮眼睛：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的意思。”

　　席彦先是心口一紧，然后顺着钟秦的话往下想了一茬，才发现……刚才是自己向他付的款！和别人小情侣收到五十二块钱红包有本质性区别！

　　席彦：“……”

　　又赔钱又赔感情，钟老板怎么这么行。

　　钟秦见席彦这一言难尽宛如吃了天大亏又说不出来的表情，很没良心地勾起了嘴角。

　　在席彦变本加厉骂他一遍之前，钟秦说：

　　“我的回复是……”

　　“我也喜欢你。”

　　席彦的呼吸颤了颤，眼睛一下湿了。

　　……钟秦没有让他先把这句话说出口，又让人恼，又让人觉得温柔。

　　席彦捂着眼睛慢慢、慢慢地蹲了下来，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脑子里的晕眩感，也能压住他即将被强烈心跳震荡而出的喜欢。

　　人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很有趣的。

　　席彦他姥因为钟秦的“精打细算”而至今觉得很少回家的钟秦是个很顾家的人。

　　文霞因为一件毛茸茸的狗头家居服就轻易认为冷淡的钟秦是个迷之可爱的人。

　　时机、巧合、特点，无数种可能的因素汇成一个焦点，在人的视网膜和大脑皮层上印下一张标签。

　　——钟秦给席彦留下的标签，是“喜欢”。

　　钟秦突出的一面也好，不为人知的一面也好。

　　每一面、每一面，怎么样席彦都喜欢。

　　钟秦从制备间大步流星走出来。

　　席彦从指间缝隙里看见了钟秦停在自己面前的腿。

　　席彦赶紧捂紧自己的眼睛，颤声：

　　“钟秦……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钟秦面对席彦，也蹲下来，两个手肘搁在膝盖上，奶油围着两人哼哼唧唧地转起圈来，柯基们也从各自散落四方的窝里探出脑袋。

　　席彦听见钟秦很轻地叹了口气，说：

　　“我不让别人住这儿，但让你住。不等别人放学，但等你。不吃别人给的泡面，但吃你买的。不给别人讲题，但给你讲。”

　　钟秦把话说的很轻，又很慢，每说一句，席彦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席彦从手指后面露出一只湿漉漉的眼睛，努力瞪眼：

　　“少唬我了，你明明就给你全班同学都讲过，每回都差点儿把你们高老给送走！”

　　钟秦把手掌覆上席彦的手背，把他的手从眼睛前拿下来，目光紧紧追着他躲闪的视线，说：

　　“从题干到草稿本，再到教材上的某一页——我给全班同学这样讲过题吗？”

　　席彦心里被这寥寥几语填满，霎时交织起青春的涩和甜，一下就饱胀得不行。

　　钟秦抬手，把温热的手心按在席彦滚烫的眼睛上：

　　“我没把那个程序给过别人，但给了你，也不会给别的小狗擦眼泪……”

　　钟秦这句话没说完。

　　但席彦知道他后面一句是“只给你擦”，因为钟秦用那少年人薄而韧的手掌，一点一点拭走了从他眼睛里蒸腾出的雾气。

　　钟秦低声问：“这样了还不懂，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嗯？”

　　柯基们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大半夜蹲在地上做什么，它们成群结队地跑过来，和奶油一起，把钟秦和席彦团团包围。

　　好半天，席彦才像上次给钟秦讲故事时那样，把眼睛贴在钟秦掌心，轻轻蹭了蹭。

　　他撇撇嘴，看了看柯基崽子们，又看看钟秦，然后蹲在狗堆里没头没脑地嘟囔说：

　　“那……那你先选一下你最喜欢的狗。”

　　钟秦有些好笑地扬了扬眉。

　　用这种方式来确认他的喜欢，除了席彦也没谁做得出来。

　　钟秦把手从席彦的眼睛挪到额头，又抚过他后脑勺柔软的头发，最后停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然后钟秦埋下头，低声笑着用鼻子碰了碰席彦红彤彤的鼻尖：

　　“选席小狗。”

　　席小狗被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浑身痒痒，他别开视线，吸吸鼻子，小声埋怨说：

　　“唔……腿麻了。”

　　钟秦：“……”

第61章 新的一天（三）[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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