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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3/3页]

　　经常加班到很晚。”

　　“她要是问到我怎么办。”

　　“没事，她从来不会管我。”

　　张勇住的地方是靠近海港的一个小镇，镇上年轻人出去都闯荡，老人留下生活。一到傍晚，散步的老人迅速让街头充盈起来，夜色来临之后归于平静。路边的广告牌上政府张贴着努力发展海港经济，争做小康之乡的宣传语。镇上下起了小雨，我们去银行取完钱，他请我去饭店吃饭。

　　路边的小饭店生意清淡，偶尔有货车司机停在门口休息抽烟。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里面。我要了一盘皮蛋。老板说皮蛋卖完了，要帮我到镇上的超市去买。

　　我对他说，你住的地方也太荒凉了，马路上连几个人都看不到。

　　“不要看这地方荒凉，但住在这里很踏实，你现在还体会不到。”

　　我们要了几瓶啤酒喝了起来。张勇先骂了于筱菲一通，他和我一样，最痛恨于筱菲这种人。他细碎的向我讲述了于筱菲的那些风流事，比我之后听来的任何一个版本都要详细。

　　他说，我真的想不明白，一个女生脏到什么地步才能成为于筱菲。我真想在她结婚的时候，把她和别的男人做爱的视频放在大屏幕上，让在场的男人全对着她打飞机。

　　我好奇的问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张勇说，你真的以为我什么不知道吗，其实我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只是我不想说而已。

　　酒喝多了，嘴里说的事情越来越混乱。张勇说起第一次来海州的情景。当他走进海州高级中学大门的时候看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遗留下的食堂，破旧不堪的杂货店，无人维修的老教师，毕竟我们都是被淘汰的人，不配拥有这个时代最崭新的东西。记得高一那个计算机老师，刚大学毕业。每次她的上课总是一片呐喊尖叫。她说话声音轻柔柔的，身材好到爆。夏天喜欢穿裙子，肉色的丝袜。秋天穿黑色的长裤，屁股紧致地像一个球。还有那些呆逼学生，老师讲物理加速度的推导公室，讲一万遍他们还是不会。愣头愣脑的坐在那里，他们不应该学生，应该拉到智障儿童关爱中心。

　　我从没想过来上高中，在我眼里考那点分数，还不如上个技校算了，那样还能多谈几次恋爱。技校的女生多么放荡，我未满二十岁就能闻到香水味。她们不会像海州的娘们那样假装正经，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要我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赶紧拉到。一个像少妇的人不能假装十几岁未过门的小女人，去吊着没开过火的知识分子。

　　我们镇上早上卖的豆腐脑特别好吃，羊肉汤也尤其鲜美，明早一定要带你去吃。以前喜欢镇里快递站的一个女的，三天两头的假装去拿快递，还向她要了手机号码，给她打电话到半夜。过节买礼物给她，收货人写了她的名字，下雨天怕她淋着还给她送伞，最后她还是拒绝了我，原因是她觉得我幼稚。

　　你觉得我幼稚吗，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认真。

　　夜空像一块幕布铺下来，细雨偷偷淋在柏油路上，拉沙的货车从公路上经过，我们听到轮胎碾过小石子的声音格外清晰。

　　张勇低着头认真的诉说着，其实我们一群人整天混在一起，玩的好的也就那那么几个。这么多人中我就喜欢和你相处，从没有和你吵过架，因为你这人简单，不像他们那么多屁事。老钟爱炫耀，吴轩太小气，刘奇心事太重。他们整天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心思，他说他不好，她又说她不好，但表面还是嘻嘻哈哈的。闹来闹去又有什么意思。

　　后来我混进很多集体，发现都像张勇说的那样，我们都是在互相诋毁，又在互相逢迎。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上厕所，只穿了一条内裤。我正坐在马桶上，门突然被拧开了，一个中年女人张大了眼睛与我对视。持续了一秒钟后，门立马被关上。

　　我回去跟张勇说，你妈可真没礼貌，上厕所都不敲门。

　　张勇说，那不是我妈。

　　“你不是说你和你妈在家吗，那不是你妈是谁。”

　　张勇送我去公交站，一辆破旧的大众车停在我们面上，车里的中年男人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张勇叫了他一声姑父。

　　我问张勇，那是你姑父吗？怎么看起来这么落魄。

　　张勇说，其实我姑父以前挺有钱的，只是后来变穷了，他真的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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