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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袭天香坊[3/3页]
真将我杀了怎么办?就算素影不杀我,凤铭发现了我要杀我怎么办?”就算不杀她,把天曜杀了,那多委屈。人家可是挣扎着拼命苟延残喘了二十年,差点就被这样给玩没了。
弦歌想了想:“我相信你。”
雁回看着弦歌默了许久,“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我才忍住没打你的。”
弦歌失笑:“别气了,昨天就算素影真人不在,你们也不一定能从凤铭手里救出人。”弦歌挥了挥手中的纸条,“你不是还要查这件事的始末吗?像你昨天那样闯进去可什么都查不到。”她勾唇一笑,“来,我的人已经帮你查出来了,全靠你们昨日那一闹。”
雁回连忙将纸条接过来一看,感叹:“果然是为了那个什么她爱人的转世。”
原来素影花了大力气找回来的那个爱人的转世根本不喜欢她,素影恼了,这才翻出了这么个缺德的秘方,交给凤铭来炼药。
雁回将纸拍在桌子上,有点气愤了:“她到底是几个意思,就为了逼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喜欢自己,杀这么多狐妖?”
弦歌抿了点茶,回味了一番才不徐不疾地开口:“素影真人的往事我倒是曾查探过。江湖上流传了许多关于素影真人的传说,有说她爱上妖怪的,有说她与你们辰星山清广真人有情的,可大多传说尽是不实,我这里却有最真实的一说法。”
雁回手指在桌子上一敲:“说来听听。”
“约莫二三十年前,素影真人曾练功走火入魔,致使经脉逆行,周身仙法尽失,于山野之中被一凡人将军所救。遂迷恋上那人,两人情投意合,恩爱至极,然则时逢中原与北戎开战,将军上阵杀敌,身受重伤,素影真人为救他,用尽办法,而最终,将军仍旧撒手黄泉。”
雁回摸着下巴琢磨,如此算来,时间也与天曜说的差不多能对上,二十年前他遇见素影真人的时候,大概就是素影真人满天下寻找为将军续命之法的时候吧,所以素影真人打起了龙鳞铠甲的注意,将天曜给……可龙鳞铠甲最后却因为差了她胸膛里这块护心鳞而没有成形,所以将军才死了。
雁回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觉里面强健跳动的心脏,一时心情有点复杂。
“而今年,大约便是在小半年前,素影真人竟是找到了那将军的转世。”
雁回摇了摇头:“转世一说,玄之又玄,谁能知道谁转成了谁呀,是看鼻子看眼睛认出来的啊?那是认儿子呢。”雁回撇嘴,“素影真人这信得不靠谱。”
“你说不靠谱又有何用,素影真人便就当真信了她找到的人便是那将军的转世。”弦歌继续道,“这一世的将军成了书生,名唤陆慕生,是个温润的性子。在遇见素影真人之前,陆慕生已有心仪之人,可素影真人何许人,不由分说,径直将陆慕生带回了广寒门,日夜与其同出同入,不叫他再有机会接触到以前的生活。”
雁回没忍住道:“养狗呢。”
“约莫陆慕生与你想的一样吧。”弦歌喝了口茶,“所以过了这么几个月,也没有任何消息说,陆慕生被素影真人的真情感动得接受了她。”
“谁会接受这样的爱?!”
“对啊,谁会接受这样的爱。”弦歌垂了眼眸,“但因为生性太过刚硬,想不出别的办法,所以素影真人,便想到了要做这样的药吧。药物前期需要制作实验品,需要大量狐妖的血。许多仙门想与广寒门交好,再加之是猎杀妖物,许多仙门便参与了其中,但很大一部分,或许并不知道,广寒门拿这些狐妖来,到底做了什么。”
“实验品?”雁回皱眉,“你说现在做好的这些狐媚香,就算卖成了天价,也都还只是实验品?”
弦歌点头,将雁回手中的纸条接过,在上面洒了点茶水,只见纸上立即浮现出了另外的两行字。
“真正的狐媚香,必须得以九尾狐之血方能炼成。”
雁回闻言一默。杀狐妖是一回事,杀九尾狐妖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可是妖族的正统王室,妖族极重血缘,若是冒犯了九尾狐一族,那说不定可就是引发仙妖大战的事了。
“素影,”雁回不由得肃了神色,“她不会真的疯到这种程度了吧?”
