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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 歌唱的塞壬×猎人与猎伴[2/3页]

　　响这曲调的深海猎人像极了神话中的海妖塞壬，每一个音符都在赞颂海洋。

　　他以声音将咸腥的海风送往听众鼻尖，将腐朽的哀叹融入流淌的血管。

　　随着意义未明的歌声再一次上调音调，魔兽吉格甩动头颅，第一次发出带着痛苦地嘶鸣！

　　突然，太宰治手中的对讲机亮出紧急通讯的红灯！

　　“侦查班报告！魔兽背部有未知生命脱.出——是中原和兰堂！！”

　　太宰治精神豁然提起：“带他们远离战场，我马上过来！”

　　他唇角上钩，表情中显露出终于能够阻止什么的意味。

　　“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chuuya。”

　　……

　　…………

　　兰波、中原中也、亚当被吞进了魔兽吉格的体.内。

　　那是仿佛宇宙一样混沌的空间，张嘴无法传达声音，异常的重力让人失去方向感，时间的概念都在黑暗中被模糊。

　　若是在这里迷失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求吧？

　　但是没关系，因为兰波抓住了中原中也。

　　海藻般的黑色长发在失重的环境浮动，情报员紧紧地拥抱着昏迷的赭发少年，一分也不曾放松。

　　他查看着赭发少年的状态，除了先前战斗的痕迹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势，昏迷不醒是因为另外的原因。

　　跟先行一步醒来的兰波同样的原因。

　　兰波神色复杂地看着眉头紧蹙的中原中也，理解了这孩子目前所经历的。

　　精神被更庞大的意识包裹，于是观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发生的种种——即魏尔伦的记忆。

　　没错，浑浑噩噩近九年的法国谍报员兰波得到了搭档的记忆，也找回了丢失的自己。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吧，保尔。”

　　谍报员的笑容弥漫着他惯有的忧郁。

　　“没关系，我明白了，我会完成你想做到的事，搭档。”

　　双眼前所未有的清明，兰波抬头看向启动推进器寻找而来的机器刑警，在无声中以唇语说道：“初次见面，搜查官。”

　　亚当分析着兰波的表情，同样笃定地回以唇语：“你恢复记忆了，谍报员。”

　　兰波：“是。长话短说吧，按照欧洲惯例像你这样的搜查官必定会有应对突发情况的预案，我认为目前相互坦白对双方都有好处。”

　　亚当思索着，做出判断。

　　“虽然谍报员不可信任，特别是翌属于法国的你。但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本机决定采用你的方案。”

　　亚当剩下的那只手捂住了胸膛，“就在刚刚，现实因素满足预案启动条件，本机得知了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

　　“本机的动力源，在担当本机核心之前它是英国在大战末期开发的足以改变战局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名为『壳』。”①

　　“这便是压箱底的终极武器，理论上来说『壳』爆发后与太阳表面温度相等的超高热足以连特异点生命体一同等离子化到分子水平，也就是彻底焚毁。”①

　　兰波神色莫名：“理论……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做过实验吧？”

　　亚当：“类同此刻的机会并不好找。”

　　兰波：“那么我这里也有一个理论，依照原理热量和火焰是无法彻底灭绝解放特异点的保尔的。”jieshengit.com

　　亚当：“……『壳』的可行性经过我的创造者沃尔斯顿克拉夫特博士超过千次的演算。”

　　兰波寸步不让：“科学是一个互相探讨的过程，你总该考虑进别的合理可能。”

　　亚当默然五秒，对于机器的运算时间极其长的五秒，最终他不甘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嘁，法国人。”

　　读懂唇语的兰波：“……这种时候没有必要进行无意义的国籍歧.视。”

　　亚当若无其事：“那么将你的理论加入运算进行综合考虑，『壳』成功率降低30%，请提出对现状概率更高的解决方案。”

　　兰波低头，视线转向怀中昏睡的中原中也。

　　亚当瞬间便理解了他的意思，表情从机器人的脸上消失了。

　　“你想让中也大人释放荒霸吐。”

　　兰波闭了闭眼：“是，这是唯一能够击败彻底释放的特异点生命体的方法，九年前保尔就是凭此从解放的荒霸吐手中活了下来。”

　　“同为特异点生命体，本质相同的荒霸吐才能在撞击下抵消吞噬魔兽吉格。”

　　亚当的神态像极了他讲过的笑话，机器人变成了机器。他的外装甲关节似乎生了锈，整个机体僵硬地让人砸舌。

　　“本机否认你口中的唯一性。”

　　处理器辨认出了多余的运算量，那是名为“愤怒”的情绪。

　　亚当冰冷地看着兰波：“我想作为暗杀王的搭档，你应该明白他的一切不幸和对世界的憎恨都是因为他得知自己不是人类这个事实。”

