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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纠缠[1/3页]
因为分配的宿舍楼距离很远,所以昨天晚上他们直接约在了基地的交通站。
林斯辰孤伶伶地站在F城车站的待车口,半个小时一辆,他已经错过三班车了,可钟诚还没有来。
天阴的厉害。
出门忘了看天气预报,这确实不是个好习惯,第四班车快发车了,再折回去拿伞也不太好,万一这期间钟诚来了呢。
于是,他给钟诚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睡醒了没,顺便再带伞吧。
林斯辰听电话忙音听了好久,在自动挂断前几秒,钟诚那边终于接通了。
“喂。”嗓音哑地厉害。
“是我,林……”
“今天能不去了吗。”钟诚快速地打断了他,轻轻地叹息,“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
钟诚熬夜看完了最后一个视频,然后翻出来林斯辰落在他这的半包香烟,摸了室友放在桌子上打火机,一个人上了天台,在上面坐了很久很久。
看完了林斯辰的哭诉,知道了他在所谓的“前世”经历的一切,明白了为何他会遭到先前如此难堪的待遇……
钟诚在看之前,有过心理准备的,自己多多少少大概也有预感。他以为他会承受不来,会随着真相的揭开不知所措,会为林斯辰背后的隐情悲伤难过。
但作为那个故事的主角。
当他真真正正看完全部时,却是意外的、说不出的平静。
他讨厌烟味。
偏偏林斯辰的烟又是很重的那一款,浓烈大烟雾涌进鼻腔喉咙,呛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双腿悬空的时候,也会开始妄想纵身一跃的滋味。
“嗯,我知道了。”
等了这么久,倒也没觉得生气,还有点意料之中的感觉,钟诚大概跟浅水寺八字不合,上辈子也是这样,明明约好了,最后还是推掉了。
钟诚似乎察觉到到了他的失落,软下声来想要解释,“阿林我……”
林斯辰飞快地挂掉电话,恰巧班车也到了,转身就上了车,带了些赌气的成分。
路途遥远,走了大半天。
他塞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戴好口罩和兜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耳机里放着炸耳的歌,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着。
等他到浅水寺的时候,已经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林斯辰跟随着人流往里面走,每见到一个佛像都便虔诚的双手合十,微微欠身。
他也是有愿的。
事到如今,也不祈求能够实现了。
随手拜拜,告诉诸路神仙,身上背负的罪孽,他会慢慢还的,不求别的,只想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他穿过了一个长长的走廊,越过典雅的檐角,天空是灰色的。浅水寺制作护身符的地方宽阔敞亮,正在调香料的老和尚问他,“小施主,为何而来呀。”
“为求一符。”林斯辰微微低头看着地板砖,显得格外温驯,“我知道必须要本人来才可以……但是我还是想来问一下,能否再复制一个很久以前的符。”
老和尚看了他一眼,“何人,何味。”
“我母亲,白栀子。”
Aphla大概都是嗅觉动物,林斯辰也不例外。小时候他母亲留给他的那道护身符,附带着她淡淡的栀子香,是他噩梦的守护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味淡极,被他收到小皮箱里。
忘了在哪个社交网站上看过这样一句话。有些人一生在被童年治愈,有些人却在用一生治愈童年。
他与钟诚大概都属于后者。
由于畸形的成长环境,他们两个越来越偏离正轨,钟诚的偏执,林斯辰的极端,越缠越紧,越紧越疯癫。
走火入魔之后。
剩下的一地鸡毛,又有谁来买单。
他拿到护身符之后,在寺里游荡直至闭馆,正要穿过那幽长的走廊,一眼望到走廊尽头,那里矗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一身至素的黑衣,水汽氤氲,连衣角都模糊在雾里,修长挺拔,宛如水墨丹青。
却又突兀地擎着把灿烂的彩虹伞。
开始下雨了?
林斯辰停在原地,疑惑地抬头,余光中那黑衣男子举着伞,向他走来,步履稳健。
走廊太长,太静。
淅沥的雨声变成了白噪音,恍惚之间,水雾蒸腾,脚步声仿佛鼓点一样清晰可闻,那人越逼越近,身型好像也在发生着变化……
透过雾,像是快进了时间。
他的肩臂变宽,个头抽条似又窜了一节,休闲款的运动外套,变成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
林斯辰的瞳孔涣散,屏息敛声地望着他。
就当他走到跟前时,十二种颜色的的彩虹伞放下合起的那刻,好像一瞬间又都恢复了原状,他还是他的小王子。
林斯辰的眼睛睁了好久,尔后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睫毛颤啊颤,“你怎么来了。”
少年钟诚眼底发青,神色却是淡然的。
“我想跟你谈谈。”
————
简单的晚饭过后,他们并肩在城市的街头漫步,说是要谈谈,可谁也没能起个头。
同样是一把F城街角便利店零售的彩虹伞。
成年钟诚撑过。
如今在他身边的少年钟诚也举着这样一把伞。
华灯初上,还下着雨,两个大男孩挤在一把伞底下。林斯辰一直在走神,钟诚就用余光注意他的动作,偶尔提醒他注意脚下,偏心似用伞把林斯辰遮的严严实实,自己却湿透了半个肩膀。
像两个游魂一样。
慢慢地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走到了F城的地标性建筑繁星瞭望塔,钟诚提议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们两个没有一起去过浅水寺,却一起来过这里,那是在钟诚大婚前的三个月,也是雨夜,也是一把彩虹伞。
奇妙的熟悉感。
既然都重新开始了,有些回忆势必该要封存,他跟那位“钟诚”,到底是阴阳相隔,还是隔着无数个平行宇宙,亦或是,他就站在自己身边。
林斯辰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眼前的金发小王子其实全是他臆想出来的,而真正他的本人或许早早地被钟诚关进了精神病院,又或者独自一个人枯萎腐朽死在了放满薄荷的小阁楼。
登瞭望塔的观光梯是透明玻璃的,随着高度的上升,游离感在加重,他想着想着,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就想去拉钟诚的手。
他试图去握紧,可钟诚却犹豫了一下选择抽离,无情的黑色手套,让他连温度都感受不到。
“怎么了?”
瞭望塔观光梯的高度一直在攀升。
林斯辰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家。”
像极了那些受了委屈的小学生,哭丧着脸想回家找妈妈,可是从本质上来说,他既没有妈妈,也没有家,他渴望地是一个能够全身心放松地温暖的安全场所。
钟诚愣了一下,他把手放在冰凉的观光电梯上,反问林斯辰,“我们有家吗。”
林斯辰想告诉他,有过的。
——
人生苦短,他们在一起耗了大半辈子。有幸经营过他们属于他们的小家,可惜后来在东拉西扯间,不经意就散架了。
在婚礼前三个月,他们来这个城市出差,涉及企业扩张合并问题,谈起来很麻烦,钟诚自视甚高,不容出半点差错,为此他们做足了功课,紧张了很
第 61 章 纠缠[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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