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报送』
第 97 章 替身魔头俏师尊22[2/3页]
苦难与离乱的起点,也是命运轰然坠在这只走兽头顶的重锤。
她将虞歌从衰败虚弱的痛苦中救出来,又亲手将谛听推入了坎坷狰狞的命途,此后万年……
谛听遭天谴雷击九九八十一道,拖着一副残躯与一颗伤痕累累的赤子之心,于人世间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追寻,甚至因全然灰心绝望,而再次陷入了天人五衰的境地之中。jieshengit.com
那是一段那伽摩明知前因后果,却无力改变分毫的故事。
因为虞歌在哭。
在丧失六识的境地里,这只走兽甚至觉不出自己在哭,但那些大颗大颗的眼泪便从那完全涣散的眼睛里滚滚坠落,沉沉地砸在了魔修的手心里。
谛听在无法感知外界的情况下死死地攥着她的小臂,连指甲都深深刺破了表面的皮肉,而那不描而红的艳丽双唇剧烈翕动了无数次,却也只能比划出模糊而无声的口型。
“兰提…兰提,兰提!”
她因替菩萨度鬼而耗尽了修为,而在这痛苦到无法呼救的境地里,却也只能一遍遍地念着对方的名字。
那伽摩像僵成了一尊金像,以至于每挪动一寸,都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关节在艰涩作响,在抬起手的那一刹那,那颗发紧的心脏已经完全痛到麻痹,而只剩下电击般的狰狞蛰痛,沿着心口蔓延至全身。
她伸出手,轻轻拢住了谛听茫然睁大的双眼。
“…小歌,不怕,不要怕了。”
那声音那么沙哑,又那么疼惜,听起来甚至都不像是她自己的…而无限的趋近于虞歌记忆中的菩萨。
“我在这里,乖孩子…睡吧。”
……
那伽摩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只有床顶上的五滴水床檐,撑起一方昏暗而稳固的安宁空间,而幽淡缥缈的微弱檀香便顺着床头锦囊时隐时现地飘入她的鼻腔,令她在梦境中那哀痛而压抑的心绪都稍稍平息了些许。
谛听自己就是瑞兽,自然不讲求风水祈福的那一套,为小徒弟所亲手系上的锦囊里,塞的也不过是些安神驱虫的香料。
这习惯…还是这只走兽在三万余年以前,从人世间所模仿过来的。
魔修将手掌贴在蓬勃跳动的心口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那对深邃异常的眼窝里似乎少了些不甘与怨愤的痕迹,但眼中的阴霾却并未能完全消退,反而酝酿出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沉痛。
从前她总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轻如草芥的局外人,因此便能心安理得地去嫉恨菩萨,去埋怨师尊;可现如今…她就是无能胜明王,就是将谛听带到人间的主人,就是将虞歌逼入山穷水尽的罪魁祸首。
在那难以割舍的温情遗韵过后,便只剩下酸涩至极的苦意,顺着舌根滑入她的食道,又如毒液般蔓延至每一根血管。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段过往,也猜测不出属于菩萨的那一段记忆去了哪里,为何一切遭遇在人界便已戛然而止……
属于两个人的偏激与怜爱不分彼此地于她心内混作一团,此时此刻,她是多年求未果的年少徒弟,也是那个从时光长河之中溯流而上的故人,但无论她是谁……
她都只想在这片故土上,做她万年以前未来得及做的事情,将那只胆怯又痛苦的小谛听,重新拥入怀中。
那伽摩以龙尾触地,尾尖甫一触到冰凉的地面,便凭空绽开了一朵漆黑的莲花,稳稳当当地托住了她的身形。
而虞歌恰在这时推门而入。
与当年全无后忧的赤诚心性相比,她的神态里明显多了经年痛苦所淬炼出的平静与宽和,那种温和而目无凡尘的姿容其实非常类似于地藏菩萨,然而菩萨的凛然威仪源自于遍经世事与明心悟道,谛听则在日复一日的颓丧与无望中显现出一种……异常且明显的消沉。
这份消沉令她提不起心气来教导徒弟,甚至根本不愿意再继续生存。
那只对一切人情冷暖都怀着莫大热忱的无知幼兽…真的只存在于明王的记忆之中了。
那伽摩一眼不眨地盯着对方,逶迤在地的长尾拖曳出一条芬馥四溢的黑莲过道,径自摇曳在谛听的面前。
“……小歌,不要怕。”
她伸出手,抚过那处受伤的耳根,又一路往下,静静地遮住了那双茫然下垂的眼睛。
“我回来了,小歌,不要怕了。”
谛听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隔了片刻,那双藏在魔修掌心内的眼睫才剧烈的战栗了起来。
……依稀在许多年前,也曾有人这样为她遮住刺目的晨光,也曾有人这样温言劝她不要害怕。
那是永远遮在她头顶的一片树荫,是恒久为她开放怀抱的一方净土,是她在六界中唯一的依靠。
后来…宿命终于拨开脉脉含情的虚伪面纱,放任她一个人去独面人世间的琳琅风雨,饶是她踏遍世间荆棘,追到天涯海角,也未曾再寻到那个人的只言片语。
虞歌刹那间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只能莽撞地一头栽进那温热的怀抱里,任凭氤氲而殊妙的莲香沾裹了满身。
……
归雲山的冬夜依然是万籁无声,唯有凛冽风声盘顶而过,掀过檐下铜铃,泛起层层脆响。
那伽摩以龙尾死死地勒住谛听的双腿,稍一动作,便见那洁净皮肉上被剜出了细碎交叠的弧形血痕,她陡然松下力道,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按住了脊背。
虞歌将侧脸仅仅贴在她胸前,一双手正竭力扒着她的后背,用力到浑身都在发抖,似乎硬是要借这个动作,汲取一点久违的温情,又仿佛…要就这样将自己塞入对方的心口,仿佛那本来就是她该栖身的地方。
“我在呢
第 97 章 替身魔头俏师尊22[2/3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