　　“一旦中也大人主动进行一次对荒霸吐的释放行为，指示式上残留的信息便会被初始化抹除，他就再也无法得知他是否是人类了。”

　　“你想把中也大人推向不幸的深渊吗？

　　兰波嘴唇张合，还未做出回答，怀中突然抬起的手猛地抓住他的上衣。

　　低头，从昏睡中醒来的中原中也呼吸急促地盯着他们。

　　亚当从剩下的半边身体中找出类似耳机的收音装置为中原中也戴上，又发给了兰波一个。考虑到不善唇语的中也大人，现在用声音交谈就可行了。

　　中原中也晃了晃脑袋，他额头胀痛的厉害。忍耐着不适，他道：“别用那种表情看我，玩具机器。你们两个说的话跟我有关吧？告诉我。”

　　兰波看了一眼亚当，长话短说将现状和两个解决方案全数告诉中原中也。

　　亚当依然不甚赞同，“说到底『壳』的可行性仍然很高，比起一个谍报员本机更相信博士的演算结果。”

　　垂目沉思的中原中也闻言扬起笑容，他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做下了某种影响人生的决定。

　　“好了，亚当。”

　　中原中也拍了拍亚当的肩膀，笑容带着肆意的洒脱。

　　“深渊那种东西可不是你说了算啊。”

　　挣脱兰波的怀抱，中原中也活动了两下手腕，握紧拳头。

　　“现在想办法出去吧，出不去也不用争了，你们口中的两个方案全部免谈。”

　　亚当不情不愿，他抿唇，一边从后背脊椎拽出金属绳索，一边嘀咕：“相比『壳』，解放荒霸吐危险性和代价都超出预期，按照原定方案由本机来进行最终协议对大家都好。”

　　中原中也打断：“我拒绝。”

　　亚当抓着绳索抬头看向中原中也，脸颊绷紧了。

　　中原中也神色沉静：“『壳』是你的动力源吧，用那个对我来说才是不必要的牺牲。”

　　亚当：“………”

　　亚当：“下次本机不要把最高命令权给中也大人了。”

　　中原中也抓了抓头发，指着亚当手里的绳索，“这是我们出去用的工具？”

　　亚当：“是，这是特制的耐时电缆，用这个把我们三个连接起来……然后另一端绑在本机的手臂上，再把本机的手臂卸下来……这样，给你中也大人。”

　　中原中也握住手臂。

　　亚当指着某个方向，运算显示是魔兽背部的方向：“向着此处，对手臂施加横向的重力，把它当做标枪一样投掷出这个空间。手臂脱出后会自动抓取大地进行固定，依照我们进入前收录的数据，此时魔兽吉格正在向手臂飞行相反的方向前进，这样通过魔兽的走动我们就能被拉出祂的体.内了。”

　　中原中也换了一个姿势，像亚当说的一样把手臂当做标枪，感叹道：“真是准备齐全啊搜查官，我开始爱上跟你搭档的感觉了。”

　　亚当挺了挺胸膛。

　　就在三人准备好，中原中也向手臂注.入异能力之时——

　　“■■■■~~~~~~~~”

　　！！

　　“什？！”

　　“唔！！”

　　歌声，突如其来地歌声。明明并不刺耳，甚至是悠扬而令人心醉的曲调，但在音符被听觉器官捕捉的那一刻言语无法形容的恍惚炮.弹般冲击了精神。

　　三人所处的黑暗空间开始激烈的震荡，沙尘暴般的激流狂乱地刮卷着，三人立时被这激流裹挟，一番头昏脑涨后才勉力维持住身形。

　　亚当机体.内还完好的所有检测设施全力运转，处理器因高速计算烫的发烧，他高声播报异常数据：“特异点能量频率反应激烈！现在开始推演引发源头——”

　　机器刑警的脸僵硬住了，因为他检测到了一个几天前便记录过的熟悉数据。

　　切米帕因雷数值。

　　由沃尔斯顿克拉夫特博士首先命名，衡量海嗣化深度的代表。

　　“警告！警告！频谱紊乱！切米帕因雷数值异常升高！突破安全阈值！”

　　“依照已知数据信息排除药物强行催化可能！排除主体理智丧失可能！”

　　内心警铃大作的中原中也死死抓住亚当的肩膀，大吼道：“跳过演算过程！说结果亚当！”

　　机器刑警急急大叫：“是棘刺先生！”

　　“棘刺先生在主动海嗣化！！”

　　中原中也：“？！！”

　　兰波：“？棘刺还活着？？”

　　三人被激流推动地来回打转，没了双手的亚当蹬着腿使劲往中原中也身上凑：“经过推测此攻击针对魔兽吉格，我们因为身处魔兽体.内被视作同一目标波及！”

　　中原中也扯着绳索把飘走的亚当拽回来，另一只手中注.入重力的半截手臂发出猩红的光芒。

　　“我、们——现在就出去！”

