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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弑母救子[1/3页]
季离忧呆了一呆,将手里的酒壶提了起来。
却被小厮拦下,“倒酒这样的粗事就不劳公子费心,小人来。”
桌子底下的争斗季离忧全然不知。
他们脸上带着笑,屋中炉内的暖风吹动他们的衣袂。
季离忧向着窗外望去,此时山中已经没有了鸟雀,天地肃杀,像是笼在死亡的阴影下。
他的反常,季离忧如何看不出,坐了一会儿便请辞道,“今日出来久了,家中难免担忧,也是时间该回去了。”
那男子看着群山里一朵白云,忽然道:“小厮已经报了官,不如等衙役来了你才走?”
季离忧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手指在润泽的茶杯外面摩挲,心中似乎在思量什么。
待手指离开杯盏,那杯竟自动裂为几片。
男子分了心,就在此时说书人一剑就洞穿了他的琵琶骨。
若是常人,此时便受了重伤,但男子只是皱眉一笑,向后微一仰身,让紫轻烟雨从他骨间离开。
兵刃一离,他的伤口处飞出万点流萤,化为光点。
季离忧见过这样的伤口,说书人还为神之时,他就见过他这样的伤口。
紫轻烟雨是可以戮身的兵刃。
男子沉吟着,道:“我让你受了点伤,你便报复回来,这也不算吃亏。”
季离忧道:“对不住了,但今日你最好不要阻拦我们离开。”他看了一眼说书人持剑的手,手上的鲜血未干,便知道方才说书人已被他所伤。
男子也不生气,低声道,“你要和他回良渚去?”
季离忧道是。
说书人收了剑,“希望下次不要再看见你了。”
他却继续和季离忧说话,“良渚不是个好地方,跟着他回伯虑吧,在那里,他的神力尚且可以自保。”
季离忧看着说书人,“良渚乃是南魏皇城,有何不好?”
“良渚冬日太过寒冷,春也来得晚,不如伯虑,到了春秋之时,风光明媚,百花怒放。”
季离忧点点头,“伯虑的花确实很多,我若是个饮酒赏花的雅士,便回去了,可我已决定为天下谋生。”
“为天下谋生?”他笑了笑,道:“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已经身首异处了,你不信可以问问你身边这个孤高绝世的人。”
说书人不说话,脸上却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像是恐惧,又像是迷茫。
男子继续道,“我知道你有为苍生而死的勇气,想护天下太平,但天下分分合合都是早已注定,不是一人之力可以阻挡洪潮。”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
男子看了看说书人道:“你不知道,他一定知道。”
季离忧实在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说书人始终没有开口。
已到黄昏,季离忧有些心急了,这人既不对付他们,也不肯放他们走。
小厮过来对季离忧说,“已和季家传话,说是季公子在外面遇见了故友,要晚些回去,请他们不要寻找。”
季离忧觉得此人当真是心机深沉,连他此时心中所想也一清二楚。
黄昏到来,酒馆里又来了几位客人上座。
斜阳从门外照进来,季离忧长长的影子便倒映在雪地上。
积雪松松软软,那男子倚靠在门框边丢手中的谷粒给那些寻食的小鸟。
人影印在地上,他一低头便能看见他的影子。
说书人细长有力的手,紧握扇把。
季离忧自认为只要他见过一面的人,他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男子却好像认得他,但他却怎么都记不起他了,也许,他只是认识说书人,两人是宿敌也是朋友,所以才会如此亲密又如此剑拔弩张。
男子回身道:“我知道你不认得我,但我却认得你,我想找你,已不止一天。”
季离忧不解道:“找我有何贵干?”
说书人用一种最直接的法子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他用的不是语言,是剑。忽然间,他的剑已出鞘,冰冷锐利的剑锋,忽然间已到了男子咽喉。
男子笑了,他既没有招架,也没有闪避,反而笑了。
说书人铁青着脸,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的剑并没有刺下去,但季离忧看了出来,他用的确实是杀人的剑法,迅速又轻锐。
这男子却如孤鹤般不屑一顾,“你不是不敢杀我,只是你已经不再是我的敌手。”
说书人脸色变了变,“不如开门见山,你要如何才肯收手?”
“总要给我一个,是前者还是后者,你自己选。”
说书人握剑的手上暴出青筋,眼睛里却露出凶意,道:“若我说你一个都得不到呢?”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太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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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弑母救子[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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