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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长乐（4）[3/3页]

　　这三个字，转身摔门而去。

　　曲楚认命的去洗凉水澡，然后下楼在花园的长椅上找到大小姐，领她去吃晚饭。

　　这件事他们谁都没再提过，不可说与空气里莫名的情绪仿若从未存在。

　　****

　　大家旅行的运气很好，这几天海面总是风平浪静，应长乐把视线收回来，落定在曲楚身上。

　　他总是温柔而坚定，让自己无端能想到雨后的竹林。

　　应长乐勉强笑笑，“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曲楚闷声答，“你问。”

　　“你当时为什么非要带我回家啊？”应长乐其实很多年前就想问，不过以她当时的自闭水平和曲楚的话痨水平，实在很难问出口。

　　曲楚没有立刻回答，他给自己点了根烟，没有抽，垂在裤线一侧燃着，“我们医生是带教制度，就是有老师指导你，当天我老师有事，带我坐诊的是我一个硕士毕业一年，执业时间不长的师兄。来看诊的是个男孩子，十八岁，学习极好，重度抑郁，平时基本上不讲话。

　　我师兄和这个男孩子聊天，聊了快一个多钟头，相谈甚欢，透过窗户窥到这一幕的男孩母亲激动的都哭了，因为她儿子很少说这么多话。我师兄觉得今天沟通特别好，就让男孩子先拿药回家了……我老师开完会，回来发现患者走了，大惊失色，问师兄：你怎么让他走了？马上把人家回来啊。

　　男孩的母亲拒绝了，说不需要，儿子已经都好了，他们在吃饭了，三个小时后，男孩开窗从自家七楼跃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事对我打击非常大，近乎动摇整个人生观，我上楼是为了抽根烟思考自己究竟适不适合做精神心理科医生，然后我就遇到了你。”曲楚说得坦然，“你以前在我生日时跟我说谢谢，感谢我把你拉出来，其实是你救了我，我无法想象如果那时候没养你在身边，自己要怎么走出来。”jieshengit.com

　　十几岁、成绩优异、不喜欢说话、站阳台边，要素过于齐全，无怪乎曲楚会冲过来把自己从栏杆边拉走。

　　应长乐叹气，“那如果你那天遇到的不是我，是不是也会带别人回家？”

　　“不会。”曲楚终于举起烟抽了口，哑声道，“全世界就一个你，天时地利人和，你如果不是你，我会确认的只是你不准备跳楼，然后根本不会再搭腔的。”

　　应长乐轻点头，确认了什么，“还好，起码在这件事上我是唯一。”

　　“你永远是唯一，没人能取代你。”曲楚不假思索，说完又咂着烟沉默半响，才喟然道，“我在你十六岁看我的眼神里发现你可能喜欢上我，此后我不断的回避，因为你未成年、我不是个畜生，不会那种不该有的想法。后来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你，我并没有办法摒弃过去许多年的存在来判断，正常人不会突然喜欢上自己的妹妹，我需要时间。而你现在觉得自己喜欢我，很可能是因为你没接触过其他人的原因，这世界很大，不错的男孩子有很多。”

　　应长乐霍然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曲楚，冷声激动道，“不懂得是你，我知我人生有无数种可行性，但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这可能性就一定不是你？”

　　讲完她随即冷静下来，神情沮丧，“算了，我不为难你，你不用再想，反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曲楚错愕仰头，他看见应长乐给自己九十度鞠深躬，轻声讲，“就到这里吧，那么多年，多谢关照，愿君此生长安乐，山河万里无故人。”

第 98 章 长乐（4）[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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