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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第 70 章[2/3页]
在膝盖上,眼巴巴看他:“那你快点儿。”
原霁目中光软下,他伸手『揉』了『揉』她发丝,抚慰她道:“所以让你坐在高处,我到林子里抬起头,也一眼能看到你嘛……不然我不放心。”
关幼萱连连点头:“夫君真厉害!那你快去吧。”
原霁不放心丢下她一人,但关幼萱倒开始催他,他碍于自己的计划,还是一扭头深入葱郁树林间,牵着马一同勘探山中情形去了。原霁走后,关幼萱一人坐在寂静野林间,树叶簌簌,风声呼啸,她拢紧自己的斗篷,有些生惧。
关幼萱心中鼓励自己不要害怕,原霁很快就能回来。
林中太静,她抱着膝盖埋在斗篷中,忽而,想到了一事来转移注意力。头顶明月无光,星辰铺天,就着旁边原霁临走前烧的篝火,小女郎坐直身子,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她之前一直犹疑,又怕跟原霁解释不清楚,便直到此时原霁不黏着她的时候,她才有空看自己师兄的真实身份。
看到信,关幼萱先赞一声自己的公公好一手字。原淮野因手腕受伤而不能用力,关幼萱这般家学渊博的人,一眼能看出原淮野是硬生生改了他以往习惯的落笔方式,而换了种字迹。
公公的字迹风流飞扬,可见年轻时也是下了功夫练习过的。
关幼萱怔忡,想到原家一直想入真正的世家行列,却因武人出身而被文人们排斥。原淮野有一笔好字,原让曾经是文人,就连原霁,也是被押着读了不少书的……关幼萱拍拍自己额头,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转而看信内容。
原淮野言简意赅,直接将当年追杀与救人的痕迹、证据摆出来。时间、信物,原家皆有留着记录。原淮野告诉关幼萱,西域诸人欣羡大魏血统,早些年,凉州女郎会被掳走去西域给人生孩子。
原淮野上位后,彻底整顿过此风,他的战力,让四方诸国变得小心,不敢再行此事。但漠狄还会偷偷做那些事……老漠狄王曾掳走凉州一位高姓女郎,纳入王庭做了后妃。据说漠狄王对那位女郎十分宠爱,破例封了“天妃”。
但该女郎『性』烈,被看管多年后,漠狄王放松警惕,她便想法子与凉州军联系,请求救援。计划被漠狄王察觉后,那位女郎自尽,她的侍女却带着襁褓中的孩子往凉州逃。
漠狄追兵追到她之前,先遇到了关幼萱的父母。原淮野带军深入大漠,将他们救出,漠狄人带着了那位侍女,襁褓中的孩子,却被原淮野抢下。原淮野本要杀死这个血统不纯的孩子,关幼萱的父母却说孩子无辜,恳求将孩子留下。
为了与漠狄分清界限,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关幼萱的父母回长安后便成了亲,之后举家搬去姑苏。山高路远,漠狄顶多能对凉州产生影响,姑苏却是安全的,可以让那个孩子不受纷扰地平安长大。
而那个孩子,正是从小借住在关家的裴象先。
关幼萱捧着这封信,静静看信。她坚信师兄和敌人无关,但她也要为了凉州,好好处理师兄此事。她低头寻思着待回到凉州,自己该如何与师兄打探。她心中更决定,不如师兄就此回姑苏去吧?
她亦怕漠狄人找上师兄,利用出身而败坏师兄名声,让师兄失去家。她相信师兄为人,但她同样知道人言可畏,知道凉州百姓深怕背叛……唔,她应该也阿父写信商量一下,询问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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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脚下的蒋墨府邸,蒋墨想去追人,到底未成行。
他被张望若拦住,喝了盏酒,听话写字,只等写完这字,便得张望若放他走,次日不在他母亲面前告的状。张望若坐在方案的另一边,背靠着墙,半张脸藏在灯火角落里,凝望着蒋墨。
蒋墨练字到一半,手开始抖,额上开始细细出汗。他强撑着不倒,仍咬着牙强行向下写字。张望若嘱咐仆从换一盆炭火后,下去。仆从们看蒋墨,见蒋墨只顾闷头写字,并不看他们,便只好退下。
屋中静谧,只有少年手中的笔在轻轻颤抖。
张望若低声:“写得累了?那就去床上歇歇吧。”
蒋墨额上的汗落在宣纸上,他玉白的面容此时已然绯红,他自己却不查。他心里不服输,不愿总被张望若压制,他强声:“我还可以。”
他的声音已然哑,他自己却不知道。
张望若唇角微微勾一下,看出蒋墨实则是个很迟钝的人——迟钝得认不出她的女扮男装,迟钝得发现不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张望若起身,走向他。她强硬地将笔从他手中拿出,他手已经无力,她并未花费多少工夫。她低头劝说他去歇息,他眼神略有些涣散,抬起头来看她。
唇儿血红,眼如琉璃。细如豆的汗滴,落在漆黑发丝长,盈盈缠上面颊与脖颈。因为觉得热,颈间玉『色』一片。
张望若别过目看窗子,喉口滚一滚,让自己克制,不要欺负小孩儿。
她扶着他进里间,他起初硬撑,待到了床榻前,脚步一趔趄,径直摔了进去。张望若松手,向后退开,蒋墨却抓住她的手指。她俯看着他汗岑岑的模样,听他低声:“老师……张望若,我、我难受。”
张望若道:“大约累了吧,睡一觉就好。”
她不留情地掰开他手指,将他丢下,出去寻了一张矮凳搬回来坐下。张望若倒杯茶一饮而尽,抬目,见床帐被人扯下,青『色』混『乱』一派,男子的气息变得混沌,暗暗。
蒋墨扯下帐子,玉冠已摘,长发『揉』面。他抓着帐子的手用力得发白,眸子有一瞬间的清醒,显得灿亮万分。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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