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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假面舞会(二)本书完[2/3页]
的倒霉蛋也躺在那里……”
“被切开了肠子?”王法故作心惊胆战的模样,指了指餐桌上的烤肠,“那一定很疼吧……听你的意思,这两个蠢贼也算是你的朋友,别伤心,别难过,多吃点奥尔良烤肠,以形补形。”
张小满拿起桌上的白布按了按眼角,叉起一块烤肠放进嘴里,故作哽咽道,“谁说不是呢,其实他们就是两个想捞点办结婚喜宴钱的小孩子,捞钱的方法虽然不对,但罪不至死啊……大哥,您说是不是,您捞了那么多钱,若要真细究起来,岂不是该千刀万剐!”
“兄弟,你这话就错了,别人送的怎么能算捞呢,”王法左右摇摆两下脑袋,“就好像你去餐厅吃饭,别人看你顺眼,给你分一点盘子里的菜,交个朋友,这很正常嘛!”
锦悦忽然道,“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还是没说清楚我和王图订婚哪里不妥当,果真是老糊涂了?”
“原来他叫王图啊,那日在绿藤市楼顶匆匆一瞥,便觉得不一般……”张小满扭头看向面色变得铁青的王法,赞道,“大哥,取得一手好名字啊,王法,王图,目无王法,王图霸业,真真是天生的一家人!”
王法冷冷地扫了一眼锦悦,对着张小满寒声道,“还是说正经的吧,再过一会儿就到公海了。”
“好好好,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张小满干咳一声,“那两个蠢贼看见尸体的地方就是你家的洗衣房,而袋子里的尸体也是你家的人……不对,应该是前夫家人才对,毕竟你现在已经是我大哥的准儿媳了。”
“真好笑,”锦悦斜着眼看向张小满,“你说是就是了吗,我还说是那两个蠢贼胡说八道呢,你不相信一个良好市民的话,反而相信两个贼?”
王法忽地轻咳一声,“我可以作证,锦悦确实是情操高尚的好人,不信的话,你可以上网搜一搜绿藤市十佳青年,里面就有锦悦,我也是看重她这一点,人美心善,简直就是一尊活菩萨。”
张小满指了指桌子上的尸检报告,“大哥,看人不能看表面啊,你又不知她深浅,别被蒙骗了……就算那两个蠢贼撒谎了,那这尸检报告总不会骗人吧!你可别再说什么我和法医是朋友之类的了,看清楚咯,这上面的法医印鉴是咱们南国首都的国字号!”
顿了一下,张小满继续道,“被切成365块的碎尸是你前夫杨海的母亲,而另一具在下水道发现的尸体则是你家的保姆蔡阿姨……锦悦,你这命格还是硬啊,一家子死的死,伤的伤,就你安然无恙,活脱脱一个天煞孤星啊!”
王法装作讶异地捂着嘴道,“哎呀呀,原来锦悦的命这么不好啊,那我是得重新考虑考虑了,我们老王家可是十八代单传啊!”
锦悦面色一寒,“您好歹也是前教授,这么说一个小女子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张小满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几下,“呐呐呐,别又上纲上线到男女性别对立啊,我只是针对你而已……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你杀的!说你两句不过分吧?”
“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没有证据,小心我告你毁谤!”
“证据都摆在这里了,一开始我以为这两人是那个恋爱脑杀的,毕竟他已经为了你杀了杨海,又杀了朱大长和杨伟……哦,对了,还有那个被你关在别墅下面的亲戚,警察此刻就在你家洗衣房下面的密道取证,有些东西你可以换,但有些东西你毁不掉也拿不走!”
“就凭这几份尸检报告?我也没看见上面写着凶手是我啊!”
“让我帮你捋一下,你就知道上面写没写着你的名字……出于某种原因,你的婆婆雇人去绿藤市调查你的背景,或许查出了一点东西,或许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只是这种行为惹怒了杯弓蛇影的你,所以你杀了她,加上平日她对你的欺压,所以你将她分成365块。”
“有什么证据呢?”
“碎尸刀口平整,起初我猜想是那个假王超帮你切割的尸体,后来一想不对劲,精于制作珠宝首饰的你也能做到这种程度,而且像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你肯定不会让人代劳。假王超不过是你放出来烟雾弹,故意让所有人都展开合情合理的猜想。我甚至猜测你利用假王超告诉真正的王超尸体是他切割的,这样一方面你可以保住自己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形象,另一方面还可以激起真王超的竞争意识,更加积极主动地帮你做各种恶事。”
“证据!”