“不知道。”弦歌将纸揉进了茶杯里,将它彻底浸湿,让上面的字都尽数晕在了茶水里,“不过值得庆幸,看样子,他们现在还没得到真正的狐媚香。”
“这对你来说也是条好消息。”弦歌笑了笑,“现在的狐媚香,看施加剂量的多少,被施加者会不同程度地爱上施加者。我看你这程度,约莫只是爱上了那牛皮糖的皮相罢了。不用去寻解药,隔个几日药效约莫就没了。”
这倒是确实是个好消息,雁回也已经受够了看看天曜就开始脸红的自己,真是一点也不帅气。
“好了,这些都是小事。”雁回将话题拉了回来,“尽管现在知道了这事的前因后果,但那些狐妖我还是要去救的,弦歌,你帮不帮我?”天曜的龙角,也得拿出来,要不然她今日救了这些狐妖,明日他们又给抓了别的狐妖补上,治标不治本,就像她先前在辰星山救白晓露一样,白费功夫。
弦歌慢条斯理地喝茶,然后眼眸微微一抬,媚眼如丝:“不帮你,我着急插暗线去天香坊做甚?”弦歌放下茶杯,“不过这事,等你的牛皮糖小哥伤好了再来商议也可,近来两日,我看素影真人,自己也得有麻烦。”
想到昨晚素影真人最后跟着来寻她的人急急忙忙跑掉的场景,雁回点了点头,起了身:“既然你眼线都安插进去了,这几日消息应该不会断,昨日我们该是打草惊蛇了,缓个几日也好,那今日我便先回去了。”jieshengit.com
“走吧。”
弦歌说了这话,门外便进来了一个丫鬟,将一封书信捧了进来:“楼主,堂主来信了。”
雁回目光在信封上扫过,龙飞凤舞的“弦歌亲启”四字显示着那人性格的张扬。雁回回头一瞥,只见弦歌从丫头手上接过信,尽管极力掩饰,但还是透露出了一分与平时的淡然不同的心急。她开始读信,便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再不管旁边其他。
雁回默默地离开,出门掩上房门之际,忽听弦歌带着几分小女生的雀跃说了句:“堂主隔几日将亲临忘语楼,这几日,做好迎接的准备。”
“是。”
雁回关上了门,一声叹息,弦歌啊弦歌,七绝堂堂主凤千朔娶了一百个小妾了,可谓是个以好色闻名天下的家伙,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她一叹,忽觉旁边有道目光正盯着她,雁回转头一看,那倚墙而立的,正是天曜。
雁回只瞅了他一眼,便觉得心跳有点快了,她连忙挪开了目光,一边往阁楼下走,一边道:“看来无息香囊还是当真顶用的嘛,你在门外听墙角听了多久了,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的存在。对了,你来做甚?”
天曜张了张嘴,他想说,他今早一醒来,没有看见雁回,于是他便满院子的来找她了,听闻楼里姑娘说雁回来了这里,他就想也没想地找了过来。但这句话在喉咙里转了转,他想起刚才听见的雁回称他为“牛皮糖”,天曜想了想,于是将这番话咽了下去。
好在雁回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天曜没回答,她便跳了过去,两步走到他前面,肃着神色与他谈正事:“刚才我和弦歌的话,你听到多少了?”
“都听到了。”
“哦。”雁回想了想,“那就没什么要跟你交代的,接下来,你就琢磨琢磨,空的这几天,要做些什么事吧。”
第二天雁回一觉睡到大天亮,还没来得及去想今天要做点什么,忘语楼的丫鬟就来敲了她的房门,将她带去见了弦歌。
雁回前脚刚跟着小丫鬟出门,旁边房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天曜恰巧从门里走了出来。
忘语楼给他的衣裳比他先前在小山村里穿的那身破布要好上太多,找回龙骨之后天曜的身型也一天一天地渐渐长开,现在虽然离壮实还有点距离,但已不再让人感觉单薄了。正眼一瞅,全然是一副翩翩公子,长身玉立的模样。
雁回看了一眼,立马转头,叹了声气,还揉了揉心口:“这破药怎么还没消?”
天曜闻言,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但也没有什么多的反应,只问道:“去哪儿?”
雁回扭着头不看他:“还担心我丢下你跑了啊。”她顿了顿,“不过也正好,弦歌儿叫我过去可能是有事得和我说,一起去了吧,省得回头我还得再和你说一遍。”
天曜点头,两人便一同去了弦歌的阁楼。
一踏进门,绕过屏风,弦歌见天曜与雁回同来,倒也没什么意见,只对雁回晃了晃手中的纸:“昨天我还在猜素影真人这两日会有麻烦,却没想到这么得快,她的麻烦便找上身了。”
雁回转头看了天曜一眼,但见他脸上神色平淡无波,便问道:“什么麻烦呀?”
