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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长乐（3）[3/3页]

　　来，推门头一句问的是应长乐，“你没事吧？”

　　确认后第二句是蹙眉瞥向墙边的男同学，从头到脚打量完，如是评价道，“我们家应长乐怎么可能看上你。”

　　女同学的家长被忽略得难受，扯着嗓子嚎，“你看看你家小孩子，她掀我女儿书桌，水都洒我女儿身上了。”

　　应长乐懒得解释，她靠在墙上，手抄在校服外套的兜里，冷漠且疏离得看着这场荒唐闹剧。

　　“泼就泼了。”曲楚伸手把她从墙边拉离，一改往日温润，寒声反问，“所以呢？”

　　他侧身，以颀长高大的身体挡在应长乐和同学家长之间，三言两句把老师和家长怼到哑口无言。

　　对方批评应长乐，“我女儿就说说她而已，她就动手，暴力狂吗？”

　　曲楚幽幽回，“您女儿没事出言不逊，是要感谢我家小朋友手下留情的。”

　　老师上来游说，那时还不是李念在做她班主任，而是个教学经验丰富，遇事擅长各打五十大板解决的老师，“是这样的这位家长，经过我的了解，这事两方都有错，大家互相道个歉，握手言和，以后还是好同学嘛。”

　　“谁跟他们是好同学了？”曲楚微笑，音调骤低，磁性十足的男声回荡在办公室里，“我把孩子送到贵校，是让她过来挨骂的吗？和她没关系的事，她就活该被人骂？反击了还需要道歉？被骂要是福气的话，怎么没见有人回家对镜子骂自己八百次？”

　　“另外我从前是毕业于一中的，毕业多年，贵校已经不抓早恋，并且允许早恋的波及无辜同学了是吗……老师您要非觉得我家孩子有问题，那没关系，让你们校长来找我聊。反正我家孩子念哪所学校都一样竞赛保送，我可以马上帮她转学，让她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我不觉得她有错，她不需要向谁道歉。”

　　曲楚来得匆忙，前因后果他只在电话里听了几句，但态度极其强硬，坚持只能对方给应长乐道歉。事情以这两位同学因早恋而被踢出二班各自转去普通班告终。

　　那天应长乐没继续回去上课，曲楚给她请假带她出去玩，她在校门口扯曲楚的衣角，别扭讲，“对不起。”

　　曲楚捏她的脸颊，眼里噙着笑，认真回，“没关系，你本来也没什么问题，自己高兴就可以，再说就算有问题时候我也会帮你解决，都说了你是我家大小姐，都当大小姐了，当然要为所欲为了。”

　　树影婆娑斑驳，曲楚单肩背她的书包，转身朝愣在原处的她招手，让她快点儿跟上来，“去玩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梦境晃动，转眼变成多年后，砸掉翡翠琉璃台的应长乐被曲楚要求和别人道歉，她咬着唇坚持不肯讲话。

　　有氤氲的水雾在眼眶里打转，应长乐闭上眼，努力往回收，眼前黑暗一片，舌尖涩到发麻，耳畔是曲楚和另个女人的交谈声，每个字都像是放水的闸门。

　　应长乐被困顿于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水在不停的往里面倒灌，涨至腰腹时又听见曲楚在催促她向别人道歉，应长乐仍旧拒绝的。

　　水灌入的速度开始边快，让她想起十五岁时雨季的暴雨，如果得不到那种如前的偏爱，不如根本不必存在。

　　水末过鼻腔，呼吸困难，应长乐拼命想上浮，过往的回忆凝成绳索把她往水下拽，呛了许多口，眼前是不断扩大的白色光斑……应长乐僵直着坐起，窗帘忘了拉，阳光打得海面金光粼粼，照得满室通明。jieshengit.com

　　她用力搓着脸，终于把气息调匀。

　　原来天已大亮，人要回到现实，也难怪明明美梦开头，竟会有这样的结尾。

　　****

　　容磊跳海跳得潇洒，行李扔在码头上，游艇要靠岸去把行李拿上来，就意味着要决定让不让岸边坐着的曲楚跟行李一起上来。

　　托这个梦的福和容磊、萧恕的竭力担保，应长乐才同意曲楚上船。

　　她站在几步外，怀里搂着猫，淡声说完，“算了。”

　　上一步退两步的曲楚如释重负的把后脚踏上甲板。

　　许是怕殃及池鱼的关系，游艇第一层甲板上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应长乐和曲楚……以及她怀里抱着的猫。

　　三分钟后，萧恕大步跨下楼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边道歉，边把自家的猫从应长乐怀里接走。

　　曲楚穿着昨天的那套西裤衬衫，眼底有几缕血丝，端的落魄。

　　应长乐对此视而不见，她双手抱臂，面无表情的拿昨天跟舒悦窈学的港城话挑衅他，“泼该，催咩。（混蛋，你拿我怎么样）”

　　“……”年少看过全集古惑仔的曲楚舔后槽牙，把批评教育小朋友不许说脏话的心压下去，“这谁教你的？”

　　“窈窈。”应长乐拉过椅子坐下，俯视曲楚补充，“意思是好久不见。”

　　曲楚深呼吸，无法透过应长乐那双漆黑没有情绪的桃花眼读出她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得顺着说，“确实有日子没见面了。”

　　他跟着坐下来，就听见应长乐清冷低沉的御姐音在讲，“会习惯。”

　　同个屋檐下六七年，曲楚自然而然的在心里把省略句扩充成：的确有日子没见了，以后就能习惯了不见面的日子。

　　“可我不想习惯。”曲楚从心坦荡回答。

　　“你会习惯的。”应长乐平静的注视着面前这个人，他总是这幅眉目疏朗，温润如玉的模样，以后会有别人替自己看着他。

　　她把垂下去的裙角捻正，缓缓道，“我要出国交流。”

　　曲楚倏然抬眸，唇舌打结，再难掩内心慌乱。

第 97 章 长乐（3）[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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