“证据就是那几个袋子,上面确实没有你的指纹,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这几个袋子虽然普通,却是有源头可查的,每一个袋子都是有编号的,是谁买的很容易就能查出来。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朱大长和侯三第一次闯进你家的时候,你正在洗澡,起初我听到朱大长这么说以为你是因为杀了那个保姆溅了一身血,后来孙甜甜告诉我,按照她模拟的血迹模型来看,保姆的血不可能喷溅到你身上……”
张小满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端起酒杯,咕隆一身吞下一大口,抽出一张沐浴露瓶身检验报告,“那么,你洗澡的原因就只能是在几个小时前杀死你婆婆时沾染上了血渍,洗澡的时候你总不能戴着手套吧,浴室的沐浴露上有你的指纹和你婆婆的血迹,这就是你要的证据!”
锦悦忽地想起前几天鼻青脸肿的常平来别墅找她诉苦的场景,啧啧叹道,“我当时就看出了他是装的,只是没想到这美人计、苦肉计竟是你的主意,就为了一瓶沐浴露,搞这么多花招,你不嫌麻烦吗?”
“不麻烦,破案子就是要曲折一点,才有味道嘛……”张小满抽出另一张尸检报告,“至于保姆蔡阿姨,我猜想她一定是不小心撞见了你分尸的场景,所以你才杀了她,杀死保姆的地点就是在你的小花园里,所以当你发现我可能闻到泥土里的血腥气时,毫不犹豫地把那些三色堇全换了一遍。”
锦悦转动酒杯,不咸不淡地问道,“这件案子的证据又是什么呢?该不会还是沐浴露吧?”
“当然不是……一根毛!”张小满竖起一根手指道,“在蔡阿姨的口中找到了一根你的头发,很细很长。”
“这不足为奇吧,她是我家保姆,可以很方便得到我的头发,而不像你,只能让你的老伴儿悄悄地从我身上偷取。”
“比方说吃饭的时候是吧?可她死之前并没有吃饭,而是本来打算去你家做饭的,结果却被你做成了叫花鸡。不管那根毛是如何进入她嘴里的,都说明了一件事,她死的时候就在你旁边或者你经常去的地方。我的猜想是你挪动尸体的过程中,不小心落下了一根头发。当然这不是关键证据,最为关键的证据在于杀死她的那把刀……你居然还把洗干净插回厨房刀架,而且做饭的时候还一直在用,不嫌膈应吗?”
“我的刀一直都在厨房里,”锦悦紧蹙眉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大长第二次进你家的时候,将你的刀掉了包。他见过那把刀,自然认得那把刀……”张小满眼神黯然了一下,“那会我正好在附近沿着下水道搜寻你的小情人,他就将那把刀交给了一个叫曹牧的小孩子,而那个曹牧现在是我徒弟的徒弟。”
锦悦眯起眼睛,摇晃了几下酒杯,却并没有喝进嘴里,脸上摆出一副慵懒的笑容,“还有吗?”
“还有就是那个叫炮翻山的被冻成了一座冰雕,那也是你的杰作。”
“这又有什么证据呢?”
“气味……事实上,不仅是他,还有你家保姆,你前夫的母亲,他们身上都有同一种气味。”
“什么气味?”
“三色堇加上某种限量款香水的气味,就是你身上的那种……你的手触碰过他们,那气味就顺着你的手像标记一样留在了他们身上。”
“这你都闻得见,你应该去当警犬……”锦悦佯装烦恼地抓了一下头发,“该怎么办呢,居然全被你说中了。”
“很简单,先跟我回去,看法官怎么说咯,”张小满一脸惋惜地说道,“不过很可能你这辈子都完了,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枪毙,要么牢底坐穿。”
王法拍了几下手掌,忽然道,“精彩!兄弟果然是聪慧过人,还好你告知我这些,否则我还蒙在鼓里,我们家都是清白世家,怎么能让这种女人进门呢!”
“不是穿着白衣服就是清白人,”张小满翻了一个白眼道,“杨青青一醒,令郎故意伤害他人的事就盖不住了,而且行凶手段残忍,十年以上,没得商量!还有大哥你……哎,一个贪字不仅要变成贫字,还要一辈子蹲在牢里发臭发烂,何苦来哉。”
“兄弟,酒可以乱喝,这话不能乱说……”王法歪斜着嘴巴道,“我可没有贪什么,也没有拿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别急着否认,”张小满笑了笑,指着锦悦说道,“她的事情还没说完呢,很快就会扯到你的身上,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没有乱说。”
锦悦扑闪了两下大眼睛,“我的事还没完吗?别把其他人的死也算在我头上哦,虽然我无所谓,但人家死者肯定不会答应的。”
“其实,你的故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张小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二十年前,绿藤市发生过一场大地震,你是当时一所小学的幸存者……”拿出那张报纸,指了指报纸上的照片,“这件事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锦悦扫了一眼那张报纸,低垂着脑袋,叹息一声,“我就知道那姨妈也留不得,只是还是念在当年她帮了我许多忙的份上,一时心软了。”
王法伸长脖子瞅了一眼报纸标题,“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没什么嘛,是好事!当时负责报道的就是我的好朋友陈柴,那会儿他刚从漂亮国回来,正愁没有大新闻,却恰巧碰见了这件事……幸存少女长守废墟,拼尽全力搬动石板,只为救出废墟下的小伙伴……这听上去,多么的感人!”
