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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少年轻狂[2/3页]
拍你家门也没有人应我。”
沈暮尧不在学校这几天,她是被唐周柏送回福利院的。
她被送回去后,再次偷跑出来来到沈家。以前沈家的院子里被姜珍修剪的干净利落,这才几天而已,已经长满了杂草。
在沈家大门蹲了两天,没见一个人出来。
直至今天,迟珈看到在沈家工作的张嫂走出来,她眼眸发亮,迎上去:“张嫂,你知道沈暮尧在哪儿吗,他这几天不在学校,也不在家。”
张嫂闻声,脸色微变:“你看看怎么进二楼仓库,我现在不在沈家干了,要是被收走了。”她叹了口气,“阿尧可能在那里。”
她没想到姜珍对自己亲生孩子都如此狠心,竟把他锁里面两天两夜。
张嫂想了想,把她带家里,简单做了几个寿司。
张嫂不敢说实话,只是说:“阿尧最近几天胃口不太好,一个人在屋子里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肯定饿了。”
迟珈一听,她学着张嫂,将大米饭铺在海苔上面,她怕沈暮尧不够吃,在里面加了两根香肠一根黄瓜,一层肉松撒上去,挤了沙拉酱,堆得满满的,她呼口气,成就感十足。
“哎哟我的姑娘。”张嫂看到后说,“这样不行啊,做不成寿司。”
最后迟珈做的寿司被张嫂捏成了饭团。
“我刚来敲门,发现门锁了。”迟珈抿唇,“正好看到院子里有梯子,我就爬梯子上来了。”
她边说边把包裹递给他:“沈暮尧,你现在胃口好点了吗?”
“我和张嫂做了寿司,你快吃点。”
“不过我做的不好......张嫂帮我捏成了饭团,但应该还是好吃的。”
沈暮尧被姜珍锁在这里两天,他已经感受不到饥饿的感觉。
少年的轮廓在昏暗里,更显立体。
他拆开丝巾,里面包着几块寿司,圆鼓鼓的饭团碎成了几瓣,沙拉酱和肉松飞得哪里都是。
迟珈咬着唇,给他拿了张嫂做得完好的寿司:“吃这个。”
她看着她做的饭团,突然懊悔。
如果临走前她用塑料薄膜裹着,饭团是不是就不会散了?
沈暮尧双手懒洋洋地撑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
迟珈眼前掠过少年的手,修长,骨节分明,虎口与食指那两颗浅褐色的痣晃在她面前,夹了她做的已经成糊糊的饭团,送入嘴边。
“诶一一”她连忙去够,“别吃了,都成这样了。”
沈暮尧三两口吃完,语调悠闲:“这不挺好吃的?”
她的饭团,被他吃得一干二净。
-
有了把沈暮尧锁进屋子,不给吃喝任他生存的事后,姜珍和沈暮尧这对亲生母子,宛若陌生人。
沈志桥要把沈暮尧接回老宅住,可他不愿意,于是只能作罢。
夜里,沈暮尧朦胧间被姜珍的哭嚎声叫醒,睁眼时,姜珍的精神状态紊乱,双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濒临窒息。
他脑海里无意识响起一句又一句的话。
“克星,把沈仲明克死,还把姜珍克成了精神病。”
“他和我儿子一班,我儿子生病了,肯定是他克的,他怎么不去死?”
姜珍的声音和脑海里的声音重叠:“你怎么不去死!”
沈暮尧只觉他呼吸停滞,溺于深海,挣扎反抗:“妈,我是阿尧。”
姜珍似是醒来,她看着狼狈不堪的沈暮尧,下意识松手,眼泪顺着滑落,她抱着他:“阿尧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魔怔了。”
沈暮尧背脊弓着,听到姜珍,他亲生母亲要他去死的话,他恍惚明白一一
不论是那些人还是姜珍的话,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假装不在意。
沈暮尧天生是骄傲的,没人能将他打入深潭。
可这一刻,耳边一遍又一遍循环着自己亲生母亲“克星”“你该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你怎么不去死”恶毒又尖锐的话,沈暮尧第一次产生迷茫的情绪。
他是不是真的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他是不是该死。
是不是和所有人说的那样,他是克星。
专门克亲人的克星。
是一个令人不幸的存在。
......