　　位置觉感受器紊乱，亚当眯着眼睛大喊：“我想不用了中也大人！根据特异点能量的反馈，我们马上就要被排斥——”

　　话音未落，更大的激流像火山爆发冲上三人！周边的黑暗飞速倒退，光怪陆离间无数金属细沙卷过视野。

　　“啊啊啊！！”

　　整个人都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间，随着耳边一声木塞.拔.出的清响，一直挤压在身上的压力消失。

　　中原中也睁开紧闭地双眼：“出来？呜！噗咳咳咳咳！”

　　措不及防，第一时间接触的不是空气，而是咸腥的海水。

　　亚当：“全部都是水，别呼吸中也大人！”

　　注意到三人所处的危险位置，兰波使用亚空间立方体在水中加速，拖着中原中也和亚当远离暴怒的魔兽吉格。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突然出现，寻找到三人身影的直升机射.出一张大网，精准地网住海域中的三人将他们拖出来。

　　老练的驾驶员将三人放在金色海域不远处的山坡，截断网兜升高离去。

　　中原中也撕开网绳爬出来，他呛咳地看着眼前的影像，表情浮动着难以置信。

　　在三人面前，海洋仿佛被切割下一块转移到陆地之上，波涛汹涌的海域将魔兽吉格淹没，不动如山地伫立于天地之间。

　　而在那海域中如大型鱼类巡游牵制魔兽与其厮杀的身影中原中也无比熟悉。

　　他瞪着眼睛，“为什么会……”

　　“因为他是蠢货。”

　　嫌弃而厌恶地责骂，太宰治由远及近快步而来，披在肩上的西装大衣因过快的步伐而荡出波涛。

　　“小矮子既然打算在吉格体.内过冬还出来干什么？”

　　顾不得回嘴，中原中也拽住太宰治：“太宰，亚当说棘刺在主动海嗣化？！”

　　太宰治神色阴郁：“因为魔兽吉格在往横滨市区前进，而没有别人能做的到阻挠。”

　　死水般的鸢瞳盯着中原中也，“在魔兽体.内走了一遭总该有些收获吧中也，我可不接受第二个答案。”

　　中原中也深呼吸，他握紧拳，眉目坚毅。

　　“是，由我来。只要释放荒霸吐，以特异点对撞特异点，一切就能结束了。”

　　太宰治默然，他显然通晓如此作为的代价。

　　“……这是什么垃圾选项。”

　　中原中也反而扬起笑容，少年人的桀骜与恣意张扬地向外散发着：“来.做吧太宰，棘刺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因为有同伴在身旁，所以是人与否都无所谓。”

　　太宰治：“……嘁。”

　　他背过身，道：“就这样吧，要做就快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再让棘刺唱下去他的大脑就该萎缩成葡萄干了。”

　　中原中也挥了挥拳头：“哦！那我上了！”

　　一直沉默地看着两个少年的兰波突然出声，“等等！”

　　中原中也脚步一顿，不明所以地回头：“啊？”

　　兰波：“……帽子。我送给保尔的帽子里嵌有牧神的异能金属，想要打开门除了解放语还必须拥有它。”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余光瞥见拿着对讲机一副好整以暇样子的太宰治，中原中也怒火蹭的一下烧起来，他拽着太宰治的衣领猛摇：“你早就知道了故意看我笑话吗混蛋青花鱼！”

　　太宰治嫌弃地抹了把脸，晃了晃对讲机：“一分钟，一分钟广津会把帽子送过来。”

　　中原中也差点没吃了太宰治：“你果然早就知道！”

　　“那个……”好容易把只剩下一只的手臂安回去的亚当终于能够举手发言了，“提问，太宰先生。”

　　他指着巨浪滔天的金色海域，“如果本机的探测器没有看错，棘刺先生在操纵着那片海把特异点放出的能量……吃掉？”

　　机器搜查官表情困惑：“本机从未见过这样的海洋，而且仅仅是海水而已，明明没有任何一个成分能够阻挠得住特异点，本机无法理解。”

　　太宰治把衣领从中原中也手里夺回来，“因为与其说棘刺是运用海，不如说他是在运用海的『概念』。”

　　太宰治平静地叙述着：“从古至今，哪怕是最庞大的生物在怒涛之下也无法反抗，没有存在能违逆海洋的意志。”

　　“就像狼吃羊、羊吃草，这是既定『天理』。

　　“所以，理所当然，魔兽吉格寸步难行。”

　　“同样，海洋包容万物、接收万物，于是所有指向大海的攻击都会被吞噬。”

　　太宰治垂下眼帘，意味不明地低笑，近似呓语：“不羁…逆流……哈。”

　　在场众人怔然无言。

　　十几秒后，随着发动机的轰鸣直升机去而复返飞过众人头顶。广津柳浪打开舱门直接跳下飞机，一个翻滚卸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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