“你看,很多人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他们看到的,自然他们相信的也是别人想让他们相信的……”张小满喟然长叹道,“事实真相如何没有人去深究,刚才上邮轮之前,检察院的周兵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只有四个字‘她不是她’,我联想到何为之前调查的情况,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真相。”
“你不叫锦悦,真名叫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真正的锦悦当年被你埋在了废墟里,你当时也不是要搬动水泥板救出她,而是要盖上水泥板不让她出来……你甚至后来从陈柴那里得到一个迷你摄像机,将那个摄像机放进废墟里,看着真正的锦悦变成一堆烂骨头……”
锦悦第一次面色僵硬起来,像是被人揭开了心上的伤疤,一拍桌子道,“够了!”
“你本来想去收回那个摄像机,却被暗中跟踪你的陈柴抢先一步,然后他拿着你的小秘密逼你做了许多你不想做的事情,”张小满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看向王法继续说道,“其中就包括帮王大哥伺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朋友,而在这个过程中,你也留了一手,得到了一些王大哥和人交易的记录。”
王法的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你的想象力是很丰富,但有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待我说完吧,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真是不吐不快……”张小满抽出那张锦悦和王超在绿藤市社区公园的合照,“炮翻山当年只是不小心发现了你伺候那些人的秘密,拍了一些不大雅观的照片,为了防止照片流出,当年你给了他一些钱。谁知道时隔多年,他又找上门,你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成了冰雕。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嘛……”
张小满又转头看向王法,自顾自说道,“而大哥你的手里又有许多陈柴造假新闻、内幕交易等等一些证据,所以你们三个人搅在了一起,面上是坐在一条船上,里子却又是各怀鬼胎。事到如今,我只有一句话,送给二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你懂什么!”锦悦眼前又浮现了当年自己被那个像公主一样的女孩当狗一样戏弄的场景,以及地震后废墟上长出的那一片三色堇,恨声道,“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有的人生来就是骡马!真可以开心地做自己,谁愿意戴面具!那一场地震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一个改命的机会!”
坐在张小满旁边的张允熙忽然第一次插话道,“那你现在的命就很好吗?”
“很快就会好了……”锦悦突然举起酒杯,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今天的酒好喝吗?”
王法一把捂住自己的喉咙,面色痛苦道,“你……在酒里下了毒?怎么可能,我明明让人检查过所有的酒……”
张小满和张允熙也都是一脸震惊,神色紧张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红酒,手心里各捏着一把冷汗。
锦悦咯咯笑道,“这酒是我带来的,只够两三人喝的,自然不会放在外面大厅,只能放在餐厅……哦,对了,你上台前喝的那杯也是毒酒,看你一饮而尽,我真是相当欣慰啊……”
张小满忽然意识到不对,因为他很明显看见王法嘴角慢慢向上扬起,拍了拍张允熙的手背,示意其暂且宽心。
果不其然,在锦悦猖狂大笑的下一秒,一道冷冷的声音从餐厅的角落里响起,“你真当你自己是苏妲己,我是昏庸的商纣王?在你清洗酒杯的时候,我已经把你的酒换了,还特么想用冰块冻死我,蛇蝎毒妇!”
锦悦脸上的笑容立刻冻结,怔怔地看向从角落里走出来的王图,伸出右手食指,颤抖道,“不可能!你不是喝了我那瓶红酒吗?你当时应该已经昏迷了才对……”
王图重重地哼了一声,“明知道你那个相好的替身是个医生,我怎么可能不留一手?那两瓶酒在你上邮轮之前,我就找人给你掉了包,没想到你还不死心,还想整出一瓶无解的混合毒酒,那我就只能跟你假戏真做,让你彻底感受一下什么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王法重新坐直了身子,对着张小满哈哈大笑道,“弟!我这演技怎么样?能拿小金人吗?”
“绰绰有余,”张小满竖起大拇指道,“哥!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看你这样子是打算图穷匕见啊?”