短短半个月,沈暮尧像是变了一个人。
提到他,南城中学的神话变成了禁言。
迟珈找沈暮尧时,他嘴里正叼着烟在游戏厅和人打台球。
烟雾缭绕,烟味酒味,浓郁。
沈暮尧一身黑,短发长了些,到他打球时,少年弓腰俯身,昏黄的灯光下,他侧脸线条野性锋利,嘴角扬着似有若无的弧度,撩得在场的女生们脸红心跳。
“砰一一”
他轻轻一击,台球入袋。
周围混混们吹着口哨,女生们偷偷拍照,激动地跳起来欢呼。
“阿尧,你的技术又提升不少啊,我看咱们南城都没人是你的对手了。”一个穿着吊带牛仔短裤的辣妹迎过去。
沈暮尧懒洋洋地倚靠台球桌檐,他长腿支着,嘴角提着,笑得很坏:“什么技术?”
浪荡话一出,混混们咧嘴:“阿尧现在都这么会,等过几年得迷死多少小女生啊。”
“哈,别说等几年了,这不,门口还站在阿尧的小迷妹呢。”
沈暮尧轻笑,丝毫不在意。
游戏厅老板的儿子染着一头红发,他余光瞥过门口,视线紧紧盯着穿着校服裙的女生,眼里有惊艳闪过,吹口哨:“看着还挺纯挺乖的学生妹,阿尧你可以啊。”
沈暮尧漫不经心地撩眼过去,看到迟珈正在门口,指尖扶着门框,看着他。
四目相对。
他脸色微变,只一瞬,又恢复平静。
“哎哟,阿尧该不会也看上这学生妹了吧。”
“诶,学生妹都很纯的,看这小妹妹模样,肯定还是个雏一一”
沈暮尧身上那股痞气乍然消失,脸阴沉的厉害,他单手抄起球杆往说话混混的背部夯,抓住他的头发重重地磕向台球桌:“你他妈再给老子说句试试!”
混混的声音被咬进舌里,戛然而止,随后大声嚎叫:“卧槽,阿尧你犯什么神经!”
游戏厅一片兵荒马乱。
所有人只看到沈暮尧掐灭烟,大步踱过去,拎着那学生妹的衣领把她拎了出去。
“你来这儿干什么?”沈暮尧把她丢在游戏厅门外,“这地方是你该来的?”
迟珈离他不算很近,可他身上的烟味,酒味,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他变得颓废,学坏了。
“你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沈暮尧不笑了,他捏着她下巴,一句咬着一句往外蹦:“你为什么不能来?没听到他们怎么说的,你想被那群人干?”
没动静,也没任何反应。
沈暮尧抬高她下巴,低头看她。
迟珈眼圈里潮汐一般涌现的泪意,却硬生生被她吞下,唇瓣被她咬出浅浅的齿痕,她执拗地仰着小脸,不看他一眼。
他怔愣,松手的那一瞬间,一颗一颗眼泪砸在他虎口。
温热,又滚烫。
烫得他胸腔仿佛被沸水浇过,撕心裂肺的痛。
迟珈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校服裙下那双白皙纤细的腿在阳光下在发光。
游戏厅这一带老城区,混混多,人杂。
沈暮尧低骂了句,想着追上去打她一顿好好教育时,迟珈停下脚步,又转过身走到他面前寻他。
衣摆再次被迟珈拽着,和小时候,也往常那般。
沈暮尧胸膛一沉,迟珈扑在他怀里,胸前衣襟一片湿意,她边抓衣服,另一手去打他:“沈暮尧,大混蛋!”
