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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3/3页]

　　外袍坐上床，依依坐在脚踏上交代着今日发生的事，说着说着，也到了时候。

　　最后宴霜打了个哈欠，嘱咐道：“三日后德龄郡主设宴，你代我记住，别忘了。”

　　依依自然颔首，见宴霜困倦，扶着她躺下，把被子掖好，放下床幔，端着灯盏走到桌边吹了蜡烛，又走出去，闺房彻底沉入夜中。

　　第二日宴霜醒来倒是没有再头痛，又不出门，便随意收拾了一下。

　　她来的早，宴夫人看她容色轻松，是年岁正好的女儿娇容，心头竟不知该想什么，直到宴姝与宴疏过来才回神，注意力当即转到了这一对双生儿女身上。

　　宴霜听着他们其乐融融，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廖先生回乡，今日阿浔就不必去廖宅，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也许是在读书吧，谢兰之有厉害本事，典籍通读一遍，便能解其意，再读一遍，便能记住，待到第三遍，不须看书，背出来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她也有好记性，只不过不善文辞，记住的都是日常琐事，没什么用。

　　“长姐？长姐？”宴疏叫了两声，没叫动，看着母亲的脸色也不敢再叫。

　　宴夫人沉下了脸，才要开口，宴姝就笑着说：“阿姐也许是想事想入神了，并不是故意不理娘亲的，娘亲不要生气。”

　　宴疏心里一咯噔，果然，他娘听着这话更生气了，重重道：“宴霜！”

　　宴霜被震回神，看到弟弟的神色与妹妹熟悉的搞事后的眼神，心中无奈，转向宴夫人，低声下气：“母亲。”

　　宴夫人看她这样唯唯诺诺，心里更不舒坦，冷笑：“现在听见了？”

　　宴霜无奈：“……母亲息怒。”

　　宴夫人的怒息不下去，又道：“我看你是心也大了，眼里哪儿还能看到我？我说话你也当没听见装聋子，早知如此……”

　　她没再说，但宴霜依着她怒气勃发的神色也知道她的未竟之语。

　　——早知如此，便舍了她去，没了她，也不必受怀胎之苦，难产之痛。

　　无论如何，这是给了她性命的母亲，宴霜垂下眼，不欲争口舌之快，看起来有些逆来顺受。

　　宴夫人满心的气堵在心口，却再发不出来，硬瞪着宴霜，宴姝见势忙软声撒娇吸引走了宴夫人的心神。

　　一顿饭如往常一样结束，宴姝留下来陪宴夫人挑选布料，宴疏跟着宴霜退出来，欲言又止：“长姐……”

　　他与宴姝是双生子，前后不过差一盏茶的功夫，从来亲密得旁人插不进去，又心有灵犀，宴霜这个长姐在他心里的亲近程度可比宴姝差远了。

　　想也知道他是要说什么，十四岁的少年比她还高了，宴霜抬手拍拍他的肩：“你都唤长姐了，难道还不知道吗？长姐怎么会同弟妹计较？”

　　宴疏松了口气，他的阿姐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

　　爱语焉不详引他人误解，再佯装不知做好人宽解。

　　从宴疏记事起，娘亲因为阿姐的话误会长姐并且发怒的次数多到他记不清，虽然他也是，但娘亲喜欢他，过后自然是都忘到了脑后，只是……

　　宴疏看着从容不迫的长姐，心里代替姐姐起了些愧疚，只是娘亲不喜欢长姐，久而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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