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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第 112 章[3/3页]
些关于世界的、代价的相关思考缠绕起来变得混乱,他不清楚是否【书】中的哪一个地方出了差错,是否有人想起了什么,又是否有谁跟曾经的他一样不甘心的去尝试违抗规则。
曾经的预想中最坏的、概率最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看着大厦外屏滚动播放的新闻,跌跌撞撞走入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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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盛。
树林依旧郁郁葱葱,杂草顽强的靠着树冠间漏下的一点阳光生长,隐蔽于林间的小路也是记忆中那般曲折,手中公文包也似乎是过去的重量,抬头看天还是那种掺了灰调的蓝,他的耳边也好像还听着孤儿院的孩子在读一些名著。
他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去一些义工场所,他常去孤儿院,他觉得这应该是小时候有人带他来做过的一种活动,至少是过去有过的,他记不清了。
他听着那些修女口中的感谢,看着特意展示给他看的孤儿活动,想的却是这里的阳光似乎比一墙之隔的院外让人顺眼舒服些。
狱寺隼人随意停在一个孩童后面,视线不经意撇过去,看到那个孩子看的书,俄·蒲宁的《寒秋》,他记得这文章,应该是他的姐姐碧洋琪或者别的什么人看过,但他对战争年代的爱情不感兴趣,看过一段就放弃了。
他现在也在转身离开。
“我曾轻率地说,他若死了,我就活不下去。可是他死了……”*(见作话)
幼童用稚嫩的声音磕磕绊绊地读着。
他的脚下突然生了根。
耳道鼓膜内仿佛鼓胀了太多空气,狱寺隼人只觉得自己听到的声音是失真的,记忆挤入脑海的痛楚仍敌不过那短短几行过于贴合的文字带来的仿佛如他自己所写出一般的质问。
守护者是为了保护首领而设立的。
他们应该帮助首领治理家族,平定叛乱,维护首领的尊严,保护首领的性命,只是非常遗憾的,他作为彭格列十世的岚守,他的十代目的左右手,每一次,都只能看着他的首领离开,甚至见不到最后一面。
他的首领死了,他还活着。
第一次的时候他不会想直接追随十代目而去,因为他还有大仇未报,他还要看顾十代目的彭格列,他得等等;第二次的时候他无知无觉,他活在沢田纲吉圈好的安全区里,连记忆,都被轻柔的抹消了。
狱寺隼人陡然对所有一切都变得厌倦,但没办法的在意大利这个过于让人熟悉的地方,从一砖一瓦,从一条街道一片花海中看到十代目曾经存在的幻影。
他总是觉得昨天是休假,今天就该回彭格列了,给十代目带一份汉堡他一定会开心,甚至是一束被笨拙的他艰难绑起来的鲜花也会得到十代目的赞美。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好不真实。
他时常自言自语,仿佛十代目在跟他对话,他笑着跟“沢田纲吉”说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但是旁边没有山本武的插科打诨,没有他气急败坏的怒吼,没有笹川了平或者蓝波·波维诺不合时宜的推门而入,没有云或者雾突然打给十代目中断一切的电话,也没有来自里包恩先生的一发熟悉木仓响。
狱寺隼人红着眼眶咬着自己的手背,深可见骨,可喉咙里还是止不住如野兽般的哀嚎。
他蜷缩着弓着背,恨不得也在那年的东京死去。
可他还是像丧家之犬一样去往了并盛。
并盛所有的一切都跟那个时候一样,挂着沢田姓氏的房子荒废着,往来穿梭的人群熙攘着,树是一样的、天是一样的、路是一样的、水流也是一样的。他从某个地点出发的时间和到达的时间也跟过去一样,他还带着大把的百合,还提着公文包,但是目的地没有一个幼小的,从棺材里钻出来的身影,也没有一个闲适挺拔的,站立一旁的青年。
哪里都找不到。
意大利没有,东京没有,并盛也没有,世界上所有地方都没有那个人的一点痕迹了。
他为他递上一杯深夜的咖啡像是在昨天,他为他披上一件深秋的披风像是在昨天,他屈膝半跪低下头颅亲吻那人手背献上宣誓的忠诚像是在昨天,每一件跟十代目经历的事情都不像是很久以前。
可他已经孤独的活了二十多年。
狱寺隼人真的非常非常想去找他的十代目。
他尝试用长针扎向自己的胸口,来复刻他曾经为十代目受过的伤。针尖刺入皮肤的时候他感觉不到痛,只有快意。可当血流出来的时候他又后悔了,他的十代目在等他,他的十代目也绝对不想看到一个为了沢田纲吉而自杀的狱寺隼人。
他不能让十代目因他而自责。
狱寺隼人捂着脸,泪水无声从指缝流出。
今天他来到了那片曾经寄托了他所有哀思的树林,他怀里的百合花散落,公文包掉到地上也一下打开,露出里面一张张他从很久以前开始绘制的、从模糊到清晰的属于沢田纲吉的容颜。
银发的岚守颓唐的坐在地上,他声音沙哑,喃喃自语。
“十代目……我没有抽烟,我戒掉了。”jieshengit.com
“我看了他们的资料,大家过的都还不错。九代目身体还算硬朗,但是那三个继承者争乱不休,瓦利亚置身事外,让最近的西西里变乱了。不然我应该可以替您去看一看海湾的烟花,真的很漂亮。”
“我没有继续弹钢琴,不知道您会不会失望,但我想您会为我高兴的,我做了一名摄影师,用镜头揭露了很多做恶的家伙。您别担心,他们都伤害不了我。”
狱寺隼人支起一条腿,放空了大脑。
“我看了很多场烟花。”
“我去了世界上很多地方,是很多您曾经计划着以后要带所有人一起旅游的地方。”
“我没有加入彭格列,也没有流浪,也喊了她一声妈妈。”
“我有活的很好。”
“我只是……”他忽然哽咽,压抑不住哭泣,“我只是有些思念您。”
他胡乱的抹着脸,不想做出这种会给沢田纲吉丢人的样子。
他努力的握拳忍着,掌心被指甲压出深深的半月痕。
他强忍悲痛。
“可是十代目,我真的好想您。”
“我真的……”
“好想再见您一面。”
但风起,树影晃动,人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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