他这人放荡不羁,说话也粗,迟珈知道。
可她就是忍受不了恣意轻狂的少年变成眼前这幅颓废模样。
他该是意气风发的。
沈暮尧沉默地单手虚环她,将她紧紧按在他胸口,嗓音低哑:“哥错了。”
迟珈身体仿佛僵了下。
她无声哭泣倏忽开始小声抽泣。
沈暮尧第一次见她哭成这样,他伸手要去看,却被她拍下手,他皱眉,掰她下巴,看到她睫毛沾染的泪花,看她哭得双肩抖动。
“哥错了,别哭了啊。”
他弯腰,指腹擦着她脸颊的泪痕:“丑不丑。”
迟珈忍不住也控制不住,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往下流,“我不丑,你才丑!你才不是我哥!”
“我是孤儿,我没哥!”
他才不是她的哥哥,永远都不会是。
沈暮尧扯了扯唇角,他完全不懂怎么她突然会哭成这样,“行,白眼狼一个,老子白把你养这么大。”
他低头睨她还拽着他不放的手,突然想笑:“不是,我说,你对我有意思么,小时候不哥哥叫得挺得劲儿的,现在不喊不说,居然敢天天喊我沈暮尧?”
迟珈抹干眼泪,低头咬唇,不看他。
抹掉的眼泪淌在地面,被热气蒸发。
有了这回,沈暮尧发觉他去哪儿,哪儿里就会出现一条小尾巴。
去网吧打游戏,迟珈就坐在他旁边盯着。
就坐在那儿做作业,做完作业她就盯着他,不吭一声,很安静,也不闹。
她这样清纯的长相,又白又嫩的小姑娘净受男生们的欢迎。
刚坐这儿几分钟,一个飞机头过来问迟珈:“妹妹,哥给你买了绿茶,红茶,可乐,雪碧,你看看你想喝什么?”
沈暮尧敞腿坐着,歪头笑,笑得邪野。
迟珈头也不抬,也不看他什么表情,“我要可乐,谢谢哥哥。”
从小把她养大,也没见她喊哥哥喊得这么甜。
沈暮尧侧脸锋利瘦削,他嗤笑着抵腮,直接把那可乐丢回去,“可什么乐,小姑娘家少喝点碳酸饮料,给她拿酸奶。”
最后酸奶没也拿,她摊在网吧桌子上的作业,卷子,被他收拾进书包里,她人也被沈暮尧提溜回家。
几次之后,沈暮尧被迟珈跟得头大,又怕她学坏,人老实不少,倒也回学校上课了。
他玩了会儿贪吃蛇,把手机丢进桌肚,随意瞥了眼,却在桌子上发现了几个本子。
不是属于他的本子。
沈暮尧随意翻了眼,发现全是手抄的笔记。
数学,物理,化学,英语,生物。
是他空缺这段时间里的笔记。
“这是一个女生送过来的。”邻桌瞧见沈暮尧翻看笔记,说,“长得很漂亮。”
他轻轻挑了下眉,没问是谁,随意将本子丢进桌肚。
......
知道沈家事的人不多,就连迟珈,她也仅仅知道沈仲明为保护队友而牺牲。
可到底是有人知道的。
同班的张弛家人知道,张弛自然也知道。
他从沈暮尧返学,故意道:“哟,回来学校了,你妈没把你打死啊。”
沈暮尧背靠墙角,他穿着松垮的白色衬衫,闻声他掀起眼皮,右手转着笔,嘴角挂着散漫的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张弛被他看得渗得慌,过个嘴瘾便坐回位置。
中午第二节下课各年级要去操场跑圈,沈暮尧不喜欢拥挤,总等到人不多的时候下楼。
他单手抄兜,慢悠悠下楼去操场,发现教学楼门口发生堵塞。前面围了不少学生,他站在楼梯上,眯着眼,一眼望进被围在里面的张弛和迟珈。
“前面怎么回事啊?”
“怎么堵了。”
“我去,这妹子好勇,竟然敢怼高年级的学长。”
“啊,到底怎么了?那不是小校花吗?尧哥他妹。”
“不知道啊。”
“不过这个男生好没品啊,被女生说了一句,直接在楼梯那推她,女生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被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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