“素影真人爱上的那书生陆慕生,在你们上次去闹天香坊的那个晚上,在阁楼里寻了死,自己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雁回闻言一惊:“那书生死了?”
“这倒是没有,亏得素影真人赶回去得快,以仙气保住了那书生半条命。但奈何那书生是对自己下了狠手,即便是素影真人,想要将他救活也是不容易,这永州城里不多的仙草昨日能调去的也都调去天香坊了,可好似那陆慕生也没什么起色,所以昨日连夜,素影真人便带着那半死不活的书生回了她广寒门去医治了。”
听到这个消息,雁回不由得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书生伤得这么重,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回这永州城来的咯?”
弦歌轻笑:“这是自然。”
雁回这里还在琢磨,身后的天曜倏尔问了一句:“那狐媚香可还在生产?”
“自是不能停的,好些达官贵人在天香坊订了香,凤铭还得赶着时间制好了送去。”
如此说来,天曜的龙角肯定还在天香坊里。
雁回猜素影真人之所以会亲自前来天香坊,一个是想尽快拿到那狐媚香,还有一个,大概就是来看着龙角的吧。毕竟上次天曜找回龙骨的时候,他也说了,素影不可能对他找到龙骨的事情一无所知,素影真人还是在防着天曜的。但她这次着紧那个书生,慌张离去,对龙角的保护相比平时必定是最为薄弱的时候。
而雁回上次与天曜去天香坊,天曜便探到了他龙角所在的具体位置,这次若是能进去,他们便能直奔龙角而去。到时候他俩能直接将龙角偷了,那狐媚香便无法再制作,凤铭他们抓着的那些狐妖自然也再无用处,可能还不用他们刻意去救,凤铭或许就会自己把那些狐妖放了。
雁回如此一合计,转头看了天曜一眼,四目相接,几乎是心照不宣的,她就能明白,天曜现在心头的想法她一模一样。
于是雁回立即开了口:“上次我召集去闹事的狐妖魂魄们估计被素影真人打得够呛,这两天都没见到他们身影,这次估计是用不上了,弦歌,你在天香坊里安插的线人有没有办法在今晚……”
雁回话还没说完,弦歌便笑了笑:“还用你说,这不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吗?喏。”说着弦歌从袖子里摸出了两个令牌。
雁回看着弦歌简直跟看菩萨一样充满了崇拜:“弦歌儿你真是神通广大!”
见雁回如此惊叹的模样,弦歌笑得妩媚:“你以为我叫你来干吗,只给你们通知这个消息吗?令牌拿去,别在腰间,一人一个,让你们能在这大白天,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进去。别再像做贼一样了。”
雁回一把拿过两块令牌:“弦歌儿你等着,待我有朝一日变成了男儿身,我就踩着七彩祥云来娶你!”
听着雁回如此狗腿的话语,天曜实在没忍住斜眼瞥了她一眼,但却不承想瞥到了雁回拿着手里的令牌像小孩一样开心的笑脸。然后她塞给他一块,严肃地吩咐:“好好拿着不许弄掉了啊。”
真是……以为他和她一样像小孩吗?
弦歌抿了口茶:“哎,上次是谁说,要不是看在我漂亮的份上,就要打我了来着了。”
“那是我说的混话呢。我这就去了啊。告辞!”省得回头拖延了时间,素影又派人来给龙角加固个封印什么的,那才是麻烦。雁回想着,忙不迭地出了门,是她风风火火的一贯作风。
天曜这边正想要跟上,身后的弦歌倏尔开了口:“这位小哥。”天曜回头,但见弦歌饮了口茶,道,“记得要护着她一点啊。”
护着雁回?这还是天曜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从与雁回相识之后,天曜一开始对雁回想的都是怎么利用,怎么算计,怎么让她做他想让她做的事,到后来,他让她同情他,然后护着他,和他一同去做别的事。这期间,雁回一直是站在保护者的角度帮他突破绝境,救他危难之中。雁回好像并没有哪一刻表现得可以让他去保护。
于是天曜听这句话,愣了愣,便也没有回答,这时下面的雁回已经开始叫了:“天曜你在磨蹭什么呢,跟上来。”
天曜便礼貌地点了个头:“告辞。”只留弦歌一人在房间里,独自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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