“弟!咱先不拔刀,打个商量如何?”
“怎么商量?”
“这婆娘身上血案累累,我今天将她绑了送与你,给你一场泼天大功劳!而我那一点小小的案子,不如就此将功赎罪,一笔勾销如何?”
“这事儿你要跟法官说,跟我说不着啊!”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你带的人够多吗?不够的话要不要我分你点,一会火并起来才有意思。”
“不用不用,等一下再多人也没用!”
王法看着始终镇定自若的张小满,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戴着孙悟空面具的侯三和戴着哭笑小丑面具的王超忽地出现在餐厅的两端。
侯三手拿一杆土枪,舔了舔嘴唇,双目喷火地看了一眼锦悦,又看了一眼王超,怒吼道,“狗男女,吃俺一枪!”
王超双眼微眯瞟了一下侯三,快步走向锦悦,拉起锦悦的手,轻声道,“放心,就算你不要我一千次一百次,我还是会来找你,跟我走!”
张小满和王法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异口同声道,“谁都不能走!”
“有种你们等一会也都别走……”王超摸出一把小刀,冷笑道,“老子要先走了,看看有谁能拦得住老子!”
话音一落,众人耳畔忽地传来几下巨大的轰隆声,而后整个邮轮剧烈摇晃起来。
餐厅内众人登时随着邮轮左摇右晃,摔倒在地。天花板上的装饰灯也因为剧烈晃动掉落下来,四分五裂。橱柜上的酒也都摔落一地,像是殷红的血蜿蜒而流。
趁所有人还处在巨大的茫然与震惊中,王超拽着锦悦的手臂,匆匆地朝着邮轮最下面的快艇舱房跑去。
侯三双目圆睁,一咬牙,从地上跳了起来,拄着土枪向王超和锦悦追去,大喝一声,“哪里跑!”
王法扶着椅子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对王图招了招手,黑着脸道,“你不说这船固若金汤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王图咽了咽口水,“帝国都是从里面开始坍塌的……爸,听这动静,估计是那王八蛋点了炸药!咱们快跑吧!不然就要下去喂鱼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公海了,海底下可什么鱼都有,包括鲨鱼!”
张小满在张允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扫了一眼抱头鼠窜的水手,讥笑道,“谁告诉你们这会儿在公海了的?大哥,你这些特产不咋地啊,一点动静就吓得屁滚尿流。”
“什么意思?”王法一边躲避着因为晃动而来回滚动的酒桶,一边朝着快艇舱房跑去,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张小满,脸色更黑了几分。
张小满紧紧跟在王法身后,“掌舵的叫伊万……常尔斯平!那孩子第一次开邮轮,走不快,咱们估计如今还在A市境内的草海!”
“草泥码……”王法喘了几口粗气,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弟!你这么做就太不厚道了啊,变了目的地也不通知一声。这儿波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不如咱们先换一艘友谊的小船如何?”
张小满一把抓住王法的手臂,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道,“好啊好啊,我知道一个地方茶水还可以,关键可以免费续杯,咱们一起去吧!”
王法使劲甩了几下张小满的手,还是没有甩开,恼怒道,“走就走嘛,你抓着我手干啥?”
“没法子,”张小满咧开嘴,露出两排有些泛黄的牙齿,“地心引力抓不住你,只好由我抓住你!”
跟在王法身旁的王图面色一急,转身飞起一脚踢向张小满,大骂道,“滚蛋!”
一直护在张小满身侧的张允熙冷笑一声,猛地推了一下张小满和王法,喝道,“走你!”
随即,张小满和王法就像两个圆球滚向舱房楼梯,在快要从舱房楼梯口滚下的一瞬,急行赶到的张允熙伸手拉住了张小满,停在了楼梯口边缘。
王法看了一眼脚尖下只有一丝立足之地的楼梯边,正欲缩回脚步,却看见张小满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顿时生出一种警兆,急声道,“弟!你一定要抓住我,千万别让我溜了!”
“一定一定,”张小满突地松开抓着王法的手,“你先下去,我等下就来抓你!”
乒乒乓乓!王法立时重新化作一个圆球,从楼梯口滚下舱房,掷地有声。
慢了一步赶到的王图看了一眼抓着张小满手臂的张允熙,气急道,“为什么只抓一个?”
张允熙像看白痴一样盯着王图,面无表情道,“你自己说的滚蛋,能滚的自然是王八蛋,我爸又不姓王,自然只需要拉住他就可以了。”
“我泥马……”王图鼻孔朝天骂了一句,真要挥动手臂砸向张允熙,忽地瞥见从另一侧入口跑过来一个身穿绿色棉袄的青年,嘀咕一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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